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如蘭,你可知罪?”歐陽老將軍沉聲開口,聲音中充滿了威懾。
“奴婢知罪,只是老爺,奴婢不知罪在何處?”如蘭抬頭看了一眼,低身匍匐道。
“好一個不知罪在何處。本將軍且問你,小姐出事那日是否是你親口指認(rèn)?”
“……是,”如蘭沉默了半晌,如實答到,而后聲音略微激動地解釋道,“但是老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絕無一字謊言,還望老爺明察。”
態(tài)度誠懇,句句肺腑之言,說的旁人不容質(zhì)疑。
老將軍凝眼看著她,若有所思。
“那如蘭那日是否是貼身為你家小姐服侍?”歐陽陌突然開口。
聽到自家主子的聲音,如蘭的身子顫了顫,幅度雖小,但歐陽陌卻看得一清二楚,果然是心中有鬼。
只見那丫鬟轉(zhuǎn)身跪向歐陽陌,低聲道:“小姐,奴婢那日明明是貼身伺候著您的,小姐難道忘了嗎,那日小姐還嫌棄奴婢手笨,打罵了奴婢一頓……”
如蘭說得情之深切,言語中充滿了委屈,“都是奴婢該死,在小姐游玩時沒能保護(hù)好小姐,還請小姐寬恕嗚嗚……”
歐陽陌看著她委曲求全的嬌滴滴模樣,心中火氣直騰騰地往上漲,沒想到在這府中連一個婢女都可以欺負(fù)到主子頭上,這原主是有多窩囊?
唇瓣微抿,如柳葉般的細(xì)眉緊蹙,歐陽陌懵懂地開口:“是嗎,可我明明記得那日譴你回家探望親人去了,如蘭你為何要撒謊?”
說罷,歐陽俯身直直地盯著如蘭的眼睛,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里,眼里的狡黠與攝人的氣息一閃而過。
“小……小姐,奴婢冤枉啊小姐?!比缣m明顯被歐陽陌的眼神給驚到了,連忙磕頭道,“老爺,夫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如蘭身上,其中不乏同情之色,相比于奴婢,眾人更情愿相信主子的話。
如蘭清晰地感受到大家看向自己的鄙夷視線,身子顫了顫。
看著這一出鬧劇,歐陽老將軍擰了擰眉,隨即開口道:“來人啊,賤婢如蘭以下犯上,陷害主子,拖出去杖責(zé)五十,發(fā)配勾欄!”
聞言,如蘭臉色驀地蒼白,扭頭求助地看向一旁的王氏母女,連連磕頭道:“夫人,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夫人……”
王氏看到她求助的目光,心中厭惡,眉目緊鎖,厲聲道:“來人,還不快把這賤婢拖出去!”
如蘭聽到王氏的話語,所有的希望瞬間破滅,雙目驚恐地圓睜。
進(jìn)來的仆人看了一眼王氏,隨即堵上如蘭欲說話的嘴,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拖了出去。
須臾,屋外便傳來棍棒毆打的聲音以及痛苦的呻吟聲。
所有人都默默地不言語,生怕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歐陽老將軍神態(tài)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都散了吧,把這些白綾和棺材全都撤了!”
得到赦令,所有人一哄而散,各做各事去了。
臨走前,王氏母女意味深長的睨了一眼歐陽陌,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感受到王氏母女的視線,歐陽陌直直地回視,唇角微挑,兩目相對,暗光洶涌。
雖說此次沒有將王氏母女拉下水,但她要的就是警告,有王氏母女在,往后她的日子想必不會無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