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騰譽依舊在掙扎,沒有絲毫辦法。
一旁的香染看著那蠕動的白色“蟲子”,卻是沒有了笑意。即使再怎么想要挖苦這個男子,她都已經(jīng)沒有了興致。
被捆綁在此處,自己不得動彈,性命又不知道會在哪一刻讓那蜘蛛妖給了結(jié)掉,香染也很是著急。
“喂,你一直在那里搖來擺去的,到底有完沒完?!?p> 顧騰譽停下動作,看向那個毫無動作,又不想辦法的女子。
她白了自己一眼。
“我說你,你就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等救兵是嗎?”顧騰譽怒道。
香染一聽,不樂意了?!斑@是妖怪所用的絲線,不是你織布用的絲線,我能有什么辦法去砍斷這些絲線啊?再有,你確定尋常的兵刃能砍得開嗎?這里沒有兵器什么都沒有,就只有這一團線,辦法哪能那么容易想出來?”
“不試怎么知道!你看看能不能掙脫啊。”顧騰譽恢復動作。
在他努力了一番之后,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往上移動了一點。
香染看著他左搖右擺,時不時身體又在蠕動,一通亂晃之后,面上更是有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她瞇起了眼睛,仔細地觀察了一番。
“顧騰譽,干嘛一邊在那蠕動,又一邊在那傻笑?。俊?p> 顧騰譽眼光一轉(zhuǎn),看向了她,“自然是開心才笑?!?p> 香染一聽,喜道:“你想到辦法了?”
“沒有?!?p> “沒有辦法,沒得逃脫,那你在那樂呵什么?還說不是在那傻笑?!毕闳静恍嫉乜聪蛄藙e處。
“我差不多能摸到藏在腰帶里木牌了!”
香染一聽,又喜道:“真的?那摸到了嗎?”
顧騰譽咬牙,奮力地蠕動?!斑€差一點……還差一點……”
看著半天沒有什么進展,香染嘆氣,再次翻了個白眼。她可沒有他顧騰譽那么好力氣,在那掙扎個不停。
在這段時間之中,她也嘗試過用運用靈力,雖然靈力可以發(fā)動,只是可惜沒能砍斷這絲線。香染心中失落。雖然在靈樹上有充盈的靈力補充,但過了二十年自己的修為還是這么地低微,對這絲線毫無辦法,她開始責備著自己的天資愚鈍。
她祈禱著,清謠一人在那樹林里不要有事。
而在香染祈禱著、顧騰譽蠕動著的時候,一道黑色的急風飛入這個山洞,落在了水潭前。
那道急風止住,現(xiàn)出了一高一矮兩道人影。
穿著黑色廣袖裙,梳著垂掛髻的女孩,從那高大的身影身邊離開,走到了水潭前。
“滴答”一聲,巖石壁上的水滴落在潭中,圈圈漣漪悠悠浮動,散去的時候牽動了水中那張稚嫩的小臉。她抬手,在臉上抹去些什么。
“織兒?!?p> “哥哥?!迸恨D(zhuǎn)身,抬起頭看向了那個高大身影。一雙不太通透的眼眸哀愁地望著那個黑衣男子,那個她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她眉頭微蹙著,眼中帶著淚意。她道:“哥哥,我們離開這里吧。”
她側(cè)過臉,看向一個被包著一個被綁著的一人一妖。
顧騰譽見到這個小小女孩兒,覺著她如同白色水晶一樣通透,通透得如同秋日里,岸上有簌簌落葉的如鏡湖泊。
他的心中泛起一絲的憐惜。
香染想起了靈圓,那個山外藥廬里,空憂身邊的小書童。她也似她那般矮小。只是她的臉,不似靈圓那般圓圓地可愛。
顧騰譽又暗自感到不妙,他知道這個小女孩不是尋常人,是蛛妖。他再看了一眼那比她高大的黑衣男子,心中恨著自己不能夠到木牌。
看了一眼兩人復雜的面容,黑衣女孩扭過頭,看向了自己的哥哥?!澳莾蓚€人,我們丟掉吧?!?p> 黑衣男子緩緩蹲下,撫著她的臉頰,與她平視?!案绺缰揽梼盒纳?,可我們?nèi)舨滑F(xiàn)在吃了他,補充力量,我們等下怎么對付那三個道士?”
女孩搖了搖頭,道:“所以,哥哥我們逃吧,不要再吃人了,織兒不想吃人了。把他們兩個丟在這里,那群道士就不會追我們的了?!?p> 黑衣男子知道,自己的妹妹定是聽了不少那青衣女子的話。他握住了女孩的肩膀,道:“織兒,我們沒有退路了,那個青衣姐姐在騙你,就像那群將你丟進河里的人一樣,都是在玩弄你!織兒,你不可以相信他們的任何一句話!人是不會放過妖的。騙你的那個姐姐,現(xiàn)在肯定與那道士一同在我們的網(wǎng)陣之中嘗著苦頭。我們先增加自己的力量,再去對付他們!”
他握住了那一雙捧著黑色方塊的小手?!拔覀冇星晷Ыz在,再加上法陣的力量,我們不會輸給那三個道士?!彼輩柕乜聪虮磺晷Ыz包裹住的男子,松開了女孩的手。
他慢慢站起,原本漆黑如夜空的眼眸在一瞬之間轉(zhuǎn)化為紅色,透出一種冷冷的嗜血氣息。
黑衣女孩撲在他的懷中,緊緊環(huán)抱住他。“哥哥,那個姐姐不殺我,你也不要殺他們!”
隨后,那埋在他衣間的女孩兒見他的哥哥,并沒有推開她去殺了那個男子,她抬起頭,才將臉從他的衣服前別過。她看向了被抓來的二人。“那里有一個是青衣姐姐的朋友,哥哥你不要傷害他們。”
香染對于蜘蛛,內(nèi)心只有恐懼二字。但為了兩人的性命著想,她還是鼓起了勇氣,對那一大一小二人道:“對,對呀,我們兩個都是青衣姐姐的朋友。還,還有,你不想你妹妹傷心,就別傷害我們!”
黑衣男子并沒有理會香染。
“織兒,我們不傷他們,那我們呢?那些人有說過要放過我們?我們從凌國西北部的八林山逃到這里,不就是為了遠離清鶴觀那些傷害我們的道士嗎?而結(jié)果呢?他們還是追蹤到了這里?!?p> “織兒,人能成道,我們也能成道,飛升也好,成為妖仙也好,我們只想擁有力量,能夠保護自己而已,我們沒有錯,我們也不需逃避。當然,只要我們神魄大增,我們就不需要再害怕他們!”
“神魄……力量……”女孩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愈發(fā)地空洞,又似乎是在恍惚之間松開的手。她道:“哥哥說得不錯。那姐姐沒有傷害我,果然是因為我是妖怪?!?p> 這一切,不過都是同類之間的憐憫而已。若不是同類,那青衣女子恐怕早就收走了自己的性命。他人之言不可過于相信,這是他哥哥曾經(jīng)告訴過她的。如今,她不能再忘記,她只有相信自己哥哥的話,她才能在這世間活下去。
她是妖,一個靠吸食他人血肉精魄而成的妖!
“哥哥,織兒也想變得更加強大?!迸⑥D(zhuǎn)眼看向顧騰譽,抿了抿嘴,咽了一口唾沫,她道:“織兒不阻止哥哥了?!?p> 慈愛地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男子放手,一躍而起越過水潭。他的目標,自然是那個已經(jīng)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男子。
黑衣男子五指彎曲,形同鬼爪,即將捏碎獵物的咽喉。
鈴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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