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是精神失常,從醫(yī)院樓上跳下來死亡的。
她不信。
不可能。
南春又早退了。
中午她跟著人流一起出去,人人都對她避之不及,好像她的周圍,布滿了荊棘。
她的確是這樣的。
南春用冷漠和孤傲,為自己筑起了一道布滿荊棘的薔薇柵欄,美艷又帶著刺。
她隔絕了一起,為了保護脆弱的自己。
她出來的時候,祁瑯在保衛(wèi)室看著她。
“司徒御的女人,還挺能耐?!?p> 被刁難了,還能這么淡定。
祁瑯吊兒郎當?shù)淖诒Pl(wèi)室,心思又飄到了林木身上。
“不知道那小木頭,現(xiàn)在在干嘛?”
他腦子里在想七想八,眼神可沒有亂飄。
他察覺到了,南春走過的時候,眼底一閃而過的怨毒。
祁瑯挑眉,本想著跟過去看看,卻發(fā)現(xiàn)不遠處連雋正在等著,他也就懶得多管閑事。
他在這,為的就是一件事,司徒御的女人,他最多幫忙看看死了沒有,其他的,他不會多管。
南春坐上了連雋的車。
此時是下班時間,打家都甘蔗出去吃午飯,又是人流多的路口,很多人都看著難處你上了一輛豪車。
她被包養(yǎng)的事情,仿佛就是石錘了。
南春上了車,神色依舊是冷漠的。
窩在座椅上,眼神游離,仿佛什么都沒有在看,卻又是不容忽視的冷。
“南小姐?是今天,有人為難你了嗎?”
連雋忍不住多問一句,雖然他知道,這位一定會噴他。
可出奇的,南春只是抬了抬眼皮,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從手包里拿出了煙盒,打開,抽出一支煙,點上。
良久,她說:“我像精神病嗎?”
連雋被她一噎,他很想說,像。
可是他怕司徒御回來剃了他的骨。
“怎么會,必然是別人妒忌南小姐。”
“是啊,妒忌我,妒忌我被人包養(yǎng),被人施暴,被人囚禁,我父親墳頭的草都比人高了吧。我好不容易,回來了。我連去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p> 她沒有鬧,紅唇一張一合,這逼仄的汽車里,都是從她支箭繚繞上來的煙霧。
她的容貌,美的不真實。
南春下午沒有去上班,而是窩回了桂山公寓。
路上,她正好聽到兩個物業(yè)的人在說。
“十三樓水管又出現(xiàn)問題,這小區(qū)也不是差地方,怎么出問題的這么頻繁。”
“誰知道呢,據(jù)說那位住戶是個醫(yī)生,萬一有什么不好的癖好,嘿嘿嘿?!?p> “別瞎猜,大白天的,你咋這么恐怖?!?p> 南春在電梯里,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醫(yī)生好啊,殺人拋尸最在行了,可能那位住戶,是碎尸堵住了下水管道也說不定,兩位小心了?!?p> 她說完,心情舒暢了不少,回到802,縮在落地窗邊上的吊椅上。
圓形的吊椅,她整個人都在里面。
卸了那些精致的妝容,穿了一身素凈的睡衣。干凈的像個天使。
她縮在吊椅上,抱著自己的雙腿,腳邊是她的手機。
她在等。
在等司徒御的電話。
她今天和連雋講了這些,連雋一定會告訴司徒御。
她連主動大哥電話給他都不想。
可是她又有求于他。
所以南春去跟連雋說了那些話。
三點半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司徒御。
“怎么了?有人欺負你?”他聲音醇厚,卻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爸不是精神病?!?p> 南春將電話放在耳邊,冷靜無比的說道。
“我知道?!?p> “我要證明我爸不是精神病的證據(jù)?!?p> “這就是你提要求的態(tài)度?”那邊,男人站立在公路邊上,望著對面皚皚的雪山,忽然很想念這個小女人的溫暖。
“你幫我,求你?!蹦洗核瑳]有學歷,沒有能力,沒有財力。
她唯一的依仗,是司徒御。
“你把我變成這樣的,我好歹,當了你三年的情婦,司徒御,就這一件事,我求你了。”
南春從沒有這樣溫柔帶著點小女人的無助和他說過話。
司徒御的心都軟的,可是當他聽到情婦這兩個字,心上就冒出了一股無名火。
“南春,你難道忘了,你腳上的東西怎么來的?”
“司徒御,我們一直這樣不好嗎?我當你的情婦,當你的寵物,我可以很乖很聽話?!?p> “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嫁給我?!?p> 司徒御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是。”
談不攏了,南春干脆不耍感情牌了。
她這一聲是,就是一把錘頭,啪的打在司徒御的心上。
司徒御少有的,掛了南春的電話。
“先生!找到了!找到了!”
司徒御掛了電話其實他就后悔了,南春還小,他不該這么對待,他大她七歲呢。
她還個孩子,得寵著。
正當他要服軟打個電話回去的時候,屬下就跑過來的。
“小點聲,你還想來一場雪崩不成!”
張亦和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腦袋上。
“嘿嘿嘿我知道錯了,我這不是找到證據(jù)了嘛!高興的。老大你看,我找到了這個。”
他將自己的手掌心攤開,透明的封口袋里,裝著一個碎片。
看起來,不過是就是個鐵片。
“這是一顆彈片,但是不是一顆普通的彈片,老大你看,這種型號彈片,只可能是最新型的改革武器,世界上擁有的人,絕對不多!昆乞的人,還不配。當初,這里必然有第三方勢力!”
昆乞和秦氏的人,在這里秘密交易,一場雪崩,鉆石不翼而飛。
他們懷疑,雪崩是人為的,為的,就是搶奪那批鉆石。
“這附近有實驗基地,拿去化驗,看看能不能查出蛛絲馬跡?!?p> 司徒御是個嚴謹?shù)娜耍退阆嘁娔洗旱男脑購娏?,他也不允許自己的正事有閃失。何況,這件事牽連的太多了。
南春見自己的電話被掛了,便將手機一扔,將自己團成更小一團。
司徒御不幫,那她,就自己來。
她自己背負屈辱沒有關(guān)系,她老爹,南春不允許任何人多講一句。
南春在802苦思冥想。
林木在801不知所措。
她被祁瑯送回來,懵懵逼逼的跑去刷牙洗臉,想起昨天連澡都沒有洗,她脫去了衣物,正準備洗澡,沐浴露都抹上了,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