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回興發(fā)商行的楊遠(yuǎn)。
那楊遠(yuǎn)平常都色迷迷地看她,昨晚卻像老鼠看到貓一眼,埋著頭很快就溜走了。
她到家的時(shí)候,陳薪過了好久才回家,不知道他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
見陳薪手上并沒有帶回家任何的東西,她并沒有多問什么。只要他安全回來了就好,她相信,只要人還在,一切都會好起來了的。
今天早上起來,陳薪也沒有跟著海叔他們?nèi)ゴ颢C,只是托付幫忙打聽阿爹的下落。在海叔的要求下,張洪把昨天帶回家的五斤狼肉又帶了回來,并大倒苦水:“都給阿薪說了,把狼肉帶回來肯定被老爹罵。他竟然還讓我?guī)Щ厝?,這不,昨晚我被訓(xùn)了好幾一陣子。”
陳薪只是笑道:“要是我的話,就私藏起來自己吃了,還送回來干什么?”
聽到這話,陳婉心中卻有些苦笑。
五斤的狼肉,如果換成綠糕,一家人至少能夠吃半個月以上。陳婉相信,在這半個月的時(shí)間之內(nèi),她一定能找到愿意讓她幫忙的人家。
雖然陳薪從霧晨森林里活著回來,也帶回來了劍齒狼的頭顱,但她覺得這一定有什么機(jī)緣巧合,并不是他真正的狩獵實(shí)力。關(guān)于這一切,陳薪?jīng)]有主動說,她也沒有主動問,她尊重小七的秘密。
看著陳薪今天沒有和張洪他們的出去狩獵,她內(nèi)心里反而有更加安心的感覺。在她的眼里,小七永遠(yuǎn)都是弟弟,并沒有想著依靠他再去狩獵的想法。
“小七啊,張洪那小子都跟著張海去打獵了,你怎么坐在家門口曬太陽呢?”
路過陳家門口,準(zhǔn)備去拾荒的李老頭一臉奇怪地看了幾眼陳薪,有些好奇地問他。
此時(shí),陳薪搬了一個石凳坐在家門口,懶洋洋地坐在太陽下,好像在等什么。
“坐等還債的上門呢。”
陳薪笑呵呵地回應(yīng)道,充滿稚氣的臉上,似乎天真無邪的樣子。
“哎喲,還債?誰還能欠你小七的債呢?”
李老頭搖了搖白花花的腦袋,認(rèn)為陳薪肯定是在誆人。
“那不,還債的人來了?!?p> 陳薪指了指右手方向,那是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不過長滿了雜草。
順著陳薪的手看著過去,李老頭卻見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漢提著兩袋東西,正向這邊走了過來。
“周鵬!”
看到這個大漢,李老頭明顯一驚,不免有些憚意。
無論從狩獵技術(shù),還是格斗能力,周鵬都是整個小鎮(zhèn)首屈一指的,甚至超過張海。但和張海不同的是,周鵬這個人獨(dú)來獨(dú)往,一個人居住,也并不與人結(jié)交,鎮(zhèn)民和他通常都保持著距離,認(rèn)為他很危險(xiǎn)。因?yàn)榍皫滋靸?nèi)城發(fā)布的任務(wù),侯彪和楊遠(yuǎn)兩個人和周鵬頻頻走動,私下里有人在傳周鵬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侯彪等人狼狽為奸,就是他們害了一起出去的獵人,四個人獨(dú)吞了所有的任務(wù)獎賞。
李老頭在這個世界活了幾十年,也是一個人精,立馬就猜出,陳薪所謂的討債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他心中萬分的奇怪,那周鵬也是一個角色,就那么甘于把身上得到的東西分一部分給陳薪了?
陳小七一個羸弱的十五歲少年,也不是傳說中的史前神話人物哪吒,有三頭六臂??!周鵬愿意就范?
在李頭子吃驚的目光之下,周鵬走上前來,把手中的兩個袋子放在石凳的邊上。
“陳薪,這里分別是十斤米面,你清點(diǎn)一下?!敝荠i聲音粗重地說道,面色有些沉著。
“既然送過來了,那一定是夠的,不需要清點(diǎn)了。”陳薪淡淡回應(yīng)。
“呵呵。”
周鵬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立馬轉(zhuǎn)身而去。
沒走出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昨晚你那樣做,可能楊遠(yuǎn)會怕你,但那侯九鑫是不可能放過你的?!彼硨χ愋秸f道。
自從昨晚把侯彪送回診所之后,他們才模模糊糊地確定了侯彪的具體情況,雖然不至于威脅生命,但至少需要躺個好幾天。他把陳薪用斧頭砸了侯彪后所說的話轉(zhuǎn)達(dá)給了侯九鑫,侯九鑫十分的吃驚,緊緊握了握大拇指上的黃金扳指,好像是突然面臨什么空前的競爭對手,頗為警惕的樣子。
“放心吧,他會把藥送到我手上的。”陳薪面不改色地回應(yīng)。
“那好,珍重吧。”
周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原本他還想要向陳薪提醒一下劉癩頭的事情,既然他如此的自信,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呢?雖然昨晚陳薪帶給他不小的震動,但在這樣的世界里,再有本事的人,只要作死,那是活不過幾天的。
空有身手,在槍子面前也是不堪一擊。
“小七啊,你真的要在這里等侯九鑫來嗎?那個見錢眼開的醫(yī)生,可是殺人不見血的咯?!崩罾项^好奇地向陳薪問道,他打算留下來看看,除了周鵬以外,侯九鑫、楊遠(yuǎn)、劉癩頭等人到底會怎么回應(yīng)陳薪所謂的討債。
隨著周鵬的離開,也吸引了其他的一些鎮(zhèn)民。
“那侯九鑫還好,劉癩頭才是真正的流氓惡霸,自從成了治安隊(duì)的人,已經(jīng)完全無法無天了。就在今天早上,才把鎮(zhèn)西的一位老婦打得半死,僅僅因?yàn)橄訔墝Ψ娇此难凵癫粚??!?p> “侯彪和劉癩頭的關(guān)系不錯,劉癩頭恐怕是不可能放過陳家小子的?!?p> “這陳家小子現(xiàn)在卻在家門口無憂無慮的收債,這心也是太大了吧,這劉癩頭如今可是有槍的?!?p> “陳小七恐怕也是和陳老漢一樣,是傻掉了吧。這傻掉的人啊,離死恐怕也就不遠(yuǎn)了?!?p> ……
這些鎮(zhèn)民不停地討論著,但都十分不看好陳薪。哪怕陳薪從霧晨森林里活著回來了,但有時(shí)候,人可是比霧晨森林里的蠻荒巨獸還要可怕。
陳薪只是偶爾和這些來的人笑著打招呼,剩下的時(shí)間都是靜靜等著,并不做其它的事情。無論這些人看好還是不看好他,他都不表達(dá)更多的看法。
“楊遠(yuǎn)來了!”
沒過多久,有人驚喊了一聲。眾人紛紛看向街道中心,果然看著楊遠(yuǎn)帶著人朝這邊走來。身后跟著商行里的伙計(jì),那伙計(jì)一邊扛著一大塊黑曜石,一邊拎著一小袋水泥。
看到楊遠(yuǎn),在場的所有鎮(zhèn)民都很是震驚,他竟然真的送東西過來了。
只是這送的東西,怎么這么樣的奇怪?
看陳薪無比篤定的樣子,他們都覺得這個世界好像都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