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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業(yè)設計師

第五十四章 人情

南明工業(yè)設計師 米釀 2673 2019-09-15 16:07:08

  秦昭趕緊說道:“四爺,此時只有四爺你可以為我抵擋這個知府了,還請四爺出手!”

  鄭成功撫須問道:“陸以軒攻到哪里了?可有刁難你在香山縣的軟椅生產(chǎn)?”

  對于鄭成功來說,最關(guān)鍵的還是秦昭的沙發(fā)生產(chǎn)。秦昭在香山縣為自己生產(chǎn)然后直接裝上船的沙發(fā)才是最重要的。秦昭在廣州城里的售賣的沙發(fā),他鄭森只能拿二成利潤,算下來也不是很多。

  秦昭吸了口氣,說道:“陸以軒暫時沒有攻到香山,只是砸了我在廣州的商鋪?!?p>  鄭成功聽到這話,臉色立即放松下來。

  生產(chǎn)基地沒有被破壞,鄭家的利益就損傷不大。

  秦昭趕緊說道:“四爺!雖說我等的作坊未受威脅,但是四爺你在廣州城里的軟椅店鋪是有二成干股的。本來我等在廣州城里一個月可以賣上千把軟椅,四爺算下來也有一千多兩一個月的干股分紅?!?p>  “陸家這一砸,廣州的生意做不了了,這是砸了四爺每個月一千多兩銀子收益的生意啊。”

  鄭成功沉吟不語,問道:“陸以軒出面沒有?”

  秦昭答道:“陸以軒沒有出手,出面的是他侄子陸子鴻。打了我的鐵匠,砸了我的店鋪?!?p>  鄭成功聽到陸子鴻的名字,又罵道:“豎子!”

  秦有理聽到這里,見鄭成功雖然大聲咒罵陸家人,卻遲遲不提出手救店鋪的事情,心中焦急如燎。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聲說道:“四爺是閩帥的兒子,哪里怕他一個小小知府?求四爺為我等出手吧!”

  鄭成功扶起地上的老賬房,緩緩說道:“老賬房,此事急不得,要從長計議?!?p>  他坐下來,用手翻轉(zhuǎn)著書桌上的筆架石,臉上陰晴不定,似乎是在計算如何對抗這個陸知府。

  想了好久,鄭成功都沒有放下筆架石。似乎對于他來說,在廣州府硬懟地頭蛇知府,也是十分艱難的事情。

  秦昭吸了一口氣,說道:“四爺,此事要四爺出力甚大。此戰(zhàn)后若能擺平陸家和其他覬覦廣州店鋪的小人,我愿意再送廣州生意的一成干股給四爺。以后廣州的生意,我和四爺三七分成?!?p>  沙發(fā)生意再分些干股給鄭成功也無妨。

  一則是因為秦昭心里有無數(shù)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設計圖,這些發(fā)明創(chuàng)造哪一個拿出來都不比沙發(fā)生意差。沙發(fā)生意重要的是為秦昭賺到第一桶金,如今這個目標已經(jīng)達成。

  二來,鄭成功這次如果為秦昭出手,以后廣州城內(nèi)的人都看在眼里,料想不會有其他人再上門敲詐了。這次分出一成干股出去,恐怕就是最后一次讓利了。廣州城內(nèi)沙發(fā)生意的七成利潤一個月也有三千多兩銀子,對秦昭來說已經(jīng)是很夸張的數(shù)字。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于秦昭來說,只要能在沙發(fā)買賣上立足了,就是成功。畢竟他以后還有無數(shù)的發(fā)明可以拿出來,沙發(fā)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之一。沙發(fā)的利潤分一些給鄭家,無傷大雅。

  鄭成功聽到這話,眼睛中精光一閃。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好辦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不過放下茶杯,他又繼續(xù)沉吟起來。想著想著,他竟突然微微搖頭,似乎是力有不逮。

  秦有理看到鄭成功的搖頭,當下就慌張起來,焦急地看向了秦昭。

  秦昭想了想,最后說道:“四爺,如果四爺擺平這件事情,我記四爺一個天大的人情!來日方長,以后四爺有事找我,只要提到這個人情,我能辦的事情全部為四爺辦下來”

  鄭成功終于高興起來。

  “好!”

  他用力一拍沙發(fā)軟椅扶手。

  “秦昭,賺你沙發(fā)一成干股不算什么,也只是每個月五、六百兩的生意。我看重的是你許下的這個人情?!?p>  經(jīng)過這些天的接觸,鄭成功已經(jīng)把秦昭看成了魯班在世一樣的巧匠。這樣的巧匠,以后會源源不絕地弄出新的發(fā)明出來。賺秦昭一成干股五百兩銀子算什么?那是辦事費用,按最低標準收取的。鄭成功要賺的是未來秦昭大買賣的經(jīng)營權(quán)。

  秦昭公開許諾欠鄭家一個大人情,那以后秦昭有紅火的發(fā)明,鄭家就能輕易獲得經(jīng)銷權(quán)。

  就像經(jīng)銷彈簧軟椅在外地的銷售一樣,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秦昭,我為你斗一斗這個廣州知府陸以軒,我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敢動我鄭家參股的買賣?!?p>  ……

  四月二十五日,鄭成功戴著四方平定巾,穿戴整齊,往廣州府知府衙門去。

  前面八個人高馬大的家丁開路,鄭成功騎在一匹棗紅如火的駿馬上,后面跟著八個押道的家丁。鄭成功拿出了最大的排場,往廣州府知府衙門開去。

  平日里鄭森是不擺這種架勢的,平日里他只是一個福建海商在廣州的分支負責人,十分低調(diào)。然而此時不同,此時鄭家的買賣被人砸了,如果鄭森再不拿出點排場出來,別人就要當他鄭森好欺負了。

  知府早就得到了消息,大開衙門大門歡迎鄭成功。廣州知府的大管家親自迎到大門口,帶著鄭成功進入了二堂。

  二堂也是知府衙門的一部分,破敗不堪。不過堂屋里早早就燒了麝香香料,鄭成功一進去就覺得暗香撲鼻。

  廣州知府陸以軒也換上了大紅的從四品知府官袍,坐在堂屋里等鄭成功。

  鄭成功是有功名的秀才,見了知府不需要跪拜。一進去就拱手說道:“陸知府,彈簧軟椅的買賣是我鄭家的,陸知府的侄子逼得好緊?”

  陸以軒似乎并不知情,說道:“鄭公子,此話怎講?”

  鄭成功說道:“那彈簧軟椅的買賣一半干股是我鄭家的,一半是秦氏的。如今陸知府的侄子砸了我家的軟椅店面,豈不是要和我鄭家結(jié)仇?”

  鄭成功既然下決心幫秦昭擺平這件事,就干脆對外宣稱自己有一半干股了,希望陸以軒能夠知難而退。

  陸以軒其實并不知道陸子鴻已經(jīng)砸了秦昭店鋪,聽到鄭成功的話,他才明白這邊起沖突了。

  要是還沒起沖突,陸以軒當然會因為鄭森的來訪讓陸子鴻停手,那是小事一樁的事情。奈何陸子鴻前些天認為秦昭沒背景,已經(jīng)動手了,現(xiàn)在讓陸子鴻出面賠償,道歉,這就有損陸家在廣州城里的威風了。

  事情傳出去,素來霸道的陸家要丟好大的臉。

  但是不給鄭家道歉賠償,鄭家會怎么對付自己?這可是號稱閩帥的鄭家人啊。

  陸以軒心里一緊,感覺自己被莫名其妙架在了半空中,進不得退不得。

  他干笑了一聲,舉著茶杯說:“鄭公子,你還年輕,坐下來慢慢說!”

  鄭成功眉頭一皺。

  鄭森坐鎮(zhèn)廣州,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年輕。他確實才二十歲,但這年齡并不影響他的老成持重,反而讓他有一股中老年人沒有的銳氣。

  鄭成功冷聲說道:“知府什么意思?這是不承認我家在軟椅買賣上的股份了?”

  陸以軒喝了一口茶,好久才緩緩說道:“鄭家在福建經(jīng)營,怎么把手伸到廣州來了?”

  陸以軒想了又想,覺得這事情不能后退,此時后退太丟人了。

  他這句話是說鄭家太自以為是,居然派個二十歲的庶子來廣州,就想在廣州做別人生意的保護傘。

  鄭成功到底是個年輕人,突然被陸以軒的態(tài)度激怒了。

  他冷冷說道:“陸子鴻三天之內(nèi)當眾向秦氏彈簧軟椅的東家秦昭道歉,賠銀子修補鋪面,這件事情就算揭過去了。否則,就是陸家要和我鄭家為難!”

  陸以軒搖了搖頭,說道:“鄭公子,到底怎么回事我還沒有弄清楚。鄭公子不要這么霸道?!?p>  鄭成功說道:“話已至此,我就不和知府多說了。三天之后若是陸子鴻不道歉,知府就會看到我鄭家的反應了。”

  ——————————

  鄭成功是鄭芝龍第四子出自《明季南略》記載,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因為鄭成功母親是鄭芝龍在日本平戶藩的妻子,以鄭芝龍的做派,把事業(yè)發(fā)展到日本之前肯定已經(jīng)有其他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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