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無情一走,廖無霜偷偷的笑出了聲音。心想:“只要玉明哥哥安全就好?!蓖蝗唬瑹o霜又垂頭喪氣的,像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這個呆子,不知道在干什么,有沒有也在想我?”廖無霜老臉一紅,自言自語道:“我可是天天在想你,日日盼著你出現(xiàn)呀?!?p> ······
此時的歐陽玉明,正在跟高陽尋找阿花的下落。他們已經(jīng)找尋了十幾里地,沒見到阿花的蹤影。心想:“這么黑的天,一個小女子會去哪里呢?走這么遠(yuǎn),一個人影都沒有?難道她不害怕嗎?”
在歐陽玉明心里也犯苦,當(dāng)時的情況下,他不這么說,不這么做,他保證不了阿花的安全呀?!跋M灰鍪裁词虑?,不要怪我才好?!?p> 此時,高陽氣喘吁吁的出現(xiàn)在他跟前,急促問:“怎么樣?你這邊找到?jīng)]有?”
歐陽玉明無精打采道:“沒有,你那有什么收獲?”見高陽一臉無奈,歐陽玉明知道,他也是無攻而反。高陽問:“現(xiàn)在怎么辦?”歐陽玉明想想,道:“我也不知道,或許她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奔襄陽城去了?!甭牭较尻柍?,高陽驚訝問:“怎么會到襄陽城?襄陽離這里起碼還有幾十里的路程,得一兩天吧?”
歐陽玉明道:“我們之前打算去的襄陽城,不是因為這檔子事情,我們都在襄陽的路上了?!?p> 既然阿花有可能到襄陽城去,他們在這里也是白搭,高陽提議去襄陽找找,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兩人達(dá)成共識,一起趕往襄陽城。
······
阿花返回找尋歐陽玉明的時候,不小心傷了腳。正好躺在路邊無計可施的時候,剛好有一輛馬車路過。馬車是到襄陽城做買賣的農(nóng)戶,從他們那趕馬車到襄陽城,也得三天的路程,所以日夜兼程的趕路。
馬車行駛到阿花跟前時,阿花不依不饒的要求馬車主人帶自己一程。馬車主人見阿花是個弱女子,孤苦伶仃的怪可憐,就順路帶阿花一程。
次日凌晨,天已經(jīng)亮了。
阿花才看清楚馬車主人的容貌。馬車主人叫張老漢,由于父母都是窮苦人出生,沒有什么文化,張老漢為人忠厚老實,所以大伙就叫他老漢,一直這么叫著,也習(xí)慣了,大伙都叫他張老漢。
張老漢穿著普普通通的,一臉皺紋,想必是長年累月,風(fēng)餐露宿的干活,臉上掛滿滄桑。雙手長滿老繭,是常年在地里種莊稼被鋤頭棒子磨的。馬車上大大小小裝著好幾袋子的東西,看樣子是到襄陽賣農(nóng)產(chǎn)品的。
一路上,張老漢知道了阿花的名字,阿花也告訴張老漢自己的遭遇,大家都是窮苦百姓,兩人年紀(jì)差距很大,卻也聊得來,張老漢把阿花當(dāng)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一樣看待。阿花問:“張大伯,你這袋子里都裝的什么東西,硬邦邦的?!?p> 張老漢一臉愧疚的道:“都是些農(nóng)產(chǎn)品,玉米棒子,蘿卜之類的。”張老漢看著大大小小的袋子,唉聲嘆氣道:“都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看上寨頭吳大娘家的閨女,死活要跟人家在一起。人家那里會看上我們這種貧窮的人家,但我那兒子不死心,上門去理論,被人家打斷了腿,后來我們上門去理論,人家還動手打人?!闭f到這里,張老漢又唉聲嘆氣的,整個人顯得垂老了很多。
阿花問:“后來呢?!?p> 張老漢道:“后來我們?nèi)蠊?,官府那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仗勢欺人,說我們無理取鬧,把我們都哄出了官堂?!?p> 阿花道:“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簡直是該死?!?p> 阿花又問:“后來你們就沒有在報官了?”
張老漢道:“報官有什么用,指不定人家送了好處的。等我兒子腿傷好后,又跟那閨女私混在一起,我們怎么說都不聽,還說如果娶不到那閨女,就不認(rèn)我們兩老?!?p> 阿花道:“怎么會這樣?!?p> 張老漢道:“沒有辦法,我們請寨上德高望重的前輩上門去提親,剛開始人家不答應(yīng),最后去多了,礙于寨上前輩的面子,那閨女父母說,除非我們拿出五十倆銀子的彩禮,在八抬大轎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把那閨女娶進(jìn)門?!闭f到這,張老漢深深的看著馬車上大包小包的農(nóng)產(chǎn)品,道:“沒有辦法,所以收購點農(nóng)產(chǎn)品,想著賣到襄陽去,多賺幾個銅板,找人籌足五十兩銀子,完成我那不爭氣兒子的心愿。”
聽了半天,阿花總算是明白了,張大伯拉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去襄陽,感情是給兒子籌老婆本的。阿花疑惑道:“那你兒子呢,他做什么的,自己家底怎么樣他不清楚?何必一定要娶這家閨女做老婆呢?”
想到自己的兒子,張老漢咬牙切齒道:“別提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我們也知道自己家底不好,比不上人家。多次勸說兒子另外找個家底差不多的人家的閨女,我兒子死活不聽,像著了魔似的。整天游手好閑的,又不干活,現(xiàn)在撈個腿腳不方便,天天吃了睡,睡醒來吃,什么都不干。”
阿花沒想到張老漢的兒子竟然是個游手好閑的主,安慰道:“張大伯也不要太難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會好的?!?p> 張老漢哎的一聲嘆氣,道:“我這把老骨頭,要等到進(jìn)了棺材那天才才會幸福吧?!闭f著,張老漢‘喻’下把馬車停下,阿花抬頭一看,已經(jīng)到了襄陽城城門口,墻上那顯眼的襄陽城幾個字就是證明。
張老漢道:“到了,等下盤查的時候,我就說你是我閨女,你不要說話,否則說錯話了,進(jìn)不了城還不說,可能會惹麻煩。”
阿花是第一次來襄陽,人生地不熟的,自然點頭答應(yīng)。
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進(jìn)出城門的人已經(jīng)排了兩個長隊,都是等著盤查后進(jìn)城的。
“在那邊繳納入城費,然后站到這里檢查?!背情T守衛(wèi)對著那些欲入城在排隊的人員交代道。
“記住了,別?;樱矂e有僥幸心理,如果發(fā)現(xiàn)私藏違禁品,那邊那個,就是榜樣?!笔匦l(wèi)指向旁邊不遠(yuǎn)處。
旁邊不遠(yuǎn)處,四五個士兵在毆打一個沒有繳納入城費,偷渡入城被發(fā)現(xiàn)的老頭子。老頭子看起來五十多歲,滿頭白發(fā),穿著破破爛爛。被幾個士兵毆打得‘嗷,嗷’直叫,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有著血跡,嘴角也掛著血跡,明顯被幾個士兵打的。
阿花拳頭緊握,欲上去解救老爺爺。張老漢眼疾手快拉著阿花的手,搖頭示意阿花不要多管閑事。
阿花道:“可是那老爺子,分明就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那些當(dāng)兵的不就是保一方平安,怎么還打老百姓?”
張老漢搖頭苦笑道:“小娃娃,你還年輕,很多事不清楚。記住,民不以官斗,也斗不過的?!?p> 阿花心里不爽,道:“難道就不講道理?就沒有能說理的地方?當(dāng)兵就不把老百姓當(dāng)人看?”
“你們兩個嘀咕什么?還想不想進(jìn)城?不想進(jìn)城別耽誤后面的人?!笔匦l(wèi)見張老漢和阿花交頭接耳大吼道。
明顯,張老漢和阿花在談話間,已經(jīng)輪到他們繳費進(jìn)城。
張老漢點頭哈腰,一臉陪笑。道:“進(jìn),進(jìn)。來老總,這是入城費。”張老漢丟給守衛(wèi)六個銅版,按照城門規(guī)定,入城者,每人三個銅版。阿花的入城費,張老漢一并繳納了。
“快走,別耽誤時間。”
“這就走,這就走?!睆埨蠞h牽起馬車進(jìn)城。進(jìn)了城,張老漢忙著去做買賣,阿花急著去見廖無霜。兩人都有事情,就相約分道揚鑣。
跟張老漢分道揚鑣后,阿花走沒多遠(yuǎn)才想起,廖無霜只告訴她,到襄陽百花山莊找她。百花山莊在哪里?有多遠(yuǎn),阿花根本不清楚。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實在是口干舌燥的,尋思著找家小店吃點東西,順便打聽百花山莊的下落。
街上行人不多,三三兩兩。
阿花見前面一家店有人進(jìn)出,準(zhǔn)備前去吃點東西,卻被一個穿著華貴,打扮得非常艷麗的中年婦人給攔住。那婦人問:“小姑娘,一個人?”
阿花下意識的警惕起來,問:“有事?”
中年婦人一個機靈,道:“見姑娘孤身一人,想必是外地來的吧?沒有跟家人在一起?”
阿花道:“沒有,就我一個人?!?p> 中年婦人道:“姑娘是來游玩,還是?”
阿花看對方是個婦人,想必在襄陽多年,應(yīng)該知道百花山莊的位置,道:“我是來找人的。”
中年婦人一聽,喜出望外,道:“姑娘找什么人呢?我可以幫忙的?!?p> 阿花道:“我準(zhǔn)備去百花山莊,不知道百花山莊在哪?你可知道?”
聽到百花山莊,那中年婦人臉色大變,片刻又眉開眼笑道:“知道知道,不知道姑娘去百花山莊做什么?”
阿花道:“我姐姐在百花山莊,我是去找她的?!?p> 中年婦人樂呵呵的道:“這樣,我們換個地方,這里太吵鬧了,到了地方,我在告訴你百花山莊的位置,可好?”
阿花心想,也只好如此,就跟那中年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