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頭之上,宋清歡和邢薦越兩人大眼對小眼,顯得十分不對頭。
宋清歡彎腰從敖弁拿來的大包小包里拿出一袋糖炒栗子吃了起來,隨即對著邢薦越擺了擺手:“我自己玩,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p> 邢薦越盯著自己的雞窩頭點點頭,剛要轉(zhuǎn)身又是折返了回來,看著那大包小包的吃食,有些難堪的開口:“你這是要待幾天???”
“剛才不是說了嘛,就今天一天!”
宋清歡簡直是要嫌棄死邢薦越的記憶力了,果然人老了記憶力總是會倒退的。
宋清歡嫌棄,邢薦越對宋清歡的態(tài)度也是沒好到哪里去。
在邢薦越的眼里,只住一天就拿這么多行李,敖弁和宋清歡都是十分矯情。
邢薦越噘著嘴,悶頭往山洞里走。
另一邊,宋清歡也是提溜著自己的糖炒栗子,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那棵斷了的柏樹就在山腰處。
宋清歡一路走到山腳,不出所料的見到了那斷柏。
當(dāng)初,她只是在下山時瞥了一眼,尤其當(dāng)時還在心情郁結(jié),若不是這棵樹與她當(dāng)時的心境相符合,她還是真記不起來。
現(xiàn)在仔細(xì)看來,那柏樹蒼勁,隱隱藏著一股涌動的生機,令人難以忽視,想必是因此才能劈斷后依舊存活的緣故吧。
宋清歡蹲下身子,打算仔細(xì)的看一看那斷裂之處,便是瞧見那斷裂處雜亂的石頭,輕輕的剝落開石頭一顆枯敗的芽便在那底層輕輕顫抖。
這家伙還絕處逢生不成?
宋清歡扒開上面層層積壓的碎石,終于是瞧見了一株早已枯萎的蓮花,根部還有幾粒干癟種子。
一株蓮花是偶然,而數(shù)枚種子定是必然,似乎是有人故意將這些種子埋入這里的,而這么多可能性,卻只有一個生根發(fā)芽了。
有了這般收獲,宋清歡便是圍繞著那棵柏樹仔細(xì)觀察了起來??上С四切└砂T種子和那唯一生出的蓮花,便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了。
為什么要畫這么一棵柏樹呢?
柏樹和南柏,硬說是南柏先生的自畫像也是未為不可。
可是宋清歡不認(rèn)為那是南柏的作品,南柏此人一生極其看重聲譽,若真是他的作品他不可能不署名。他的品行亦是高潔,不會盜用別人作品。
而且那幅畫雖然感情充沛,可也就是一般畫師的水準(zhǔn),京城中隨便挑一個大家閨秀都可以作得,絕不是南柏的水準(zhǔn)。
別人被南柏的光環(huán)影響認(rèn)為那幅畫卓越,可是宋清歡卻是覺得那畫也就一般。
宋清歡收起那些干癟的種子,緩緩走上山去,來到邢薦越的山洞,感覺越發(fā)郁悶。
她總是覺得她給自己挖了個坑,而且填不上了......
宋清歡扶著腦袋坐在石桌上看著邢薦越熬藥,隨口問了一句:“神醫(yī)大佬,你見過山腳下那棵柏樹嗎?”
“哪棵?”邢薦越自顧自的聞著自己的藥湯,問道。
她就知道是白問,還以為歲數(shù)大點能知道點什么呢?
宋清歡瞬間失望,剛想出去再看看哪棵柏樹找點線索,便是聽到邢薦越不經(jīng)意的嘀咕道:“反正都是我小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