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染一時猶豫,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騰譽當(dāng)方德若是妹妹,這層她是知道的,只是,他顧騰譽沒有要和方德若說的意思,那她又為什么要摻和這趟渾水?
這一切,可要顧騰譽自己解決的呀。
但看坐在身旁的這個少女,認(rèn)真又執(zhí)著。為了親人,真能到如此程度嗎?
“我不知道,雖然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或事……這樣的事的確很可憐,不過也不要把我給硬拉進(jìn)去呀,我才不要為了這一件事得罪顧騰譽又得罪方德若,我不想再惹什么不好的事給自己了?!?p> “你以為,你現(xiàn)在就不是局中人了嗎?你以為,你的傷和我哥哥還有德若,三者之間是沒有關(guān)系嗎?”
“你的意思是說……”
“你和我哥哥的事已經(jīng)傳遍整個將軍府了,你想成為局外人也難了?!鳖櫮榈?。
香染回想起那天摔倒在地的事。那一天,場中的人有顧騰譽,她,清謠,還有方德若。而她摔倒這件事發(fā)生之時,正好是從方德若身邊走過。
也就是說……自己摔倒,是因為方德若?因為方德若誤會她和顧騰譽有個什么?
“不會吧……”香染恍然大悟之余,又有一絲的驚訝,“方德若誤會了我和顧騰譽……”
顧凝珠認(rèn)真著看著她,點了點頭:“不然呢?我哥哥先是為了你,三更半夜讓人給你做吃的,還有親自給你上藥,這兩件事足夠讓你死上幾百回了!”
“啊?有那么夸張嗎?!毕闳静恍诺?,“不過是做些吃的和上藥而已啊,再說了,我可體會不到你哥哥這就是對我好了,還有,這上藥,分明就是折磨!”
顧凝珠搖頭嘆道:“你這是小看了女人的妒忌心。唉,德若還要在府里住上幾天,你可要小心了?!?p> “她為什么要在這里住幾天?。俊?p> “尚書大人去辰國了,所以就暫時住在我們家呀。”
說著,顧凝珠環(huán)住香染的肩膀,又道:“你說,你是要和我聯(lián)手,還是不想活過這幾天?”
“有那么嚴(yán)重嗎?”香染不信,如此道。
“你自己好好考慮咯,想想你現(xiàn)在受的傷……”顧凝珠說完,放開了環(huán)住的香染,“慰問品我就放在這里了,我改天再來看你?!?p> 說完,顧凝珠離開。
香染大嘆道倒霉。拿起一塊放在床邊的糕點,吃了一口,一陣茶香入喉,又清爽又甜蜜,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咬一口的位置,甜膩的內(nèi)餡真的快要膩著流出。
東西好吃是好吃,可……
可是,事情煩人,食欲也消去了不少。
“就這么兩件事而已,就能讓人認(rèn)定我和顧騰譽是那個關(guān)系嗎?”看著被白布包著的腳踝,香染喃喃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未免太過死心眼了吧,這就能證明我和顧騰譽是有什么?真是可笑……”
忽然腦海里浮起顧騰譽的面容,香染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不想了,再想就真真惡心人了,我才不要為了這點事就害的自己沒了食欲!”說完,將剩下的糕點全部塞到口中。
時過正午,一人盈盈走進(jìn)房里,手中捧著一個木盤子,盤子里放著一杯熱茶和一碟酥軟的桂花糕。
那人,正是方德若。
香染一見她,心中驚著,扶著腿立馬坐起。
方德若將手中捧著的東西放到床邊,坐下。
“腳傷好些了嗎?”方德若問道。
香染抱著枕頭扶著腳,向后靠了靠,道:“好多了,呵呵,好多了?!?p> “那就好?!狈降氯舭残牡?。
“你……你這次來,是要來做什么?”香染盯著眼前這個女子,道。
“來看你傷得如何了呀?!狈降氯籼ы瑤е唤z的疑惑來看著這個躺在床上的女子。
“呵呵,如你所見,因為腳傷還沒痊愈,我很不好。”躲著她那不解的眼神,香染說著,恨不得這個女子立馬就離開。
她怕這個女子,至于是為何,這腳傷就是原因。如果真同顧凝珠所說的那樣,這個女子正是有意要傷她,那……這個方德若對她來說,豈不是一個危險?
香染扶著窗沿,坐直,防備著這個女子。
這個女子忽然神情悲傷,似乎是她說了什么話,觸碰到了她的傷心,她看著香染的腳傷,自責(zé)道:“原也是我的緣故,才害得你這樣?!?p> “什……什么?”香染聽到這一番話,覺著難以置信。照顧凝珠所說,這個方德若是害自己腳扭傷的兇手,她此番話的意思,已經(jīng)是將自己供了出來,道明這一切是因她的緣故……
自己將自己供出……這樣的話,她為何要說?畢竟,她沒有說出來,就不會有人知道,那么一切都會和她脫離所有干系呀。
“是你……弄我摔倒的?”
“香染,難道你那時候沒有覺著腳上踩到些什么嗎?”方德若訝然道。
“我……只覺得腳下滑了一下。”香染道。
“也是,這珠子這么小,也難怪你沒有發(fā)現(xiàn)?!?p> 方德若從袖中拿出了一塊淡粉色的手帕,那手帕縮成一團(tuán),不知里面包著些什么。待方德若將手帕打開之后,一切都呈現(xiàn)在了二人的面前。
手帕之中包著的,是一些珠子,還有一塊白玉玉佩。
“斷了線的珠子和玉佩?你為何給我看這個呀?”
方德若抿了抿唇,道:“是因為我這珠子,才讓你摔倒的?!?p> 聽了這話后,香染更是覺得難以置信。看著身前的人哀著愁著,聽著她將事情發(fā)生的點滴娓娓道來。
“那天,這玉佩不知道什么時候線松了,我也沒有察覺,那天,我們不是在長廊上遇見,你又和我們說上一陣子話嗎?我猜,就是那個時候珠子從我的裙上滑落的。而你又剛好從我身邊經(jīng)過,應(yīng)該是不小心踩中了滑落到地上的珠子,才扭傷腳的?!?p> “你扭傷腳,也有我的責(zé)任。”
聽她說著,香染看著她。她的眉頭皺意愈深,似乎越是回想就越責(zé)怪自己,眼中漸漸聚集的淚也是快落出,香染咬唇,拋開了枕頭,雙手按在床上,身子向前傾著,抬手想要幫她抹淚。
方德若抽出了繡帕,點了點臉上的淚痕,輕聲著,抽泣了兩聲。
見著如此,香染只好抓住她的手,表示自己沒有怪她?!昂昧撕昧?,別哭了,都是意外,別自責(zé)了?!?p> 香染這話沒有什么用,方德若依舊是在一旁落著淚。
見著這美麗的女子變得如此一副嬌弱模樣,香染心下一疼。
“唉呀好了好了,你這一哭,我也跟著難受了,別哭了,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