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套要怎么才干得了?
胡寶滿忽然靈機一動,看向桌上那只寶藍色的保溫杯,嘴角微微揚起。
這幾天的時間,胡寶滿越想越氣,好不容易身邊來了只活妖怪,以為自己要開始轉(zhuǎn)運,從此走向大富大貴的人生巔峰。然而發(fā)現(xiàn)這只妖怪除了好看之外,一無是處。
但暗罵他水貨的同時,卻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現(xiàn)實世界的時間和保溫杯里的時間并不對等,里面的時間要快很多,她粗略計算過,大致是現(xiàn)實世界的一分鐘,等于妖怪洞府的一個小時。這也就是說,只要把被套拿到保溫杯里晾五個小時后再帶回去,現(xiàn)實世界才僅僅過了五分鐘。
光線幽暗的洞窟里,胡寶滿抱著濕漉漉的被套,穿過長長的廊道,輕車熟路來到了清川的書房。他果然正在看書。
他隨意瞥了一眼,立刻收回了目光,心卻紛亂。
什么?她打算在這里長住?他下意識握緊了左手掌心的水魄。
“幫我晾一晾?!?p> “我沒空?!彼艘豁摷?,心無旁騖。
胡寶滿知道他在看書,專心看書的時候最忌諱分心,所以當(dāng)然不會再打擾他啦,她壓根就不是個煩人精嘛。
她個子小小的,胳膊短短的,被套又太寬太長了,她踮起腳尖,艱難嘗試著抖水,卻無論如何也理不勻稱。
奮力甩被套的時候,手上沾的水太多,甩脫手了。她伸手去接,腳下卻一滑,猛然往前撲倒。
石室里,燭火輕輕搖曳。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浸水的被套緩緩?fù)鲁粒褚簧缺灰崎_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是一張冷峻白皙的臉,膚如凝脂,眉目如畫,薄唇潤濕,三千發(fā)絲向后垂散。
一只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身,在極近的距離四目相對,溫?zé)岬谋窍\淺落在她額頭。
胡寶滿像是清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砰地一聲。
再砰地一聲。
后來在胡寶滿的回憶中,當(dāng)時的場景驚艷得像一幅畫,每個角度都可以截去做古裝穿越劇的海報。
唯一煞風(fēng)景的是,那床被套上繪的圖案是符合中老年人審美的富貴牡丹。
被套的來歷是小區(qū)老年人活動的二等獎,剛?cè)氪髮W(xué)時,潘月華強行把它塞進她的行李箱,她套上棉絮鋪在床上,被柳晶晶和王玥嘲笑過無數(shù)次。
胡寶滿從他懷里掙脫,一時手足無措,撫著胸口,不斷提醒自己:他是妖怪,不能對他產(chǎn)生奇怪的想法!
果然自己是貨真價實的天秤座,最看臉了。就說粉了四年多的愛豆樓琰,那都是進過全球最美面孔前十的偶像藝人。對好看的容顏,還真真兒沒有一丁點的抵抗力。
與胡寶滿截然相反,這一遭,他顯得從容鎮(zhèn)靜,淡定整理被套,隨即帶她到了洞府外的谷底。陽光從崖縫間照射進來,外面正是個大晴天,陽光還有些刺眼。
短短一個小時,被套就干了,帶著濃濃的陽光的味道,很好聞。胡寶滿滿心歡喜裹著被套前腳剛一走,他捂著胸口,走路都開始不大穩(wěn)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