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自己的鐵桿親信,趙聰覺得有些對不起老蕭。畢竟答應(yīng)了要將這封情真意切的信交給蘭玉,而且還以此要挾蕭齊做了許多冒險之事,可現(xiàn)在這封信仍然孤零零地擺在桌子上。
蕭齊一怒,起身而去,留下張口結(jié)舌的趙聰。
“這老蕭脾氣真大,我要不是最近忙于制作藥酒,這信早就送去了。等兩天又何妨呢,別忘了,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
趙聰獨自品了口酒,覺得不過癮,干脆抱起壇子咕咚咕咚飲下。
燈盞徹夜明亮,趙聰竟一人喝醉了。
晨光微熹,王府的仆人們開始頻繁地穿梭于屋舍。
曉紅提著早點走向世子院落,在院外沒有看到蕭護衛(wèi),于是直奔屋中。
推門便聞到濃重的酒氣,曉紅抬手捂鼻。尋了尋,見世子四仰八叉地躺在木床上。
她想叫醒趙聰,然后伺候世子用早點。
可腳步移至近前,剛要開口,目光在趙聰身上一掃,猛地被某處吸引住,緊接著大叫一聲,撇下食盒,捂臉跑了出去。
“誰?”
趙聰被尖叫聲驚醒,一用力,坐了起來。
剛才明明聽見女子的尖叫,可屋中卻尋不到半點蹤影。門是敞開的,這老蕭走了也不曉得關(guān)上門,趙聰在心中抱怨。
昨晚一時興起竟喝醉了,現(xiàn)在頭痛欲裂,然而趙聰覺得下身似乎也有些脹,莫不是這藥酒還有什么副作用。
趙聰?shù)皖^看去,醉眼忽的變大,一只手顫抖著探了過去。
“啊!”
一聲響徹云霄的怪叫在端王府瞬間炸開。
下人們紛紛停下腳步,同時望向一個方向。男女相視一眼,有人帶頭奔了過去,其他人也立時反應(yīng)過來,一百多人如趕集般涌向世子院落。
不多時,端王妃被侍女攙扶著疾步趕到出事地點,人群一分,端王妃顧不得身份,踉蹌著沖向屋中。
今日端王妃已可以在屋外散步,再吃兩副安神的湯藥就可以徹底恢復(fù)了。
曉紅的叫聲端王妃是聽到了,只因相隔較遠,并未聽得真切,以為是體弱導(dǎo)致的幻聽。而緊接著趙聰?shù)拇蠼卸送蹂鷽]有絲毫的懷疑,自己兒子的聲音端王妃怎會聽不出,同時這叫聲如此凄厲,讓王妃心膽俱顫,顧不得身體就跑了過來。
“聰兒,聰兒,你怎么了,為娘來了!”
端王妃啜泣著沖到屋中。
趙聰坐在方桌前,將食盒中的早點一樣樣擺出,一手拿著面點,一手執(zhí)筷落向菜碟,雙目中含笑帶淚。
“娘!”趙聰見母親進來,忙起身施禮。
“聰兒,你沒事吧!”端王妃撲倒近前上下打量著趙聰,摸摸頭又捏捏肩。
“嘿嘿,聰兒沒事,聰兒一直在屋中讀書怎會有事。娘,您的身體無恙了?”
端王妃長處一口氣,“娘的身體已無大礙,明天就不用再吃湯藥了。”
趙聰撒嬌似的咧嘴一笑,同時捏起一塊面點遞到王妃面前,“娘,跟孩兒一起吃早飯吧,今日的早飯格外好吃?!?p> “娘不餓,好吃你就多吃點。你沒事娘就安心了,只是剛才那一聲喊叫……”王妃仍然存著疑慮。
“……”
趙聰一怔,送到嘴邊的面點停了下來,偷眼看到曉紅正趴在門口,兩人眼神一對,曉紅立刻臉頰緋紅,再次逃掉。
“娘!”趙聰忽的臉色大變,原來的笑臉立時流下了淚。
端王妃大驚,“聰兒,你到底所為何事?”
趙聰大口將面點塞入口中,同時嗚咽道“娘,這面點太好吃了,孩兒昨夜整晚苦思,熬了許多心血,早晨醒來吃到第一口竟感動至深,故孩兒一時未能把持,發(fā)出了大吼!嗚嗚……”
在場的仆人俱是呆住了,這理由是否太過牽強,平時無論做出怎樣的飯菜,世子只是眉頭皺著,為何今日這普通的早點會引起這樣大的反應(yīng)。眾人暗暗抬頭,目光集中到了王妃身上。
“聰兒怕是一晚上太過勞累,餓了而已,喜歡吃就讓后廚多做一些。以后,切不可這樣勞神了!”王妃寬慰道,同時用母親慈愛的目光看著趙聰。
相對于兒子話里的虛實,王妃更在意趙聰?shù)纳眢w。只要他沒有出事,自己便沒有了擔(dān)憂。
“孩兒知……”趙聰邊說邊強咽下面點,臉色漲成豬肝。
可一時疏忽趙聰塞了太多,最終眼睛一翻,背過氣去。
“聰兒,聰兒……”
王府再次大亂。
清風(fēng)寨。
玄誠真人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屋中,回憶了片刻,猛然警覺起來。輕輕下了地,一扭頭,包袱就在床邊,里面的東西并無缺少,倒使真人放了心。
房門虛掩著,透進幾縷微光。雖然不知道自己被誰搭救了,可自己一定還在禁忌之地,這房屋應(yīng)該是某個山賊的寨子。想及此,真人立即收拾妥當,邁步走了出去。
屋外天空發(fā)著灰白,太陽還未露頭,視野有些模糊。遠處的群山密林只能看到輪廓,但這足以讓玄誠真人辨出位置。
果然是禁忌之地,真人將包袱貼至胸前,視作珍寶般看護。還是快些離開此地,雖然有些失禮,但真人對這些山賊并沒有好感。救了自己,一定另有所圖。
真人準備不辭而別,轉(zhuǎn)身尋找出去的路。
此時,天色稍顯明亮。一道人影從另一間屋子走出,手中拿著一件薄單,腳步有些搖晃,似乎喝醉了酒。
其實王珂并未喝酒,只是還未徹底清醒。昨夜那首《明月幾時有》不知唱到了幾時,朦朦朧朧中,王珂自己也睡了過去。
卯時醒來,王珂扭頭卻是一驚,李若曦輕靠在自己肩頭,早已熟睡。怪老頭兒已不知去向,那兩個兄弟滾到院子當中,四仰八叉地睡著。
王珂感到一陣涼意,扶好李姑娘,起身去取薄單。
玄誠真人隱住身形看著王珂走向李若曦,王珂展開薄單就要蓋向李若曦。真人心里一緊,莫不是奸邪之徒,捉來女子要對其凌辱,我玄誠真人見此眼有不還之理。
再想不辭而別已是不可能,真人大喝一聲跳了過去。
“無恥的山賊,還不住手,休要對那女子無禮,我玄誠跟你拼了!”
真人須眉皆飄,身子一甩,用頭當做武器,奔著王珂撞了過去。
這一番動靜把院中的人全都驚醒,王珂兩手一縮回頭便看到一個人影奔著自己而來,離近方才看清是那被救的老道,一時吃驚,怔在當場。
李若曦似夢似醒,頭部發(fā)沉,勉強睜眼看到一人影沖來,情急之下,姑娘右手拾起石子,腕子一翻,一個黑點飛出。
“山賊,哪里跑……,??!”
李天彪和陳三思正與周公神游,驚醒時見一人欲對大哥動手,兩人不顧一切撲了上去,竟抱住了真人雙腿。
玄誠真人站立不穩(wěn),身子栽向地面,而且是臉朝的地。
……
王珂氣呼呼地站在石桌旁,兩眼充滿怒氣,盯著玄誠真人,那一胖一瘦也雙手抱于胸前,對玄誠道人怒目而視,三人以半圓之勢圍住真人。
玄誠真人一臉尷尬地坐在石凳上,面有愧色地看著三人。好在王珂在最后關(guān)頭扶住了真人,才避免了流血事件。
“你是玄誠真人吧?”王珂不冷不熱道。
玄誠真人先是一驚,隨即臉色更加紫紅。既然身份已被人知曉,也就沒必要隱瞞。
剛剛的一幕說明清楚后,便解除了誤會,真人也知道了幾人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且看樣子三人均對自己沒有歹意。
“施主慧眼,貧道玄誠,剛才是貧道魯莽了,還望施主見諒。只因貧道曾受過蒙騙,不得不防?!毙\打了個道家的手勢。
“哦,既然仙長并無惡意,我也沒受傷,那就算了吧?!蓖蹒娣畔铝硕酥募茏?,態(tài)度稍顯緩和。
玄誠真人頗受感動,想不到此小山賊如此心胸開闊。本以為會譏諷自己幾句,作為真元觀的真人怕是受不住那冷言冷語,還想著如何應(yīng)對,看來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玄誠似有親近王珂的意思,面容和善地貼了過來。
“等等!”王珂突然抬手止住真人。
“精神損失費咱可得細算一下!”
“精什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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