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眾人散去,老宅也就剩下季老爺子,還有管家陪著他了。
管家道:“老爺這下也該放心了吧?”
季老爺子搖搖頭,道:“算了,不管了,他們要怎樣那是他們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p> 林琬回到家生了一頓悶氣。季安禮安慰道:“媽,你生什么氣?氣大傷身?!?p> 林琬咬牙道:“我能不生氣嗎?你又不是沒看到安依蘭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p> 季安禮道:“你管她做什么?她得志了又如何,我們也沒損失什么?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結(jié)果嗎?”
林琬道:“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我難免還是氣不過?!?p> 季安禮也沒再說什么。
蘇木自從同譚煜芮聊過之后,這幾天在公司便盡量避著季安禮走。季安禮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中午,季安禮又在食堂巧遇了蘇木,問道:“你這幾天躲著我干嘛?”
蘇木道:“無事,我突然想起來,我男朋友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我覺得我還是躲著你一些的好?!碧K木也沒否認自己躲著季安禮的事實,只是找借口搪塞過去。
季安禮聽完,笑了笑,問道:“我和你男朋友什么關(guān)系?至于你這樣躲著我?”
蘇木咳了咳,說道:“什么關(guān)系還需要我還說嗎?”
季安禮笑道:“那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和他之間沒有競爭關(guān)系。”
蘇木還是想找點借口,發(fā)現(xiàn)實在是找不出來,便說道:“前些日子公司里的流言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最近沒有了?!?p> 季安禮笑了笑,道:“哪有偷情的,像我們這樣光明正大?也不用腦子想想?!?p> 蘇木后悔了在這個時候喝水,連同對面的季安禮都被噴了一身水。
蘇木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道:“這可不能怪我,怪你說的詞語太過雷人了?!?p> 季安禮拿紙擦了擦衣服,道:“我說得不對嗎?你不是有男朋友嗎?那我們這不算偷情嗎?”
蘇木趕緊擺擺手道:“行了,你別說了?!?p> 蘇木看著季安禮擦自己的西裝,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沒事吧?你衣服是不是很貴???要不要我賠???”
季安禮嫌棄地看了蘇木一眼,道:“腦殘劇看多了?”
蘇木不再說話了,反正不賠正好。
又聽季安禮說道:“賠就不用賠了,你幫我洗干凈就行?”
蘇木瞥了季安禮一眼道:“是要我出錢嗎?也行。”
季安禮道:“是讓你拿去洗?!?p> 蘇木癟癟嘴,說道:“反正都是拿去店里洗,誰拿去不是一樣的呢?”
季安禮挑眉道:“可明明是弄臟的,為什么要增加我的秘書的工作量呢?”
蘇木無話可說,只能答應。
季安禮道:“待會來我辦公室拿。”
下午,蘇木去季安禮辦公室拿衣服,季安禮已經(jīng)將它放好了,蘇木拿起便準備出去。還沒等到蘇木開門,就聽到季安禮問道:“我怎么從來沒見你帶過什么首飾?”
蘇木愣了一會,疑惑地問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季安禮道:“沒什么,只是奇怪而已?!?p> 蘇木道:“哦,只是不喜歡戴而已?!?p> 季安禮又說道:“我記得你戴項鏈很好看啊。”
蘇木有些慌神道:“覺得麻煩就沒戴了。您還有什么事嗎,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先出去了。”蘇木落荒而逃。
季安禮沒攔著蘇木,伸手摸了摸桌子里放著的一條項鏈。
蘇木快速地送衣服去了專門的洗衣店,又回到辦公室,可任憑蘇木怎樣努力,都無法將季安禮的影子從自己的腦海里擠出去。
掙扎了一會,蘇木放棄了。蘇木想起了季安禮送自己的兩條項鏈,似乎還放在了海市。
蘇木已經(jīng)好久沒有回海市了。上一次回去,還是因為裴勇結(jié)婚,最近聽說他媳婦已經(jīng)快生了,看來不久后又要回去一趟了。
許琳琳已經(jīng)不在海市了,她去了北邊的城市,最近也很少聯(lián)系,不知道她過得怎樣。蘇木有點感嘆,曾經(jīng)自己唯二的兩個朋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日漸少了聯(lián)系,或許也會有一天走在不再聯(lián)系,走在路上碰面了,也只是輕輕地點一個頭,寒暄兩句,再沒了下文。
時間帶走了太多東西,也帶來了太多東西,我們往往抓不住過去,也盼不來未來。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更殘酷的事實是,當我們迷失在人類迷宮中的時候,規(guī)則往往并不允許我們停下來腳步整頓自己,而是一如既往地鞭策著我們繼續(xù)前行,哪怕早已偏離了最初的方向。
蘇木回到家后,安楠依舊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蘇木有點難過,發(fā)自內(nèi)心的矯情一般的難過。
不一會兒,蘇木接到安楠的電話,不出意外卻讓人失望的答案,安楠今天也不會回來了。蘇木帶著笑意掛斷電話。
蘇木一個人喝著魚湯,看著電視里重復播放的小品,不由得笑了出來。
季安禮洗完澡抱著電腦繼續(xù)看沒看完的文件,突然電話響起,季安禮看也沒看直接接通,道:“又有何指教啊?”
“季安禮,是我。”
季安禮驚訝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道:“蘇木?”
蘇木沒有接話。
季安禮調(diào)整了一下語氣,道:“抱歉,我以為是我姐姐。你怎么了嗎?”
蘇木道:“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的衣服明天是我去給你取回來嗎?”
季安禮輕聲笑了笑,道:“如果你愿意的話,求之不得?!?p> 蘇木道:“好。我沒事了,打擾您了,再見?!?p> 季安禮心情十分愉悅,道:“再見,晚安?!?p> 蘇木有些尷尬,道:“晚安?!?p> 掛斷電話,蘇木不由得心驚,自己做了什么。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她的大腦似乎沒有經(jīng)過絲毫思考,就撥通了季安禮的電話,當季安禮的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雖然有些心驚卻又莫名地感到踏實,就像漂浮在空中的人,突然間她的腳踏上了土地?;琶Φ爻读艘粋€自己都覺得寒顫的理由,蘇木此刻打心底里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