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最近狀態(tài)不對，和paper吵架了嗎？”化妝間李笑和郝芝萱各自化著妝，郝芝萱眼底的黑眼圈厚粉底也遮蓋不住。
“沒有，只是他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聯(lián)系我，最近一個星期回復(fù)我只是簡單的兩個字?！?p> 男人的熱情冷卻的真快，曾經(jīng)他們吵架paper從來沒有超過三天就會跟她主動求和。
“你呢，也別太任性，男人都是長不大的孩子，需要女人的溫柔來使他成長，總是讓他哄你，他也會累的?！?p> 化妝師點頭忍不住插嘴，“李笑姐說的對呢，剛開始哄你還覺得有趣，時間久了就會覺得咱們女孩子作?！?p> 道理凌璇也懂，只是她做不到。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怎么能主動？”
王凌璇目光閃躲，她是很想念paper卻又不想讓paper覺得自己非他不可，別扭的樣子逗的李笑傻呵呵的笑。
“這樣吧，過幾天劉異同來探班，我們一起吃個飯?！?p> 王凌璇點了點頭，不在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各方準(zhǔn)備完畢進行了電影拍攝。這部電影李笑飾演的是一名冷靜而又能言善辯的律師，李笑的演技如火純青，將律師的咄咄逼人演繹的入木三分。
郝芝萱飾演的是原告，她的一家人被被告人殺害，李笑則是被告人的律師，她接手這起棘手的案件只是想減少被告人的刑期，蛛絲馬跡的破綻讓李笑產(chǎn)生疑心，隨著案件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清純的小女孩才是殺手。
而王凌璇出演李笑的副手。角色對話較少，但是鏡頭很多。
拍了戲王凌璇很快將煩惱拋之腦后，李笑姐的演技帶動了她的情緒，導(dǎo)演彼得也為她豎起大拇指，這為內(nèi)心有些自卑的女孩點亮了黑夜的一盞燈。
“原告，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郝芝萱點點頭，她的演技有些進步，鏡頭下她因為一家人被殺害憔悴而無助的樣子惹人憐惜。
“你今年15歲？”
郝芝萱點頭。
“你平時和父母的關(guān)系如何？”
“爸爸媽媽很疼愛我?！?p> 法庭很安靜，記者和相關(guān)涉案人員靜觀李笑如何為禽獸被告人辯護，被告人不僅殺害了女孩的父母連嗷嗷待哺的嬰兒也痛下殺手，他殘忍的行為超越了觀案人員的道德底線。
因為有錢付出了高昂的律師費雇傭李笑辯護，而李笑這位大名鼎鼎的金嘴律師在他們眼里化成了被錢收買的騙子。
“那么你剛剛出生三個月的弟弟呢，你對他感覺如何？”
“我弟弟很可愛?！焙轮ポ鏌o辜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悲傷，仿佛想起弟弟粉嫩的小臉。
“據(jù)說你的父母重男輕女，平時對你呼來喝去？”李笑本覺得這案件板上釘釘，人證物證殺人動機齊全，卻在開庭前幾日無聊翻微博的時候看到一張圖片，她嗅到了不尋常的信息。
“我爸爸媽媽都是教授，他們對我很嚴(yán)厲，也是希望我爭氣，可他們很愛我，并沒有重男輕女的說法?！?p> 李笑走近女孩，突然高聲說道：“不！你的父母重男輕女，他們喜歡男孩，經(jīng)常無視于你，因為你學(xué)習(xí)差，他們對你更是失望，經(jīng)常進行語言辱罵，罵你是廢物，是垃圾，連街邊的妓女也不如！”聽到廢物，垃圾，妓女這樣的詞匯郝芝萱乖乖女的臉上有了一絲陰霾，不過她很快調(diào)整了表情，眼淚簌簌而下?lián)u著頭害怕的躲開李笑的攻擊，像被嚇壞的小女孩子。
臺下指責(zé)聲李笑充耳不聞，她只想為被害人發(fā)聲。
“我方反對，被告辯護人她在惡意揣測企圖干擾視聽，這根本與案件無關(guān)?！痹嫒寺蓭熞彩敲Y深的老律師，因為同情女孩的遭遇無償為她辯護，在他眼里女孩子孱弱的如同狂風(fēng)中的小白花。
“當(dāng)然和本案件有關(guān)，稍候我會提供證據(jù)。”對于打斷她節(jié)奏的老律師李笑不滿。
“反對無效，但被告辯護人請注意措辭?！?p> 沒有哪個律師會在法庭上廢話連篇。法官也很想知道李笑能有什么證據(jù)為被害人量刑。
“請原告律師不要在干擾我的提問?！彼涞钠擦搜劾下蓭?。
“你喜歡唱歌跳舞你的父母卻覺得那是下三濫的愛好，他們燒了你所有的舞鞋，毀了你的僅有的快樂，所以這十五年來你恨他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但你不敢，直到你的弟弟出生，你的父母更加厭惡無視你，你心里的惡魔操縱你一步步走進你的弟弟，你想掐死他，同樣毀掉你父母的希望，是不是！”
女孩子搖著頭，“不是這樣的，他們都是我的親人，不是我殺的?！?p> “我方反對，被告人律師她屬于誹謗！”
因為女孩外出和同學(xué)聚會才躲過一劫，卻被李笑歪曲事實，臺下哄吵起來，被錢收買泯滅良知李笑此刻比殺人狂魔更讓人痛恨。
“臺下安靜！”法官敲了敲法槌。
“反對無效，被告辯護人繼續(xù)?！?p> “你的父母和弟弟死后，你快樂嗎？”
女孩心里咯噔一下，她難道露出了什么破綻嗎？為什么這位律師會緊盯著她不放？
十五歲就算再心智成熟在步步緊逼下也會慌亂，何況她面對的是善于攻破心里防線的李笑。
“我，我，我怎么可能會快樂，我每天都在哭，你為什么會這樣問我，死的人是我的爸爸媽媽和弟弟??！”女孩子撕心裂肺的控訴激起千層巨浪，大眾憤怒的潮水席卷李笑。
李笑冷勾起唇角轉(zhuǎn)過身對副手王凌璇點點頭。王凌璇將打印的圖片交到李笑手中。
李笑舉起手中的照片環(huán)顧四周：“這是案發(fā)七天后原告在酒吧玩樂的照片，七天是什么概念我想在座各位都應(yīng)該知道，而女孩沒有守在家中卻跟著一幫人在酒吧尋開心”李笑猛然轉(zhuǎn)過身，眼睛里的火光燒的謊言無所遁形，“這就是你口中的每天都在哭嗎？你看照片上的女孩笑的多開心，她終于沖破了牢籠見到了自由，還把整件殺人案件嫁禍給了糾纏她的男友，你得意忘形，露出了狐貍尾巴，是不是！”
就因為微博里的一張酒吧照片李笑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才一步步試探女孩，火眼金睛下，女孩某幾個慌亂的表情被李笑捕捉，這個女孩絕對可疑。
鏡頭下李笑化身為戰(zhàn)士拿著開天辟地的巨斧一步步逼的原告小女孩手足無措，心里放線瀕臨崩潰。
郝芝萱身體發(fā)冷，李笑的演技讓她嫉妒的發(fā)狂，她怔怔的看著李笑甚至忘記了臺詞。
“我，我沒有，是朋友看我太難過，想帶我去玩。我才我才?！迸⑽嬷彀涂奁?，心里在怪罪自己的粗心大意。
太長時間的壓抑終于得到解脫她忍不住想要慶祝一番，卻沒想到被人拍到傳到微博，更沒想到就是這張無人問津的照片卻被李笑發(fā)現(xiàn)。
“被告辯護人你不能單憑一張照片就惡意揣測我方當(dāng)事人，就算照片屬實也不能證明我的當(dāng)事人有理由殺害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同胞弟弟，你這是誹謗，法官合議庭我要求被告辯護律師停止對我當(dāng)事人的人身攻擊?！?p> 臺下義憤填膺，對于這群愚蠢的人類李笑不屑的冷哼，總有那么些人自以為聰明耍的大眾團團轉(zhuǎn)，而她卻是那個冷靜的甚至有些冷血的人，她不會被被害人的可憐賣慘所動容，她要的只是真相和公道。
彼得的臉笑成一朵菊花，李笑將女律師冷傲的性格把控的精準(zhǔn)。
“反對無效，被告辯護律師請繼續(xù)不過要休息言辭?！?p> “試問在座各位，有哪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會在親人全部被害的第七天去酒吧？即使去了又有誰會笑的那么開心！這就說明原告一直在撒謊，她和家人的關(guān)系并沒有她說的那么好，甚至可以說很惡劣！”
李笑轉(zhuǎn)過頭慈愛的對著女孩笑，郝芝萱的頭皮發(fā)麻，和李笑對戲心里壓力大卻容易被帶入角色，“據(jù)你的鄰居講述，他們經(jīng)常聽到你父母對你的辱罵聲，他們雖然學(xué)歷很高，咒罵親生女兒卻難以入耳。他們罵過你什么，我想想”李笑摩挲著下巴，嘴角嘲諷的笑意令女孩的怒火翻騰。
“爛泥扶不上墻都是好聽的吧？他們是不是說過你是臭水溝的臭蟲”李笑貼近女孩的臉，“惡心的讓人想吐？”眼睛的戲謔點燃了女孩的不理智，她畢竟才是十五歲的女孩子，對老狐貍李笑來說還太嫩。
李笑暼了一眼女孩有些顫抖的雙手，繼續(xù)追擊。
“同樣是他們的血脈，可你和你弟弟的地位天差地別，你經(jīng)常像保姆一樣伺候你的弟弟吧？”她洞悉一切的眼神讓郝芝萱不寒而栗，那雙眼睛好像在跟她說你的那些陰謀詭計我都知曉。
“對，你說的對，他們重男輕女經(jīng)常無故打罵我，我恨他們，他們有了小崽子竟然讓我給他洗拉的一身屎的褲子，我恨他們！”
“卡！”
導(dǎo)演彼得不悅，郝芝萱裝可憐的戲份還算可以，可是一到了黑化部分表演的太流于表面，完全走不進內(nèi)心。
“郝芝萱你要把你自己當(dāng)成是這個女孩，憤怒不是靠吼的就可以！”翻譯委婉的表達了導(dǎo)演的意思。李笑卻聽懂了，這彼得是出了名的愛罵人。
郝芝萱雖然不懂英語，可是bitch，shut up這樣的單詞她能聽的懂，她可是紅遍中國的女明星，國內(nèi)哪個導(dǎo)演見了她不是客氣有佳，這個洋鬼子卻當(dāng)眾罵她賤人，她咬了咬唇狠狠咽下這口屈辱。
重新沉淀感情她演的雖然好很多卻還是達不到導(dǎo)演要求。反復(fù)五次，暴脾氣的彼得踢翻了地上的設(shè)備，怒氣沖沖的扭頭走出片場。
“收工收工收工！”
工作人員忙碌的收拾著設(shè)備儀器沒有人搭理片場上尷尬的郝芝萱，王凌璇走近她安慰著她。
“這個導(dǎo)演素質(zhì)不行，你別往心里去，我覺得你演的挺好的?！?p> 郝芝萱在心里冷笑，臉上卻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凌璇我是不是太笨了。”
“你不笨，你才進入娛樂圈多久啊演戲演的那么好，你很棒了！”
郝芝萱拿過王凌璇遞來的紙巾擦擦眼淚，“可是李笑姐演的比我好多了，導(dǎo)演一次也沒有罵過她?！?p> “那你不能跟李笑姐比，李笑姐是演員你是偶像，在偶像里來說你很棒了！”她還想跟李笑姐比演技？目標(biāo)定的太高了吧。
郝芝萱的眼睛灰暗，她憑什么比不了李笑，王凌璇是故意嘲笑她的吧！
李笑扶額，這個傻妹妹安慰人都不會，她拉著郝芝萱的手，郝芝萱下意識的甩開，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郝芝萱主動牽起李笑的手，“李笑姐我…”
“丫頭，我給你講講戲。”
因為溝通困難，彼得講戲的時候翻譯的話郝芝萱并不是很能理解，李笑就主動擔(dān)負起講戲的責(zé)任。
郝芝萱一邊聽一邊冒酸水。李笑對角色的理解她確實望塵莫及，可那又怎么樣，如果不是因為她搶走自己的光環(huán)她也不會上當(dāng)受騙走上不歸路。
注意到郝芝萱時而陰沉的目光，李笑在心里嘀咕，她何時惹到郝芝萱了嗎？難道因為彼得的羞辱讓她嫉妒了？女人啊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