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云荒語氣驚恐。
戰(zhàn)千塵端著藥,擰眉走到她面前,問道,“不吃?”
藥碗里散發(fā)出的味道仿佛奪命無常,云荒快速將被子一拉蓋上,“我困了?!?p> “困了嗎?那不吃了?!?p> 云荒在被中豎起耳朵,聽到他走動的腳步聲,賊笑著拉開被角偷看,視線清明的那一刻,看到站在床邊的戰(zhàn)千塵嘴角噙著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中的神采像三月柳拂動碧水波光粼粼蕩漾著漣漪。
一開始,她還能平靜的與他對視,看著看著,她的臉就紅了,看著看著,她的耳朵根開始發(fā)燙。
就在她打算退卻的時候,戰(zhàn)千塵突然彎身坐下,一手撐著床沿,臉在她的上方一點點的向下壓。
云荒無措的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在兩人的鼻子快要碰到一塊的時候,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戰(zhàn)千塵輕笑哄道,“張嘴。”
云荒的臉被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吹的越加的發(fā)燙,鬼使神差的竟張開了嘴。
只感覺唇上一涼,隨即一股苦澀到令她反胃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流向胃里。
她猛地捧住胃,身子倒向床側(cè),嘴剛張開又被塞進了一樣?xùn)|西。
微微酸甜的味道,剛剛好壓制住了惡心想吐的感覺,她睜著泛紅的眼,看著床頭的藥碗和手里拿著梅子的戰(zhàn)千塵,心中的滋味跟梅子的味道一樣,酸澀里泛著甜味。
那天以后,她再也不敢不吃藥了。
就這么在藥廬養(yǎng)好了傷,趁著他出門云荒偷偷溜了出去…
洛陽這地方雖說是個小鎮(zhèn)子,但處于九州的經(jīng)濟命脈位置,占地極大人口繁多,所以,形形色色隱于此地的人也很多。
街頭上有不少三三兩兩的散仙俠士正談?wù)摳偧即髸氖虑椋愀诤筮呄肼狘c蕭允的消息。
“聽聞此次競技大會與前些年大有不同!”
“也不知消息是否屬實,此次競技大會的獎勵是神兵晶石還有神兵熔煉液。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回?。 ?p> “是真的,我?guī)煾敢呀?jīng)接到洛陽司鼎的文書?!?p> “難怪,我說怎么最近妖族動靜鬧的那么大,想來是在打神兵晶石的主意?!?p> 云荒跟著他們進了一間茶樓,坐在臨窗的座位要了壺茶,掃視一周,大致了解到,能來參加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氣的人。
茶樓最中間有個大的圓桌,最上首的位置坐著一位身穿赤色勁裝的女子,手邊放著的武器是把峨眉雙刺,身邊圍坐的男子皆是清一色黑色勁裝。
女子的臉被面罩遮了一半,即使如此,在一群人的爭論聲逐漸升高時,女子不悅的掃了一眼,偌大的茶樓里頃刻靜若寒蟬。
她放下茶杯,道:“有何好爭論的,競技時拿出真本事在來丟大話也不遲,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
女子話落,那些人趕緊起身朝她抱拳請罪,“青鸞幫主教訓(xùn)的是!”
沒想到,能與楚天都勢均力敵的天下第一幫幫主竟然是個女的!
云荒心中敬佩,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在喝了幾杯茶之后,她聽到個有趣的消息,扔下茶錢就走了。
云荒踏著召云葫蘆去了洛水南岸。
聽說此地是江湖人士最愛聚集的地方,四面臨河,也是妖物出沒最多的之地,聽說還有個藏寶洞。
恰逢今日雙斧虎妖出現(xiàn),想搶玄石的實在人太多了。
她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好不容易擠過去了點,又被里三層的人擋住了視線。
她蹙眉望過去,腦中靈光一閃,立即大喊道,“誰的錢袋掉了?”
話音落,人墻即刻散開。
她趕緊閃身進去,腳剛沾地就被人大力推到一邊。
“讓開讓開,是誰那么大膽,敢擋我家九爺?shù)穆?。?p> 不知被誰推到趔趄,云荒喝問道:“誰推我?”
“呵!哪來的傻子?我推的你能怎樣?”隨從狂妄的笑著,一指后面,“九斯公子知道嗎?聽你說話這口氣怕是不知道吧,我告訴你,我們家公子在九州可是有實力的。我勸你趁早了讓開,若是惹了我們不痛快,哼哼......”
推了人氣焰還如此囂張。云荒羽眉一挑,聚火焰于指掌間快速向他推去。
在紅蓮火即將炸到那人的時候,一把鉤爪斧迅速將那人揮開了。
“蠢貨,閃開!”
云荒望向來人,一個金剛形態(tài)的力士。他揚了揚手里的鉤爪斧,囂張的看向她,“敢傷我的人,也不打聽打聽我九爺是誰。”
這個九爺亮出來的斧子,看著好生眼熟,云荒覺得這人與那夜攻擊自己的人十分相似,隨即道:“你的侍從狂妄無理,我不過是替你教訓(xùn)他罷了。”
“狂妄!”九爺喝道,“吃我一斧?!便^爪斧猛地劈向她。
云荒雖有避開,卻還是被山崩地裂強悍的勁力震的倒退數(shù)步。
僅一招,她便暗暗叫苦,這個九爺?shù)男逓榫谷桓鷳?zhàn)千塵不相上下。
元神修煉者最忌近身攻擊,這個九爺顯然很了解她的弱點,一出招便在克制她。
“哼!就這點本事也敢來搶寶?”
云荒是個要強的性子,被他激將。凌空操控如意仗對他連續(xù)攻擊,趁他拆招之際,在他腳下引發(fā)了冰霜陷阱。
九爺雖是力士,動作卻出人意料的快。他輕松避開冰霜陷阱,高高跳起,借助身體的力量朝云荒擊去。
避無可避的云荒只得橫仗抵擋。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枚流星鏢擊向九爺?shù)南卤P。
九爺還在下墜,護體勁力爆出彈開了暗器,他險險落地后大怒喝道:“何人竟敢偷襲本大爺?”
戰(zhàn)千塵從人群后現(xiàn)身,擋在了云荒身前。他握著殤羽劍擺了一個對戰(zhàn)的姿勢,冷聲道,“她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你出手未免太重了些!”
九爺朝說話的人望去,男子腳底的云浮在夜色里若隱若現(xiàn)。再看他的武器便斷定這個人的戰(zhàn)力與自己持平,與他交手未必能討得了便宜,眼前各方人流涌動,若是輸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故而,他深吸了口氣壓下怒火,朝四周躲開的隨從吼道:“看什么看,還不給老子滾過來。大爺趕時間去搶玄石,今日便先放過你等鼠輩,哼!”
隨從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顫栗的走到九爺身后,簇擁著大搖大擺的他前去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