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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醫(yī)女從夫記

第四十五章,丑容昭昭

絕命醫(yī)女從夫記 回珦 2389 2019-10-05 09:42:09

  孫策被觸動了心思,紅潤的面色在燈火中褪下,變得明暗不定,孫策掩飾沉重,淡淡笑道:“我以前只是個被人看不起的小將,別說捏耳朵,就是磕頭認(rèn)錯都有,不提也罷?!?p>  孫策不耽擱時間,找了兩塊擦布墊著鍋耳,將大鐵鍋毫不費力抬起放在薪柴上。

  秦玊兒在水缸舀了一瓢水將灶中明火滅了,一股蒼白的濃煙冒出,二人都捂起鼻子,孫策拿起灶前用來給看火人坐的石墩上放著的一把蒲扇,將煙霧散開,“姑娘,這是做什么?”

  秦玊兒在門角落擺放的一排農(nóng)器中選了一把鋤頭遞給孫策:“現(xiàn)在輪到吳候盡孝心了,把這土灶砸了,挖出最中心的黃土,”

  孫策問:“黃土?”

  “對,不是散土,不是黑土,不是柴,不是泥,要黃中出深紅,紅中藏淺黃的灶心土。”秦玊兒道。

  “莫非灶心土,就是伏龍肝?”孫策問。

  秦玊兒點點頭,自去一旁吃東西了,孫策準(zhǔn)備干活,嫌熱想解下外衣,但秦玊兒一個姑娘在這不能無禮,熱就熱點吧,大不了出一身汗換件衣服的事,捋起袖子,開始砸灶臺。

  灶臺雖然砌的結(jié)實經(jīng)不住孫策力大,只一下就鑿了個大缺口,再一下裂開兩半,秦玊兒見了都瞪大眼睛,果然是天生神力,戰(zhàn)場勇將。這還劈的是磚土,若是戰(zhàn)場上劈人人,還不成了分尸。

  在外的廚娘聽見里面土石坍塌,這是要拆房子嗎,個個驚疑不定。

  灰塵彌漫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灶臺不消眨眼功夫已土崩瓦解,孫策在灶中黃泥輕輕翻撥,把散泥扒開,遇到結(jié)塊的硬土,俯下身用手挖出,用力將被煙火熏黑的硬土掰開,里面正是紅棕色黃泥,發(fā)出一股刺鼻的異味,孫策屏息指給秦玊兒看:“姑娘,這是不是伏龍肝?”

  秦玊兒瞟了一眼,點點頭,孫策高興的“哈哈”大笑,像個開心的小孩,就差手舞足蹈:“這么容易就被我挖到了?!?p>  “吳候不必驚喜,這是很平常的東西,只要家里有燒了三十年以上的灶臺都有此物,將此物煎熬一個時辰,藥水有止血、止吐、止瀉的功效。教小妹煎熬好后端給我,我再加入藥引,吳老夫人連續(xù)服用七日,便無礙了?!?p>  孫策終于舒出一口長氣,退后一步,對秦玊兒深深鞠了一躬,久久不起,表達(dá)感激之情。

  秦玊兒突然驚叫一聲:“我的荷包呢?”根本不在意這些虛禮,倒是注意到自己掛在孫策脖子上的荷包不見了。

  孫策起身道:“姑娘不要擔(dān)心,剛才來的匆忙,我將荷包交給魯肅保管,”

  秦玊兒不等他說完,沖出廚房找魯肅,魯肅正在外面等著,手上拿著秦玊兒荷包,那荷包又癟又空,糯米早不見了!

  現(xiàn)在已過辰時,無星無月,一片黑沉的夜空下,只有火光在風(fēng)中搖頭晃腦,斑駁樹影落在秦玊兒真容上,本就是一張怪臉,半邊明亮半邊陰影,更是駭人,魯肅也嚇得倒退一步。

  “糯米呢?”秦玊兒急問,沒注意到魯肅的失態(tài),今日真是糊涂,針匣忘帶也罷,連糯米都不惦記了。都怪那封信,攪得自己一天魂不守舍,心神不靈,該死,該死至極!

  魯肅搖頭不知,微微發(fā)怔,如何也想不到秦玊兒容貌不僅丑陋,更異于常人。

  “弟···弟妹勿急,我去幫你找,”魯肅強作鎮(zhèn)定,吞吞吐吐道,孫策交給他時袋中就只有瓶瓶罐罐,沒見那雪白小東西。

  “不用了,”秦玊兒叫住,“它玩累了,會回來找我的?!?p>  孫策從后跟出,廚娘們都早躲到一邊,竊竊私語,孫策丟過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制止眾人非議。

  “姑娘,你面巾又忘戴了?!睂O策這個外人時常記著,怕秦玊兒丑容遭人非議,反倒秦玊兒自己見不到,沒有巧昀在旁提醒,丟三落四。

  秦玊兒才發(fā)現(xiàn)眾人看她的眼神充滿驚懼,連“弟妹”喊得親熱的魯肅也與她保持距離,冷笑問:“你們是不是沒見過我這么丑的人?”

  眾人不敢答話,魯肅忐忑的看了一眼孫策,倒是十分鎮(zhèn)定,“姑娘不要多心,這些都是沒見過世面的下人,知道什么美丑之分。”孫策道。

  秦玊兒已然破罐子破摔了:“將軍這話說錯了,只要長眼睛的都能分美丑,只有瞎子,才分不出來。魯大哥,是不是?”

  魯肅擠出一絲難堪的笑容:“弟妹玩笑了?!?p>  孫策已然習(xí)慣秦玊兒容貌,并且秦玊兒對吳老夫人有救命之恩,孫策從心底敬愛她:“我去安排上房給姑娘休息,等熬好了藥,還要麻煩姑娘配藥引。”

  秦玊兒微微點頭,依舊沒見周瑜,把她素來多疑之心給定了,必然自己丑容傳到周瑜耳邊,他反悔了。但又想要自己給吳老夫人治病,不敢得罪,所以只好避開,不肯現(xiàn)身。

  孫策安排秦玊兒住進(jìn)沁心園,這里是侯府女眷住所,離吳老夫人的暉清園最近。

  孫策夫人馬氏帶著兒子孫紹就住在東廂房,孫小妹住在南廂房。馬氏是孫策的遠(yuǎn)房表妹,二人是吳老夫人定的親事,成親三年,感情不好不壞,孫策忙于征戰(zhàn),她在家?guī)ё樱蚱蘧凵匐x多,這次因吳老夫人重病,孫策才推開軍務(wù)在家多呆幾天,但也是伺候在吳老夫人床邊,對這位夫人不聞不問,甚至還有責(zé)怪馬夫人沒代他在家照顧好母親的意思,更加冷漠。

  孫策將秦玊兒請入西廂房,便匆匆告辭,出來正好撞見馬夫人在外盼首。

  馬夫人小心翼翼給孫策請安,方才她也跪在吳老夫人門外,知道孫策帶秦玊兒去配藥,特來關(guān)心:“夫君,老夫人的藥配好了嗎?”

  “你怎么還沒睡?”孫策不滿道,眼睛都不瞅一眼馬氏。

  “妾身擔(dān)心娘的病情,睡不著。”

  “你不睡,紹兒也不能睡,既然無能伺候好公婆,就該照顧好紹兒,為我分擔(dān)些。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早早哄紹兒睡覺,明日督促他早起,上書堂念書。”孫策嘴上說著話腳下也不停步,一句話說完,人都走出了十幾米遠(yuǎn)。

  馬夫人口中答:“是,”能與夫君見上一面,說上一言半句,她已心滿意足了。

  秦玊兒聞聲出來,孫策已出院門,影子都見不到了,馬氏依然在原地保持著斂衽姿態(tài),實在卑微。秦玊兒走下臺階至馬夫人前,此女五官還算端正,就是皮膚粗糙了些,整個人黯淡無光。比起袁染沬,更是天差地別,難怪孫策連多余一句話都懶得與她搭扯。

  “你是孫策夫人?”

  馬夫人點頭,她也習(xí)慣孫策對她的冷漠,知道自己身份配不上當(dāng)今吳候,也沒有絕色容顏吸引夫君,只能以順從和子嗣來討好,循規(guī)蹈矩,保留“夫人”頭銜,伴在君側(cè)。

  馬夫人抬眼見到秦玊兒真容,驚叫一聲,嚇得癱倒在地,指著秦玊兒哆哆嗦嗦問:“你···你是人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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