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奈禾跪在屋外,一直到了夜半三更的時候,文濤才到了他的面前:“百里二公子,先生說您可以回去了?!?p> 百里奈禾微一頷首,起身離開。
文濤對著他的背影不禁搖頭嘆氣了一聲,不知道究竟的他對百里奈禾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被罰,也是深感同情。
百里奈禾回到南院,乘野已經(jīng)在屋內(nèi)等候:“公子?!?p> 百里奈禾走進(jìn)去。
乘野擔(dān)心的看著他:“公子,您還好吧!老先生也真是狠得下心。”
百里奈禾睨了他一眼:“無妨,無事?!?p> 乘野知道,百里奈禾是不想聽這些吐槽的話語,就也收斂了自己,不再吐槽嚴(yán)正非的說起更重要的事兒:“公子,關(guān)于鐵頭人,屬下已有所獲。”
百里奈禾:“如何?”
乘野:“那是一個江湖組織,名叫‘千仇門’,那是一個非常不仁道的組織,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從小就被拐走的孩童,小小年紀(jì)就會承受他們的毀容割舌等無比殘酷的手段,訓(xùn)練成毫無感情的殺手,一旦任務(wù)失敗就要自戕,就算活著的回去了也一定沒有好下手。
有的任務(wù)失敗后嘗試著逃走,但是千仇門會派出人去追殺,絕不留下。
他們主營是拿錢財賣命,這次會盯上二女公子,應(yīng)該與公子您所想不差,是太子所為?!?p> 對于千仇門,乘野又將自己查到的訊息都一一的仔細(xì)向百里奈禾說明。
最后,他說:“只是現(xiàn)在如公子所說,太子并沒有什么好直接下手殺人的時機,應(yīng)該暫時和千仇門那邊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p> 百里奈禾深思后:“千仇門,不能留?!?p> 乘野:“千仇門發(fā)展至今,我們要除之絕非易事?!?p> 百里奈禾只是再肯定的重復(fù)一句:“不能留?!?p> 乘野知道,百里奈禾決定的事情向來說一不二:“是,屬下知道了?!?p> “百里奈禾?!蹦蠈m夢拾聲到人到,自行的就把門給推開了。
乘野愕然的看著南宮夢拾,除了她還有誰敢這么直接推門進(jìn)來?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冷面二公子啊!
但是乘野看到百里奈禾身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百里奈禾并沒有任何不滿和要責(zé)怪的神色,果然她在公子這里,待遇實非一般。
南宮夢拾直奔到百里奈禾的面前:“我聽說你外祖父又罰你跪了半宿?!?p> 百里奈禾面色柔和:“為這個來的?”
南宮夢拾面露自責(zé):“又是因為我吧!他責(zé)怪你去煤山了是不是?唉,這么下去我可真是你的災(zāi)星了?!?p> “不,不是。”百里奈禾注視著他,眼珠子都舍不得離開她身上半點。
乘野在旁邊看著十分震驚,平時恨不得別人離他三尺遠(yuǎn)的冰山冷面公子,今日如此柔和,甚至還怕南宮夢拾遠(yuǎn)離他一般的認(rèn)真表示態(tài)度。
南宮夢拾手里一直攥著一瓶藥膏,她遞到百里奈禾的面前:“總是這么跪,膝蓋哪里受得了,這個很有用的?!?p> 百里奈禾看著藥瓶子,沒有說話。
南宮夢拾受不了,二話不說的蹲下身子,伸手就把百里奈禾的衣擺撩起來,把他在靴子里的褲子拉起來,露出小腿到膝蓋部分。
看到發(fā)紅到便淤紫色的膝蓋,南宮夢拾雙眼里都是心疼,拿著藥膏就為他涂抹起來了。
乘野在旁邊看著眼睛都直了,震驚她這樣的舉動,百里奈禾居然都沒有不許的只是低頭看。
擦好了,南宮夢拾才站了起來,把藥膏放到了百里奈禾的手里:“一日涂個兩次,好用得不得了?!?p> 百里奈禾:“好?!?p> 乘野已經(jīng)整個人都怔到發(fā)蒙了,這么聽話的公子,他可從未見識過,今日可還是真是沾了南宮夢拾的幸?。?p> 搞定了百里奈禾膝蓋的問題,南宮夢拾終于注意到了一直在旁邊的乘野,雖然只看到過乘野一次,但是那么重要的一次,她怎么也不可能忘了,她走到了乘野的面前:“是鐵頭人的事兒有什么結(jié)果了嗎?”
乘野看向百里奈禾,似乎不知道到底是說還是不說,一切還需公子的同意。
百里奈禾對乘野點了個頭,并非示意他說什么,而是示意他可以退出去了。
乘野跟隨百里奈禾多年,已經(jīng)非常能夠從他的神色中去分辨,馬上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作揖:“屬下告退?!?p> “告退?”南宮夢拾莫名,“不是,還沒和我說怎么就告退了?”
出了門的乘野只是沖她一笑,似是在說“有公子呢”,繼而將門給關(guān)上了。
南宮夢拾轉(zhuǎn)身看到百里奈禾身上:“是不是鐵頭人?。俊?p> “嗯。”百里奈禾輕輕一聲。
南宮夢拾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上前:“如何?”
百里奈禾:“江湖組織千仇門?!?p> “千仇門?!蹦蠈m夢拾冥想了一下,她聽說過這個組織,“這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組織,可為什么無冤無仇……”
百里奈禾:“這個世界上太多無冤無仇的恩怨了,說不清的?!?p> 南宮夢拾聽到這句話,撅嘴有些失落:“好歹也是個組織,怎么也是得到上級命令辦事兒的額,不會無緣無故的。”
百里奈禾:“張揚。”
“?。俊蹦蠈m夢拾的腦海里都是連連的問號了,也有些生氣了,“我說百里二公子,你說話能不能一次性的說完,你是嫌說話太累了嗎?”
百里奈禾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南宮夢拾,那股冷冽的氣質(zhì)竟然也隱約的透出了一絲抱歉之意:“心知肚明,美名為學(xué),實則質(zhì)子,你為女子,卻強出許多男子,如今西北境地蒸蒸日上,免不了有人為之恐慌,做出些什么,你則為關(guān)鍵?!?p> 南宮夢拾是聽懂了,西北境地是被人忌憚了:“但是西北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大駿?。∶恳淮螐P殺都是為了大駿的一統(tǒng)天下,難道不是已經(jīng)忠心可表了嗎?”
百里奈禾:“忠心可表?那功高蓋主呢?”
南宮夢拾瞪大眼睛的看著百里奈禾,認(rèn)真的揣摩著他這句話的深意。
百里奈禾:“西北,南粵,東臨穩(wěn)定四方,日漸強大,總歸是需要一番壓制,這也是為何外祖父要罰那十二個字?!?p> 收光芒,斂性子,避遠(yuǎn)之,不出頭……
百里奈禾:“你雖涉身戰(zhàn)場多年,卻依舊心思如兔,不知門閥之間利害深不見底,帝王之術(shù)遠(yuǎn)也不在你我所能料想的范圍?!?p> 南宮夢拾非常不敢相信的看著百里奈禾,她雖然知道來高京是為質(zhì)子,但是沒想過駿帝有著這么縝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