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境的將軍府邸呆了兩天,清瑤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xù)留下,就向冬緣告辭,冬緣對這短暫的相聚表示遺憾。
冬緣問起對方打算,對方說自己想前往凌國。
冬緣道:“你要前往凌國,恐怕并不同以往那樣簡單了,如今兩國交惡,想要通過邊關(guān)恐怕已是不能?!?p> 清瑤道:“不管如何,我都得前去凌國一趟?!?p> 她想前往清鶴觀一趟,以查證自己的想法是否準(zhǔn)確。
她只能盡力阻擋暖絲的謀劃,讓她徹底死了操控一切的心。
冬緣眉頭微皺,似有些苦惱:“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懔?,但以你的身份,?yīng)是有自己的辦法,我雖相信你的神力,但世間之事總多阻礙,你自己小心。”
“如今局勢,我也只能盡量了?!?p> 這一條路能幫她的人甚少,她也是知道的。
冬緣嘆道:“只是,也太不是時候了?!?p> 如今戰(zhàn)事已起,辰凌兩國已然開戰(zhàn),如今想穿越兩軍恐怕困難。清瑤已經(jīng)無心等待,她想要親臨現(xiàn)場,才能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夜已深,因著是剛開戰(zhàn)的緣故,將軍只有輕微碰撞,并不致不可收拾的地步。雙方也只重在試探,故如今兩軍已退兵,戰(zhàn)場之上,只余曠野之下的漆黑,不見兵戎不見火光。
清瑤一人伴著冷風(fēng)從城墻翩然落下,又獨(dú)自一人往離辰國更遠(yuǎn)的地方走去。
就在走出十里地之后,火光竟然慢慢聚集。
手拿長矛的人一見清瑤,便將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是辰國的人!”
“抓住她!”
對方人多勢眾,為了避免產(chǎn)生極端的沖突,清瑤不斷地往后退。然而對方出手毫不留情,見前方士兵的長矛被這女子用怪異的手法折斷后,不退反進(jìn),似乎起了殺心。
清瑤一轉(zhuǎn)身形,往來路飛去。
對方出手越發(fā)狠厲,再加上對方人數(shù)眾多,若是糾纏必定會耗死在此處。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此處。
就在還有五里地就靠近辰國邊城的時候,一名士兵高喊道:“前方不可進(jìn)了!慎防有變!”
凌國的士兵慢慢退卻,已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無奈清瑤只能是先回城中再作打算。
就在她落在女墻后方之時,一黑影在一旁匆匆掠過,清瑤感知到了什么,一下就追了上去。
那人穿過了城樓上的樓閣后,那人毫不猶豫一下就從五丈高的城墻上躍下。清瑤緊追而上,與對方同時落在城墻下的大街上。
清瑤一下就抓住了對方的肩膀,然而對方的肩上卻迸發(fā)出一股力量,將清瑤的手彈開。
那人得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清瑤,隨后隱匿在了夜色之下。
清瑤和這人的一系列舉動在城墻上的時候就驚動了城上的士兵,他們浩浩蕩蕩地從兩側(cè)包圍住清瑤,在見到是一名女子之后,都大感驚訝。
但這人又確實是那個闖入禁區(qū)的人,他們也就將人押到了主帥的面前。
高穆承見是她,臉色越是冷下了幾分。
“聽聞你闖入駐守禁區(qū),這是為何?”
清瑤直言不諱:“我要到凌國一趟,只不過半路上遇到了點難題,只能先回來了?!?p> “到凌國?原因是什么?”
“這件事與你沒什么關(guān)系,我認(rèn)為不必告知。”
“如今是興師問罪,不由得你不說!”
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清瑤倒也不惱怒,她冷靜地,向?qū)Ψ秸f道:“有一件事,我想,比我為何要到凌國這件事,更值得讓你獲知?!?p> 清瑤將剛才遇到的事告訴了高穆承。
“那人身負(fù)的能力匪淺,而且,他逃往的方向,正是此處?!?p> 高穆承道:“你是懷疑我軍中有變?”
“那人也是妖。”清瑤道。
高穆承細(xì)想,這件事確實不簡單。他怕是國師有意安排,而他最厭惡的,就是經(jīng)由國師之手的一切安排。他開始思索近來的變化,越想越是凝重。
“此人相貌如何?”
“相貌可以改變,但身上的氣息難以改變,高將軍若是不介意與我合作,我定然會有辦法將這人揪出?!?p> “很好?!备吣鲁谢卮鸬梅浅Zs干脆,“你有什么辦法,能將那人揪出?”
清瑤道:“就憑我是妖,不過如今夜已深,你也不想自己的軍營因此事而被攪得不得安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p> 高穆承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匕首,丟給了清瑤。
“在此之前,我想你更應(yīng)該替你的國師解釋,為何要贈匕首于我?!?p> 匕首雖然是由清瑤一路帶著的,但她對這項物品沒有什么興趣,也就一直和軍令放在一起,不曾有過半點的在意。
她如今端詳,才明白這把匕首并非普通物品。
“這把匕首內(nèi)藏靈力,是除邪的好器具,或許這于你是皇恩也說不定?!?p> 她將匕首拋回給高穆承,高穆承接了過后,又立馬將它丟到了一旁。
既然對方如此厭惡,她也不必多逗留。
清瑤請求離開,高穆承也不愿與她多接觸,也就讓人送她回去府里。
聽聞清瑤被人“請”到軍營之中,聞言而來的冬緣急急掀開了高穆承帳篷的簾子,急道:“公子,清瑤姑娘并不是故意要闖禁地?!?p> 高穆承道:“我明白,我已讓她回去了?!?p> 冬緣松了口氣。
高穆承繼續(xù)道:“聽你此番說辭,應(yīng)是知道她為何要回凌國。”
冬緣回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由,只是替友相急而已?!?p> 高穆承對這名忠心自己十年的仆人自然是沒有責(zé)怪之心,他轉(zhuǎn)念一想,拿起了被他丟在一旁的匕首,將它拋給了冬緣。
“這把匕首鋒利無比,觀其外觀又似有靈氣,我將它賜給你,你帶在身上防身罷。”
接過了匕首的冬緣微微一欠身,回道:“謝過公子,只不過這把匕首是國師交予公子,冬緣拿了,好似不妥……”
“賞你的東西,你收下就是,你也應(yīng)該學(xué)著如何防身了,回去自己參詳吧?!?p> “那冬緣告退了?!?p> 退出了營帳的她心里煞是復(fù)雜,雖然心里有話欲詢問,但也只能是天亮了再回府中詢問清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