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一直在門口張望,見到駱山過來,連忙迎了出來,一臉的喜氣洋洋。
“海叔,那些人怎么回事?”駱山皺眉問到。
海叔笑著小聲道:“大公子,這您還看不明白嗎?您在演武場一鳴驚人,現(xiàn)在都是趕著來巴結(jié)的??!”
“這也太快了些吧?”駱山終于知道臨走時慕容云清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這陣勢還真有點受不了。
搖了搖頭,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去,這一堆人里面,他除了那個二叔和三叔,其他很多都不認識,不過看年齡打扮,知道都是長輩級的。
駱山本來準備以禮相待,但想到慕容浩那副德行,也只能不厚道一回了,隨意抱拳對眾人晃了一下,似笑非笑道:“我這院里一年也不見得有一個客人來,今天倒是突然熱鬧起來了,諸位長輩不是見我要去修道了,特意來為我送行的吧?”
那幫人神色立刻就有些尷尬,他二叔慕容云峰當先開口說到:“浩兒啊,你也知道,家族里的很多生意都是我在打理,這些年忙前忙后的也總不著家,沒有時常來看望你關(guān)心你,你不會怨恨二叔吧?”
駱山知道慕容浩對他的二叔三叔還是比較敬畏的,當下也不敢造次,忙道:“二叔說哪里話,是侄兒不懂事,總顧著貪玩,沒有時常去拜見各位長輩,只盼不要怪罪我才對!”
眾人見他這次應對得體,又七嘴八舌的夸獎他起來,無非還是在演武場聽過的那些。
好不容易說完閑話,眾人立刻開始獻寶,每個人都帶來了自認為最珍貴的,或者是對駱山最有用的奇珍異寶。
“浩兒,你看這顆東海夜明珠,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據(jù)說放在打坐的靜室里,有凝神靜氣的作用,你以后一定用的上?!?p> “浩兒,這株千年山參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托人從海外荒島尋回來的,據(jù)說可以提升修為,你留好了,將來無論是煉丹還是泡茶都能用的著?!?p> “浩兒,這柄驚雷劍可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據(jù)說它出世時,似乎上天都在忌憚,立刻降下雷霆劈之,誰知非但沒有將其毀去,反而更添幾分威力。你現(xiàn)在還沒有自己的法寶,可以先留著防身用?!?p> ……
駱山看的眼花繚亂,聽的云山霧罩,也不知道這世上哪里來的許多千年萬年的寶貝,之前那么多年的人都是瞎子嗎?
不過嘴里還是得不停的感謝,表現(xiàn)出各種驚喜和驚嘆的表情來,讓他們覺得自己送禮確實送對了。
最后終于到了告辭環(huán)節(jié),駱山以為這就要解脫了,沒想到依舊是一番漫長的拉扯。
這些人個個都極力邀請他去自己家做客,而且說出了無數(shù)必須去的理由,聽的駱山膽戰(zhàn)心驚,生怕自己忘了這碼事,回頭就有好幾家人沒法活了,到時候集體上吊或者抱著娃去跳海。
總算送走了這些長輩,駱山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公子,累了吧,小的給你捏捏肩膀?!弊约夜颖蝗税哉剂诉@么久,小飛早就等不及了,見客人走了,他連忙跑進來獻殷勤。海叔也走了進來,忙著整理禮物。
平時隨身保護的四個漢子不知道該做什么,只好在外面咋咋呼呼的,說要加強戒備,晚上也要輪流值守什么的,生怕駱山聽不見。
駱山又好氣又好笑,應付完外人,還要應付自己院子里的人不成?他實在懶得多話,掏出一疊銀票遞給海叔,道:“海叔,這些年大家都跟著我受苦了,這些銀子幫我分給大家吧?!?p> “大公子說哪里話,能跟著您是我們的福分??!”海叔說完連忙接過銀票,高聲叫到:“大公子有賞,人人有份!”
屋里屋外立刻響起一片道謝歡呼聲,駱山想起剛才來的長輩,雖然聊了半天,自己還是有許多不認識的,便吩咐海叔道:“把今天收的禮物列個單子出來,待會拿給我看看?!?p> “好嘞!”海叔歡快的答應著,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干這種差事,只覺得一把老骨頭都輕了許多。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駱山心想這下總可以清靜一下了吧,沒想到還是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這次來的是慕容云飛的兩位側(cè)室,一個姓蘇,一個姓孟,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姿色都算上乘,臉上并沒有太多歲月留下的痕跡。
駱山知道慕容浩對這兩人印象都不太好,所以言語間也沒太多熱情,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應付著。
兩位女子似乎是結(jié)成了某種同盟,簡單寒暄之后就開始說起往事,話里話外都把他娘的死和慕容云飛的正妻馮氏聯(lián)系在一起,說自己當初與他娘關(guān)系其實情同姐妹,只是后來生怕步了她的后塵,自己的孩子沒人照顧,才不得已與那馮氏虛與委蛇等等。
駱山對這些狗屁倒灶的往事根本就不怎么關(guān)心,但還是不得不裝出一股悲憤的模樣,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正說話間,駱山忽然感到懷里有些發(fā)燙,知道是乾元來找自己了,便稍微擺出了一些不耐煩的神色。
兩個女人都是心思玲瓏的人,立刻草草結(jié)束了話題,又各自送上了一份大禮,這才告辭離去。
駱山吩咐小飛打來一盆清水,然后將房門關(guān)上,取出懷里的玉牌放入水中。
當水面平靜之后,乾元的面孔立刻浮現(xiàn)了出來,就如兩人當面一般,實在有些神奇。
“測試結(jié)果如何?”乾元的聲音從水中傳來,顯得有些縹緲。
“僥幸過關(guān)了,除了我,還有一個叫慕容安的也被選上了?!瘪樕交卮鹜暧謫柕剑骸澳饺莺片F(xiàn)在怎么樣了?”
“他沒事,你可知道慕容云清打算何時動身?”乾元顯然不愿意多說。
駱山道:“還不清楚,她目前傷勢未愈,估計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乾元道:“等你們準備出發(fā)的時候告訴我一聲,這段時間你要注意安全,不要節(jié)外生枝。”
他說完話之后,影像立刻從水中消失了,駱山于是又將玉牌重新收好。
這個小院終于恢復了平靜,但慕容山莊的另一個院子里卻正是熱火朝天。
“慕容云飛,人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就下得了如此毒手?英兒不過是說錯了幾句話而已,你就把他打成那般模樣?你還是人嗎?”一個穿著華貴的美婦沖著慕容云飛聲淚俱下的喊叫著。
此人正是慕容云飛的正妻馮氏,她剛從慕容英那邊過來。
聽了她的控訴,慕容云飛臉色陰沉,猛地將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冷笑道:“說錯了幾句話而已?你不知道大姐是什么人嗎?連我都不敢對她大聲說話,那個孽障竟敢當面叫囂,說大姐處事不公,我沒有當場拍死他就算不錯了!你還敢跑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