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準備
三宗之中,梵花谷人丁興旺,弟子的修為也要比其他兩宗要強上一些,青天門流云殿的勝算確實不大。
李長清漠然不語。
這是玄苦與清宇的爭執(zhí)。
“如小施主所言,這確實是一個解決的辦法,不過小僧以為應(yīng)該將之前的規(guī)矩廢除?!?p> “那大師認為該如何比?”
“三宗之中各自出一名筑基期之下的弟子,三人混戰(zhàn),最后勝出的宗門,可得鼎爐山,斗法之際,一切手段皆可使用?!毙鄬⑷藬?shù)縮減,也是有了想法。
清宇何等傲氣,當然不懼怕玄苦改規(guī)則,當下點頭應(yīng)是:”那我們便借著三門大比,來決出鼎爐山花落誰家吧,不過,若是輸了,可要認賬?!?p> ”出家之人豈能做出無信之事?!?p> ”既然兩位前輩定好了規(guī)則,那晚輩也斗膽請兩位前輩做個見證?!?p> “小施主盡可說出。小僧愿做見證?!毙鄬铋L清的印象不錯。
清宇并未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李長清的下文。
“若是我青天門僥幸在三門大比中勝出,那么,鼎爐山便只歸我青天門擁有,與梵花谷,流云殿毫無關(guān)系,若梵花谷與流云殿出手搶奪,到時還需兩位前輩主持公道?!崩铋L清輕聲說道。
聽到李長清的話后,玄苦苦笑道:“原來,小施主是作此想法?”
“怎么,難道大師還不敢做這個見證,是怕流云殿的人輸了不成?!弊尷铋L清沒有想到的是,清宇在這個時候竟然替他說了句話。
玄苦看了一眼清宇:”小僧愿意作見證,若是青天門勝出,那鼎爐山便是青天門的私物,與梵花谷,流云殿毫無關(guān)系?!?p>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一直身居高位的玄苦。
三門大比,日期,地點,沒有變化,唯一有變化的是,這是最后一次大比,鼎爐山的歸屬之戰(zhàn)。
那老者與吳乘風(fēng)并沒有多說什么。
在他們看來,青天門在玩火,與他們毫不相干。
回去的路上,李長清心中一直存有憂慮。
與玄苦,清宇的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
只所以會冒險一試,一來是可以為青天門挽回一些顏面,另一方面是因為得到的回報非常誘人。
若是真的可以將鼎爐山據(jù)為己有,那青天門便無需花費靈石去購買丹藥,甚至還有可能往外售賣丹藥,無形中又成了青天門的一大產(chǎn)業(yè)。
不出百年,青天門整體實力定會上升許多。
風(fēng)險與利益共存。
回到青天門后,張百忍帶著李長清與張懸空二人,在大殿之中商量了整整一夜。
張百忍的情緒一直不高。
三宗情誼,他說了一百年,卻在一天之內(nèi),化為烏有。
李長清主動請纓出戰(zhàn)。
在這個時候,張百忍卻有心放棄。
流云殿有萬佛宗的人支持,而梵花谷本就強大,在加上七玄門的暗助,如此看來,青天門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
這場大戰(zhàn),決定鼎爐山的歸屬,也注定是場生死戰(zhàn)。
張百忍可不愿意丟了祖業(yè),又害了徒弟。
不過李長清很執(zhí)拗,他認為好不容易爭取的機會,應(yīng)該嘗試一下,最為重要的是,筑基期之下的修士,他雖不敢輕言戰(zhàn)勝,但憑著手中的靈符,還有自己那無比精純的靈力,這是一場混戰(zhàn),操作得當,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李長清將對自己有利的一方面全部告訴了張百忍與張懸空二人。
梵花谷與流云殿派出的人應(yīng)該都是煉氣期十三層頂峰修士,他們不僅修為要比李長清高,而且手中一定有萬佛宗,七玄門所給予的底牌。
李長清認為,這場混戰(zhàn),是七玄門與萬佛宗的戰(zhàn)場,自己進入其中,絕對不會先成眾矢之的,即便有一方想要將自己先行淘汰,另一方也會趁機偷襲,他們只能在解決掉最大的敵人,才會轉(zhuǎn)過頭來對付自己。
看似危局,實然充滿著天大的機遇。
聽完李長清的講解后,張百忍與張懸空已然呆立當場。
李長清的心機之深,當是讓二人刮目相看。
后張百忍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李長清的請求。
李長清從大殿中離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兩名徒弟的房間還亮著燭光。
緩步靠近,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里面。
周正道正趴在案前看書識字,趙云松此時已經(jīng)睡著了。
在房間中靜坐一夜后。
第二日一大早便將趙云松,周正道二人喊來。
尋找了這一個月的收獲。
趙云松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了靈力,并且開始初步的修煉,而周正道此時還在識字念書的環(huán)節(jié)。
進入青天門一個月后,周正道皮膚白嫩了一些,可能是因為一直充當趙云松跟屁蟲的緣故,臉上少了幾分呆板,多了一絲靈動。
按照約定,李長清賜給了趙云松一瓶丹藥,囑咐其每日只能吃一顆。
趙云松喜笑顏開。
事后,李長清囑咐二人,自己要閉關(guān)一月,若有事情,可去尋找大師伯張懸空。
二人受命離去后。
李長清也出了房間,他又來到了那個山洞旁。
端坐在原先的位置,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事先,李長清與張百忍一樣,都認為梵花谷斷然不會妥協(xié),但最后的事實卻很殘酷,本是三宗之基業(yè),現(xiàn)在卻只有青天門挺身而出。
百年前的三名年輕的修士,開創(chuàng)三宗,同門之情何其濃厚,卻也經(jīng)不住歲月的侵蝕。
經(jīng)過鼎爐山之爭,三宗同氣連枝,已成昨日之事。
日后這冰川之上也不太平了。
李長清深嘆一口氣。
大比之日,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想要用一個月的時間將修為提升到煉氣期十三層,即便李長清有魔珠幫助,充足的丹藥,也是辦不到的,就算能夠僥幸進入煉氣期十三層,他也會在比試中失去后發(fā)制人的優(yōu)勢。
霄天的記憶中有著諸多煉氣期能夠使用的秘術(shù)。
李長清到此,便是想要習(xí)練這種秘術(shù),可以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
霄天只所以能在無妄宗中展露頭角,可是經(jīng)過了一場又一場的宗門比試。
李長清是火系與木系雙靈根。
霄天是三靈根,木系靈根正好吻合。
在霄天記憶中,有著一門名為回春決的木系功法。
是一門應(yīng)付這種比試的作弊功法。
回春決,會在體內(nèi)積攢靈力,留而不用,與人對戰(zhàn)之時,當自身靈力用出一些后,回春決積攢的靈力便會自動將其補充,短時間內(nèi),體內(nèi)的靈力不會減少。
這對于煉氣期修士之間的對決,幫助是非常大的。
李長清閉上雙眼,將回春決習(xí)練了一番。
半日后,李長清的額頭冒出冷汗。
在他的體內(nèi)行成了一個靈力漩渦,自身靈力慢慢涌入漩渦,忽然魔珠突然發(fā)難,一道異光閃現(xiàn),靈力漩渦被打散,靈力四射。
李長清猛然睜開眼睛,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也是李長清的疏忽,他將最重要的一環(huán)給忘了。
魔珠,是不允許李長清體內(nèi)有任何異常的東西。
捂著胸口的李長清苦笑一聲,看來還要先修養(yǎng)兩日。
李長清的傷勢并不重,只是魔珠的猛然發(fā)難,讓他的心脈受到了一絲輕微的撞擊。
兩日后,李長清便將身體調(diào)整完好。
他將魔珠隱去,才開始修煉回春決。
按照李長清的研究,魔珠在隱藏的時候,是不會發(fā)揮任何作用,但為了安全起見。
回春決的速度很慢,直到李長清確認魔珠不會突然發(fā)難后,才開始放心吸取自身的靈力。
兩日兩夜后,李長清睜開了眼睛,他顯得無比虛弱。
身上的靈力被他用回春決全部儲存了起來。
接下來他便要重新開始恢復(fù)自身的靈力。
因為不能使用魔珠,故李長清恢復(fù)的很慢,整整用了十日的時間,才算恢復(fù)到最好的狀態(tài)。
接下來的日子,李長清在心中不斷演練術(shù)法,又將自身得到的靈符重新整理了一番。
現(xiàn)在他身上有八張靈符,七張都是下品的攻擊靈符,只能起到騷擾的目的,最為有用的是中品靈符,金光八卦符,這種靈符,在三門大比中,可能會發(fā)揮出奇效。
李長清最為仰仗的道兵,這次卻無法在人前拿出。
但霄天的戒指中可不止有道兵,還有一些煉氣期的傀儡可以供李長清驅(qū)使。
這些傀儡大多數(shù)都是霄天在來到西楚后煉制的,不過因為一直東躲西藏,找不到好的材質(zhì),才將其練成了煉氣期。
傀儡之術(shù),西楚國度早些年也曾大肆流行過,李長清使用這些傀儡,也只能說明青天門壓上了老本,想要獲得勝利,并不會讓人對李長清產(chǎn)生懷疑。
淮中的千機門更是以傀儡之術(shù)聞名與西楚。
在內(nèi)陸的各大修行商鋪都有出售,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之物,但過于昂貴,并且在使用的過程中,要用靈石催動,代價太高,久而久之,傀儡之術(shù)也落了下乘。
這些傀儡數(shù)量有上百個。
李長清只取出了五個傀儡,放與自己身前。
這些傀儡有三個是人形姿態(tài),用靈木雕刻的臉龐,顯得很怪異,而剩余兩個是獸形的姿態(tài),粗壯的四爪,修長的身軀,遠遠看去,還真有一些林中之王的風(fēng)采。
李長清又掏出了五塊上品靈石,將其裝入傀儡的心臟部分。
后按照霄天記憶中所遺留下來的法決指揮。
五具傀儡那本如死灰一般的眼睛,有了一些靈動。
在上品靈石的催動下,這五具傀儡的氣息都飆升到了煉氣期十層左右。
人形傀儡能夠簡單的施放火球術(shù),風(fēng)刃等術(shù)法,速度也不慢,會自主躲閃。
而那獸形傀儡喜愛肉搏之術(shù),在前爪上都隱藏著利刃,最為重要的是,這獸形傀儡的速度很快,在霄天煉制這種傀儡的時候,放棄了一些東西,將其全部轉(zhuǎn)變成了機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