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
祁瑯一手搭在腦后,靠在車里,隨性的問林木。
“桂山公寓A801!”
“先去她哪兒?!逼瞵槕醒笱蟮陌l(fā)話,突然的,就不再逗那丫頭了。
林木不在乎說不說話,她自己是不是偷看一眼祁瑯,會瞇著眼睛偷偷的笑,好像邊上坐的不是個小流氓,是顆大鉆石。
祁瑯自然知道,有一道傻白甜的視線不斷地落在他身上,他閉上眼,不去瞧。
桂山公寓。
那不是尋常人家住得起的地方。
這個死丫頭,到底是什么人。
他身份如此敏感,不能將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放在身邊,一旦錯了,會害死他。
他看到她就開心了,開心的過頭了。
忘記了,這家伙不明不白的出現(xiàn)在阿爾沁山脈,而且,她很怪異,她不怕冷,大冬天,穿一件白裙子,赤腳踩雪,沒有半點不適。
她又是怎么回國的?
為什么,又出現(xiàn)在他身邊。
祁瑯從來沒有這么猶豫過,他一向果斷,就算是曾經一起喝酒的兄弟,他也能果斷舍棄。
按道理,這丫頭也是算在危險范圍內的人。
處理掉?
他捫心自問。
不可能。
祁瑯正在天人交戰(zhàn),林木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林木,這幾天,你不要來我這里蹭飯,我有客人,他不喜歡有別人。你自己訂外賣知道了嗎?千萬別來找我?!?p> 南春好似是在衛(wèi)生間打的電話,聲音還刻意壓低了,有些沙啞和疲憊。
林木身邊有祁瑯,自然不在乎南春的飯,果斷的答應了。
南春掛了電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冷笑。
司徒御離開警察局,直接帶著她回了公寓。
兩個人又因為她抽煙喝酒打架的事情爭吵了一番。
南春摔了一個花瓶,砸在司徒御的腿上,他躲都沒有躲,花瓶的碎片劃上了他的小腿,血流如注。
“解氣了嗎?”司徒御也不處理自己的腿傷,靠在餐桌上,問她。
“解氣?殺了你我都不解氣?!?p> “遇到前任的火,撒在我身上?公平?南春?!彼蛔屇洗撼闊熀染疲覍⑺某允晨刂频母裢鈬栏?,一日三餐都有人看著。
他每次回家,南春都要和他吵架,這次來南城可能要很久,他就將她帶過來了,今天第一次見面。
開端不太好。
他盡量緩著脾氣忍著她。
“公平?司徒御,你跟我講公平?”南春好似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嗤笑了一聲,鳳眼里都是嫌惡和抗拒。
司徒御也不是個善人,來了火,卻想著,她還小,忍著吧,她今天不高興。
“我一天沒吃飯了,給我熱點菜吃。”
京都別墅的人說過,南春會做飯,只是,她從來不給他做。
南春直接將他當成空氣,司徒御憋著火,自己去冰箱里找了些剩菜,想要熱一下。
南春直接跑過去,司徒御臉上有了些笑意,她還算有良心。
可下一秒,他親眼看著南春將那僅有的兩個剩菜,倒到了垃圾桶。
“喂狗也不給你。”南春干脆,連碟子給扔了進去,真的是一點唾沫星子都不給他留。
“解氣了?”司徒御舔了舔腮幫子,眉頭擰著,問她。
南春道了句神經病,就要往屋里走。
被司徒御一把把她拎起來,夾在腋下,扔在了臥室的床上。
“你解氣了,我沒有?!?p> 司徒御扯開領帶。
“司徒御!你滾!你滾!你放開我!”
南春哪里是司徒御的對手,事后,南春側著身子,神色疲憊,清寡。
司徒御哄著她去洗澡,她不肯。
吃飽喝足的男人好說話了,“那你睡會。”
說完,隨便套了件睡衣,出了臥室。
客廳里還有花瓶的碎片,他去打掃干凈,連沙發(fā)下面都不放過,南春在家總是光著腳,割傷了不好。
當他想將瓷器碎片倒進垃圾桶的時候,他看著垃圾桶里的剩菜,他猶豫了,轉身進廚房拿了雙筷子。
蹲在垃圾桶跟前,夾了一塊小炒肉。
又涼又不新鮮,柴的很。
冰涼的辣椒味,跟南春一樣,又冷又嗆。
他從來沒嘗過。
“死丫頭,又背著我吃辣?!彼皖^寵溺一笑,又夾了一根青菜。
味道著實不好,司徒御什么時候吃過冷菜剩飯?還是垃圾桶里撿吃的。
司徒御感嘆,這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南春打了電話,竟然沒料到,向來粘她的林木,會掛的那么果斷。
準備了一堆說辭的南春:......
她放了電話,想去客廳倒杯水喝,正好看到司徒御蹲在垃圾桶邊上。
她攏了攏自己的睡衣,裝作不知道,去倒水了。
司徒御有些惋惜的將垃圾倒進去。
“給我倒一杯?!?p> 南春清冷這一張臉,沒有說話,但是給他倒了一杯。
她不想再受罪了。
“剛吃了辣椒,嗆口?!?p> 司徒御笑。
南春笑不出來,以為他指她,心道真他媽王八蛋!得了便宜還賣乖。
祁瑯看著林木拿著手機打電話,就像是看到了自家閨女在背著老父親偷談戀愛,剛剛的什么花里胡哨的心思都沒有了。
只有一個想法!
她怎么會有手機!
“手機哪來的?”
“郁先生買的。”她捧著,跟寶貝一樣護著,祁瑯看見了,更難受了。
“什么郁先生?”不僅認識女的,還認識男的了!不得了了還!
“很帥的郁先生和林先生!還有很漂亮的林夫人!”
“給我!”祁瑯攤開手掌,林木不情愿的將手機給了他,觸摸到祁瑯掌心的薄繭,癢癢的,她又忍不住摸了一下。
“別亂里撩人!”祁瑯輕輕的拍開了她的手。
手機沒有密碼,他點開通訊錄,南春,林夫人,郁先生。
就這么三個人。
但是就算只有三個人,也沒有他。
他將手機扔在車座上,吊兒郎當?shù)穆N起二郎腿,讓林木看到,他光榮的犧牲。
“還疼嗎?”林木心疼壞了,都沒有去拿手機。
“疼死了,這可怎么辦呢!”祁瑯故意嘆氣道。
“我一個人住,臉格照顧我的人都沒有?!?p> 林木心碎了。
“沒準死了也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