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多次邀我相見,怎么如今卻翻臉不認(rèn)人了呢?”張通判一聽,一臉的震驚:“明明昨晚,我們二人還在風(fēng)月樓里春宵一度……你說親手晾了桂花酒,邀我品茗,你我早已有夫妻之實(shí),怎么卻說不認(rèn)識我?難道二小姐現(xiàn)在又嫌棄我官職低,配不上您,看不起下官了么?”
秦中德的臉色越來越黑,尤其在聽到最后有了“夫妻之實(shí)”這幾個字時,滿腔怒火在他的臉上顯露無余,看向秦宛卿的目光越發(fā)沉痛起來:“你說你冤枉,那你自己證明你是冤枉的!”
他氣的背過身去。
秦宛卿孤冷的身影在熱鬧的人群里顯得形單影只,但她挺直了脊背,目光清冷:“張大人,你說我和你有了夫妻之實(shí)?”
“這還能有假?”
“那你一定知道昨晚穿的我的鞋襪是什么顏色的了?”
“當(dāng)……當(dāng)然!”
“那還請張通判告訴小女,是黑色還是白色?”
張通判一怔,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秦非煙,女子的鞋襪和玉足只能給最親近的丈夫觀賞,他怎么知道?
昨晚他還沒碰到這個女人,就讓她給逃走了!
秦非煙亦是愣住,看向秦宛卿的目光透著細(xì)細(xì)的打量,怎么感覺她和往日有些不同?仿佛變得伶牙俐齒了些?
“張通判?你怎么不說話了?”秦宛卿料定了對方答不上來:“莫不是心虛?”
“白色!”
他琢磨著女子大都喜歡素凈的白色,有幾個女子是著黑襪的?
“不好意思,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是大紅色?!?p> “對對!是我記錯了,記錯了!是大紅色!大紅色!”他眼底一慌,沒料到秦宛卿竟然下了個套,很快便改口道。
“記錯了?很好,人難免有記錯的時候,”一切早就在秦宛卿的預(yù)料之中,她沒有因?yàn)閷Ψ椒纯诙鴼鈵溃骸澳切m上繡的是牡丹還是海棠?”
“我……我記不清了!”唯恐秦宛卿又給自己下套,男人干脆閉口不答:“我整日忙著公務(wù),哪里還記得那些?”
不少人已經(jīng)心中起疑,這個張通判的名聲其實(shí)并不好,他調(diào)任京城不過才三個月,就處處打點(diǎn),意圖攀附京中權(quán)貴,這樣的人,又有多可信?更何況他前后言行不一,誰知道在打什么算盤?
“張大人,別的你不記得,那你總該記得這個玉穗子吧?這玉穗子是我母親送給我的貼身之物,我日日佩戴,從不離身的?!?p> “這個我記得!”他見秦宛卿的手上拿著一條穗子,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每次與我歇息時,你也不愿把這穗子從腰間摘下來!我還覺得奇怪,原來是侯爺夫人之物。”
京中貴女都有佩玉的習(xí)慣,玉是不離身的,他估摸著這總不會錯了,誰料……
“一派胡言!”秦宛卿還未開口,一旁的秦中德卻是怒發(fā)沖冠:“這玉穗子是宛卿織給我的!只是戴的時日長,有些松了,說拿去補(bǔ)補(bǔ),她前日才從我這里拿走,怎么竟然戴著我的穗子與你幽會?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