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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御無邊

第七十八章 韋落欲做法事

劍御無邊 一笑泯怨 4061 2019-11-06 21:05:29

  回到張家,青年男子歡喜相迎,甫一見到張素筠,面色便是一沉,四下看了看,抽起一把躺在地上的掃帚就要將人掃出去。

  “干嘛呢?干嘛呢?”

  韋落朝那青年男子怒視一眼,氣勢懾人,令對方心驚膽戰(zhàn),不敢動彈。

  “表……表兄……”張素筠朝青年男子弱弱喊了一聲。

  那青年男子冷哼一聲,橫眉冷對道:“我不是你表兄!你已經(jīng)不是張家人了!張家遭逢變故,你卻棄家離去,如今還好意思回來?!”

  張素筠神色羞愧,卻還是心有余悸,眼神惶恐,低聲道:“我……我真不敢留下,太……太可怕了,我……”

  少女便忍不住要垂淚。

  “好了好了,這是人之常情,不必揪著不放?!表f落揮揮手,隨意道。

  “仙師明見?。〖胰俗援?dāng)患難與共,張素筠乃是老爺親兄弟的孫女,老爺待她如親孫女一般,可老爺遭逢大難,她卻不侍奉左右,這種人,不行的啊!”

  那青年男子捶足頓胸,向韋落泣訴起來。

  張素筠咬牙道:“老爺悲傷過度,見我便如見小姐,說我臉上都是血,越大恐懼,我如何能留下?”

  青年男子冷笑道:“不管你如何巧言令色,都是拋棄了張家!”

  “真屁事多……”

  韋落嘀咕一聲,伸手拍了拍青年男子的肩膀,問道,“張家鬧鬼,死傷無數(shù),厲鬼未除,可能還會回來,你為何還愿留下?”

  又是懾魂之術(shù)。

  青年男子答道:“富貴險中求,厲鬼針對的是張家,又不是我,如今張家直系弟子被屠盡,旁系子弟傻的傻,跑的跑,我金仲達就可繼承這偌大家業(yè)了,嘿嘿……”

  韋落伸手,五指輕彈,從青年男子面前一抹而過,似笑非笑道:“這就有意思了,一個怯懦而逃,一個膽肥謀奪家業(yè),誰是誰非?不好說,不好說吶!”

  青年男子清醒過來,面色猶如豬肝一般,他被韋落懾魂,渾渾噩噩道出心中所想,在韋落有意操控之下,卻還是有意識的。

  韋落回頭招呼張素筠,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不必心有負擔(dān),怯懦非罪,往后改正便是了,改不了也不關(guān)我事,姑娘好自為之?!?p>  張素筠怯生生看了青年男子一眼,快速跟上韋落,此刻心安,膽壯無畏。

  安蘭梔上前對青年男子豎起大拇指,贊道:“兄弟!你狼子野心,必有大出息,本仙女甚是佩服!”

  青年男子臉頰狂抽,不知所措道:“仙……仙師們,這是誤會,誤會啊……”

  可誰理他?仙師們徑直便離去了。

  青年男子金仲達面容狂抽,哭喪著臉,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為何就愛表現(xiàn),非要趕張素筠呢?瞧瞧,被仙師手段揭露內(nèi)心想法,太可怕了!莫說拜入仙門了,便是繼承張家家業(yè)都難啊。

  韋落要將張素筠領(lǐng)去她原先住處,少女驚懼,非要住廂房,便在韋落住所一旁。

  蘇知瑥便兇神惡煞地將張素筠趕回原來居所,說是讓她磨礪膽量,磨礪心性。

  不管少女如何可憐兮兮,蘇知瑥愣是將之?dāng)f走了。

  韋落對此不置可否,隨后告知蘇知瑥一聲,便要獨自出門。

  蘇知瑥攔下韋落,詢問緣由。

  韋落便說要買一些黃紙符篆,還有桃木劍,黃酒之類,以做法事之用。

  蘇知瑥便有些愕然,問道:“何須如此?”

  韋落答道:“俗世自有驅(qū)邪做法的一套體系,雖然是雞肋,卻深入人心,故而廣為流傳,我們驅(qū)邪簡單,開天眼通,真氣煉化污穢,可誰懂?我若搞一個大陣仗,便能讓人切切實實看到,因此安心?!?p>  蘇知瑥恍然,隨即似笑非笑道:“仙師倒是思慮周到,莫不是為了讓張素筠姑娘安心?”

  韋落想了想,笑道:“是啊,素筠姑娘甚是可憐,我見猶憐,難免就心生憐意了。”

  鐘粼光對蘇知瑥念念不忘,韋落又曾遭蘇知瑥疏遠,再是如何大度,也是有怨念的,而且將來注定分道揚鑣,因此不能跟蘇知瑥太親近,能讓少女不喜便不喜吧。

  蘇知瑥笑容一僵,隨即又若無其事的道:“既然素筠姑娘如此可憐,韋落,你何不將之帶回宗門,想來以你如今的本事,是能有此厚待的?!?p>  韋落眼睛一亮,撫掌道:“知瑥所言極是,我怎么沒想到?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了,就是不知素筠姑娘是何想法……哎呀,我先去買東西。”

  說完,便急匆匆而去。

  蘇知瑥張張嘴,想說同去,卻愣是開不了口,不禁神色黯然,片刻后,低喃道:“都長大了,彼此不再是最重要之人了嗎?”

  ……

  韋落從一位游方術(shù)士手中買來了所需之物,挎著包裹,心滿意足的往回走。

  游方術(shù)士很是好奇,問韋落買這一身行當(dāng)要去何處行騙,有門路可告知一二,說不得小兄弟做完生意,自己也還有生意可做呢。

  韋落也不隱瞞,大大方方說是郡丞張家。

  游方術(shù)士一聽,嚇得面色如土,看向韋落時,便是一副看二傻子去送死的模樣,然后灰溜溜跑了。

  回到張家,很快入夜,韋落定下時間,將于次日正午,太陽熾盛之時做法事,非常合理,讓人信服。

  到了第二日,臨近午時,韋落在院中靜立,猶如木樁一般,他從清晨開始,便站立不動,到了此時,也不見動靜。

  蘇知瑥搬了一張凳子坐在門口,雙手托腮看著韋落,不時又單手托腮,不時又雙臂枕著膝蓋,不知為何,看著那少年如此,甚是心安。

  陸宜枝拉開房門,走到院中,瞥了韋落一眼,突然拔劍舉高,站著樁,劍尖有雷光閃爍,化作一線,極速朝天蔓延,到了約摸五丈高處,雷光停歇,起起伏伏,猶如在進行著拉鋸戰(zhàn)。

  蘇知瑥神色一凜,拔劍持著,舞劍練劍。

  倘有時間,哪能發(fā)呆,只能修煉了。

  另一處廂房院落。

  游飄兒盯著安蘭梔,要小姑娘走樁練拳,呼呼喝喝出聲,氣勢很足,可不久后,她就氣喘吁吁,直呼好累好累,熬不下去了……要死啦!

  游飄兒卻哪肯理會她,只是催促她快點,振奮點。

  安蘭梔咬牙堅持,卻也不停地喊著累,身體要壞啦……

  “停下,休息?!庇物h兒這般開口,令安蘭梔喜不自勝,一屁股坐下,氣喘吁吁,仿佛被抽掉了骨頭一般。

  “在我趕來此地前,日月門送拜帖到我涅月門,隨后便有日月門老太婆領(lǐng)著兩個弟子上門,后續(xù)跟著一群小娘們老娘皮?!?p>  游飄兒忽然自顧自的說起話來,聲音洪亮,悅耳動聽,令安蘭梔有些懵然不解。

  只聽游飄兒繼續(xù)道:“兩個弟子號稱道體、圣體,要挑戰(zhàn)我涅月門的八境、七境第一,八境吳師炎一番艱苦激斗,敗了。七境韋落,也是一番艱苦激斗,勝了號稱圣體的七境日月門弟子。真氣圓滿,軀殼圓滿,千錘百煉,這便是韋落如今的境界?!?p>  “什……什么?”安蘭梔目瞪口呆,結(jié)結(jié)巴巴。

  一處房門打開,安太平?jīng)_出,目視游飄兒,沉聲道:“果真如此?”

  游飄兒隨口道:“待等回了宗門,你們自會知曉。長此以往,安太平,你追不上韋落,安蘭梔更是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吃灰,別看韋落對你嬉皮笑臉,若是有機會,瞧他弄不弄死你!”

  安蘭梔一蹦而起,走樁揮拳,不在大呼小叫,那無異于放屁。

  安太平神色木然,朝游飄兒躬身拱手:“飄兒姑奶奶,您可有手段讓我超越韋落?”

  “這輩子就不要想了,下輩子吧?!庇物h兒如此說。

  安太平微微瞇眼,顯然是不信的。

  “不好啦!不好啦!”

  金仲達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來,卻不敢亂闖,只在院外大呼小叫,“朝廷來旨,將老爺革職了!如今要收回宅子呢!”

  安沛然從房內(nèi)跳出,惡狠狠的道:“活該!”

  “去瞧瞧吧。”游飄兒走出院子,讓金仲達去尋韋落,然后領(lǐng)著安家三兄妹自行而去,堪折就猶如安太平的影子一般,緊緊跟隨。

  “仙女!來使已到老爺居所,不要我?guī)穯幔俊苯鹬龠_舔著臉喊道。

  “本仙女去過?!?p>  “仙女果然是仙女!記憶如神也!”

  游飄兒:“……”

  ……

  不久后,韋落也收到消息,睜開雙目,伸展雙臂,渾身骨骼交錯一般,咯吱咯吱脆響,聲音又極有規(guī)律,好聽得令人側(cè)耳,覺得能多聽聽才好。

  韋落徑直跑出院落,見到金仲達,拍了拍對方肩膀,安慰道:“別急,張家老爺?shù)募覙I(yè)又不止這一處宅子,你可以繼承別的?!?p>  金仲達兩股戰(zhàn)戰(zhàn),簡直要哭了,您別說了好吧?咱也不敢想著繼承這個宅子啊……

  陸宜枝隨后走出,看都不看金仲達一眼,跟著韋落飛步而去。

  蘇知瑥收劍,悵然一嘆,韋落如今不管什么事,什么時候,都將她遺忘掉了。

  少女心事誰人知?蘇知瑥很快走出院子,追上陸宜枝和韋落。

  金仲達邁開腿子,飛速跟上,心中想著,仙女個個貌美如花,氣質(zhì)如仙,倘若能娶一個當(dāng)媳婦……

  這個王八蛋恍神間,已經(jīng)不見了仙師們的身影。

  ……

  中庭閣樓。

  游飄兒趕到的時候,一個聲音尖細、身著錦衣的男子已經(jīng)快宣讀完圣旨了,這就是宮廷太監(jiān)了吧?

  張家老爺、夫人,還有寥寥幾個忠仆跪下聽旨。

  年輕太監(jiān)左右有幾名甲胄軍士,按刀而立,氣勢驚人,個個氣血如虹,一旁還有道袍老者,氣度如仙,道童侍立。

  尚有一位將軍在不遠處,與一位負劍中年男子并肩而立。

  年輕太監(jiān)宣讀完圣旨,張家老爺恭敬接過,抬起頭來,可見蒼老面容,枯瘦如柴的模樣,臉頰皮肉緊貼顴骨,頗為唬人。

  年輕太監(jiān)嚇了一跳,退了幾步,揮手道:“好了,開始驅(qū)邪?!?p>  “公公且慢。”

  將軍開口,言語鏗鏘有力,快步走到游飄兒面前,拱手道:“這位可是涅月仙門仙師?在下陳國輔國大將軍李義正?!?p>  “哦?!庇物h兒點點頭,目光掃掠一圈,“傳旨而已,這么大陣仗?。俊?p>  陳國朝廷眾人側(cè)目,紛紛看向游飄兒幾人,神色奇異。

  李義正嘆氣道:“陣仗還小了,鬼祟太兇,無可奈何啊?!?p>  游飄兒又道:“人家剛剛遭逢劇變,這就革職趕走,不太好吧?”

  李義正又嘆道:“此等劇變皆是張大人教導(dǎo)兒女無方所致,況且還暴露出了一些齷齪事,若不處置,如何向百姓交代?況且,若是賣慘便可免罪,天下人獲罪者皆上演一把苦肉計,便可免罪了,豈非要天下大亂?”

  “一個大老粗還能如此口齒伶俐,嘖嘖,不簡單吶?!庇物h兒似笑非笑道。

  “仙師過獎了?!崩盍x正笑笑,不卑不亢道。

  這時候,韋落屁顛屁顛趕到,看到老道士和道童,臉色垮了下來。

  游飄兒揮手道:“李將軍,你們先出去吧,讓我門下弟子做好了法事,我們自會離去?!?p>  李義正愣了愣,隨即笑道:“我們請來了高人道士,能驅(qū)邪做法,就不勞仙師了?!?p>  游飄兒指了指韋落,說道:“我給這小子布置了一個任務(wù),就是給此宅做法事,給張家人驅(qū)邪,倘若這事讓你們做了,這小子的任務(wù)怎么辦?”

  李義正瞇眼笑道:“仙師莫忘了,這是我陳國朝廷產(chǎn)業(yè)……”

  “陳國怎么誕生的?還不是搶來的?要不要我也搶一間宅子試試?”游飄兒瞥了李義正一眼,神色不屑,昂起腦袋,猶如斗勝公雞一般,她模樣嬌小,看起來相當(dāng)可愛,板著臉反而顯得有趣,所以李義正十分無畏,如今煞氣彌漫,瞬間如小仙女變成大魔女,令人驚駭。

  李義正笑容僵硬,不卑不亢道:“仙師不講理么?”

  “你講不講?”游飄兒反問。

  “我這不講著呢嗎?”

  “我覺得你不是在講道理,因為你的話,你的道理,讓我心氣難平?!?p>  “……”李義正有些頭疼,為這種小事犯不著跟涅月門仙師起沖突,可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他也心氣難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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