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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業(yè)設計師

一百四十五章 決然的新兵

南明工業(yè)設計師 米釀 2127 2019-10-29 09:00:00

  三百壩頭匪的騎兵人人披甲。

  有的披著鎖子甲,有的披著鱗甲。這伙盜匪聚集在銀礦上,顯然比一般的盜賊富裕。他們中的騎兵尤為精銳。秦昭仔細看過去,甚至看到幾個騎兵將領穿著山文鋼甲,身上銀光粼粼。

  騎兵沖到了效命團的近處,分成左右兩道洪流,像是水流遇到了礁石,從效命團的左右馳騁過去。

  他們控制馬距,保持距離效命團五十步,不太近,也不太遠。

  那距離控制得剛剛好,像是炫耀馬術似的。

  這個距離上弓箭射騎兵不太可能,沒有那樣的準頭。鳥銃也打不了這么遠的騎兵。鳥銃面對靜止的大部隊時候亂射,或者面對直直沖上來的集群敵人亂射,可能得手。但面對高速騎行的騎兵側擊,基本上是不可能命中的。

  壩頭匪的騎兵故意騎在這個距離上,給效命團增加心理壓力。

  畢竟這邊三百人是騎兵,個個馬大,隨時可以馬頭一轉沖進來踏陣。

  秦昭也有兩百騎兵。

  這兩百騎兵都是老兵,入伍也有一年了,馬上搏殺的本領也苦練過。不過真的和積年的老匪賊比起來,秦昭沒有信心穩(wěn)贏壩頭匪的騎兵。畢竟冷兵器武藝這種東西是可以練一輩子的。所以秦昭讓騎兵護住圓形陣的尾部,并沒有讓騎兵出去和敵人搏命。

  倒是新兵們紛紛舉起了自己的長矛和盾牌。

  新兵們剛剛入伍,訓練的武藝主要是列陣廝殺的長矛盾陣。這種陣法作戰(zhàn)時侯一部人持盾,護住上下;一部人持矛,刺殺靠近者;還有一部人持強弓,在盾牌的間隙遠距離射殺敵人。

  新兵們剛剛入伍,在戰(zhàn)場上不求殺敵速勝,只求利用這種長矛盾陣守住陣腳。

  新兵的班頭們大聲吼叫,下達命令。一些新兵在盾陣中舉起八力弓,朝五十步外的匪騎射去。

  無數(shù)的箭矢像是流星一樣射了出去。

  新兵們練了幾個月,準頭不說,力氣是有的。弓箭射出后穿梭在匪騎的間隙中,逼得匪騎不得不貼在馬背上,以免被效命營的箭矢傷到。

  匪賊們在效命團的兩翼騎行而過,嘖嘖稱奇。

  他們的情報是,效命團有三、四成新兵,完全沒有上過戰(zhàn)場那種。他們本以為騎兵在效命團兩側騎行就能嚇到這些新兵,讓效命團出現(xiàn)混亂。但實際上的情況是效命團根本不把這些騎兵當成大敵,陣勢穩(wěn)穩(wěn)的,沒有出現(xiàn)任何一點混亂。

  匪賊騎兵的頭目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叫做詹文。他頭上包著一塊黃色頭巾,臉上滿是刀疤。他看了看效命團新兵的長槍盾陣,覺得那盾陣頗有些章法。說真的,光論列陣站線,那效命團新兵的紀律看上去比壩頭匪的老兵還要強一些。

  真的大規(guī)模野戰(zhàn),還是要堂堂正正列陣而戰(zhàn)。散兵游勇在戰(zhàn)陣面前是不堪一擊的,這種時候最考驗的就是部隊的隊列。在戰(zhàn)陣中個人武力有作用,但紀律的作用同樣很大。

  壩頭匪的匪賊畢竟是匪,上上下下都散漫無章法,光論隊列的話,恐怕還不如秦昭的新兵。

  當然壩頭匪的老賊武藝好,在陣列中遇到效命團還是有優(yōu)勢。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效命團新兵就如此精銳,那老兵如何?

  是不是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三百匪騎本來是想嚇一嚇秦昭的新兵的。但過來馳騁了一會兒,他們感覺效命團新兵沒有被自己嚇到,自己倒是被效命團的紀律森嚴嚇到了。

  面對這樣的部隊,小股騎兵毫無辦法。如果詹文真的下令踏陣,恐怕不但沖不垮秦昭的效命團,自己馬上就要被四面刺過來的長矛捅死。

  高士氣強紀律的長矛步兵是騎兵的天然克星。

  詹文長嘯了一聲,發(fā)令收兵。

  兩股騎兵在效命團的尾部匯合,拐了一個彎,朝來路奔馳而去。

  效命團的騎兵們頓時響起了嘲諷的尖嘯聲。

  效命團的騎兵遲遲得不到秦昭的出擊令,一口氣憋著很難受。此時看到匪騎無功而返,頓時哈哈大笑,各種大呼小叫的嘯聲不斷。

  詹文回頭看了看秦昭的騎兵,吐了一口老痰,快馬朝來路而去。

  一路騎到十里外大部隊里面,詹文才在“劈開天”郭肖面前跳下了馬。

  郭肖見詹文空手回來,怪笑著問道:“怎么樣?”

  郭肖搖了搖頭,說道:“精銳無比,大當家的,那秦昭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調(diào)教的,我感覺他的士卒一個個悍不畏死。就是新兵蛋子,哪怕只抓著一把長矛,臉上也掛著滿滿的決然,似乎隨時可以為了秦昭的決策赴死似的。”

  郭肖眉頭一皺,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旁邊一個臉上有大疤的匪賊頭目叫做一只鷹,消息最靈通。他說道:“大當家的,我聽說那秦昭在香山縣均田賦,廢了所有投獻。香山縣的百姓看到那秦昭就像看到親爺爺一樣親,威望極重。”

  劈開天冷笑道:“所以這秦昭的士兵才這樣不怕死?自己死了,家里的弟妹妻兒也有田養(yǎng)家?”

  詹文點頭說道:“恐怕是這樣?!?p>  劈開天哈哈一笑,說道:“有點意思?!?p>  “可惜行軍打仗靠的還是武藝,沒有武藝,空有滿腔熱血有什么用?我四千老賊齊上陣,武藝熟稔,一人一刀砍也砍死這些武藝不精的新兵了。管他秦昭有什么效死士卒,都是放屁!”

  劈開天轉身看了看一個頭戴烏紗帽,身穿熊羆補子官袍的中年人。

  “王千戶,我說的如何?”

  中年人哈哈大笑,說道:“大當家說的一點都沒錯!戰(zhàn)陣上熱血固然有用,但武藝才是最根本的?!敝心耆擞檬忠恢盖胺?,說道:“今日鏖戰(zhàn),豈能讓大當家的壩頭軍獨美?我?guī)淼囊话匐u山島鐵甲老兵也要上陣,和大當家并肩廝殺?!?p>  劈開天大笑三聲,說道:“王千戶高義,那我們就并肩作戰(zhàn)了!看等下香山兵馬潰逃時候,是我捉住秦昭,還是雞山島的老兵捉住秦昭?!?p>  他大手一揮,喝道:“擊鼓,加速行軍,上去活捉秦昭,為陸知府報仇!”

  震耳的鼓點敲了起來。

  無數(shù)老賊頭目騎馬到自己的隊列里,傳下了要活捉秦昭的軍令。

  四千多老賊高喊得令,大踏步往前方十里處的戰(zhàn)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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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財叔寧的萬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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