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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向陽而生

第37章 小倌有毒(19)

快穿之向陽而生 延樾 2590 2020-02-15 09:03:24

  一簡陋山洞中。

  洞外狂風大作,洞內(nèi)燭火搖曳。簡陋稻草搭成的臥床上躺著一個男人,正是隋夜。

  此時狀況卻不太好,露出的潔白內(nèi)衫上殘留著干涸的血跡,俊美的臉上毫無血色,唇角開裂。似乎夢到什么不好的事,掙扎著。額頭青筋畢露,顆顆汗珠,冷汗浸透白衫。

  葉無幽提著藥材食物回來,眼見這一幕,趕緊上前握住他的雙手,制止他這種不要命的行為。由于掙扎,先前包扎的傷口已經(jīng)開裂,血跡滲在雪白的棉布上,刺眼極了。

  “醒醒,醒醒……”

  隋夜被夢魘纏身,仿佛又重新回到小時候。那時他頑劣調(diào)皮,總是惹得母親跳腳,只是在威嚴的父親面前才有所收斂。幸福轉(zhuǎn)瞬即逝,只剩下一片哀嚎,混亂之際受傷的仆人將他匆忙抱起,昔日美好的一切瞬間破碎。

  桎梏在小小的身軀里,什么都做不了,痛苦而又迷茫。此時一陣溫柔的呼喚傳來,仿若落水時的稻草,他奮力掙扎,掙扎著,想看看那個人。

  隋夜醒來時就看到了葉無幽,沒來得及多想,下意識抱緊她。

  葉無幽難得沒有懟,順著他,任由他抱著??梢娝猿圆蝗鍪?,怕他失血而亡,將他輕柔地推開。

  此時的隋夜好似魔怔了,又轉(zhuǎn)而拉著她的手,眼睛盯著她,還使勁眨巴眨巴眼。

  葉無幽有些好笑,“別眨了,就是我。你已經(jīng)昏了三天了?!?p>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確信自己沒在做夢,想著自己剛剛的舉動,心下尷尬不已。手習慣性準備往臉上一搭,胡言亂語,“沒想到你這么喜歡我啊,不惜和你師兄為敵,也要救我?!?p>  手卻在接觸到臉的那一刻,大驚失色,指著整理東西的葉無幽,“你……你……我的面具?!?p>  “這呢?!比~無幽淡定地從旁拿出一副銀色面具,好整以暇望向他。

  小樣,還跟她戴面具,露餡了吧。

  眼見馬甲掉了,隋夜心臟猛地一個收縮,仿佛一雙大手提著,落不著底。一會過去,又驚覺不對,她也太平靜了。

  “你怎么這么平靜?!?p>  “我應該很震驚嗎?”葉無幽說著就拿著一托黑黢黢的東西走進,上前就要解衣服。

  又搞得隋夜一個激靈,大呼出聲,“你干什么?”

  “你傷口裂開,需要重新上藥。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么?!币酝謇涞墓媚镞@一刻徹底暴露出來潛藏已久的惡趣味,第一次讓隋夜啞口無言,面帶羞色。

  葉無幽一邊上藥,一邊給隋夜解釋道:“發(fā)現(xiàn)不對后,我曾修書一封給桑懷,讓他悄悄將宣玉的行跡報給我。加之上次揭你面具你如此緊張,不由得我不多想?!?p>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她看到自己和宣玉長得一模一樣而不詫異了。

  還在他胡想之時,背上傳來的觸感拉回他的思緒??粗淠率謪s溫柔至極。一點一點揭開血肉模糊的布條,用濕布逝去血污,再將膏藥涂上。身下人有些顫抖,“弄疼你了嗎,我再輕些?!?p>  隋夜的身上不僅有著新添的傷口,還有早已結(jié)痂的陳年創(chuàng)傷,密密麻麻,遍布整個脊背,生生破壞了原本的美好,顯得可憎恐怖。

  倒不是覺得痛,這點兒痛根本不值一提。比痛難以忍受的是癢。肌膚相觸,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戰(zhàn)栗。隋夜從來不知道原來比刀劍更為可怖的原是女人的手指。

  短暫的上藥時間卻好像度日如年,隋夜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她的指下即將潰頂,快要吟出聲之時,終于結(jié)束了這折磨人的上藥。

  等激蕩過去,看著眼前的女子,“你不好奇我為什么這么做嗎?”

  “好奇什么,你對我隱藏真實身份,還是設計使邵逐和安寅平內(nèi)斗?!?p>  果然都知道啊,真聰明,隋夜也不在意,倒是無所謂地笑笑,“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他這一刻是真的,想把一切告訴她。

  “老話都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若是知道的太多,不會被滅口吧。”邊說還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還是第一次看到葉無幽有這么不正經(jīng)的時候,隋夜很受用地笑,“不會,對你,不會?!?p>  “那你講吧,我還挺想聽故事?!睂Υ蝿諏ο螅騺碛星蟊貞?。

  “……”

  “我本姓祁,祁宣玉。”

  十五年前被滅滿門的神風山莊祁家?

  隋夜看著她略有驚訝的表情,“沒錯,就是那個祁家,神風山莊祁家?!?p>  接著在隋夜看似平靜無波的講述下,十五年前血淋淋的暴露真相撲面而來。

  十五年前,神風山莊還是一個避世世家,說是避世,也不過是掩飾傾頹的借口。宣玉的父親祁夜繼任家主,以振興神風山莊為己任。祁夜頗有武學造詣,獨七陽訣,一時之間神風山莊隱隱有重拾當年風光之意。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神風山莊看似風光,實則危機四伏。沒有哪個門派想看到神風山莊崛起,更是對于祁夜所創(chuàng)七陽訣忌憚不已。

  安寅平早年漂泊四處拜師學武,機緣巧合和祁夜相識。二人都是武癡,相引為知己。祁夜更是破例將他列為神風山莊客卿,與他專研武學大道。可安寅平狼子野心,隨著祁夜武功日益精進,聲名日盛,打起了七陽訣的心思。

  可祁夜卻稱七陽訣威力過于霸道和他所修內(nèi)功心法相互抵觸,不肯相教。漸漸地,嫉妒和不滿一點點積滿了安寅平的心口,也讓他逐漸偏離了習武的初心,武學造詣停滯不前。

  祁夜看出他內(nèi)心不純,心中憂慮過重,提點于他。終于,安寅平內(nèi)心的嫉恨一發(fā)不可收拾。

  何其不公,你祁夜不僅有個好家世,還是一個武學奇才,年紀輕輕便創(chuàng)立七陽訣??伤?,四處漂泊到處求學,已經(jīng)那么努力,可仍舊不能有所突破。你祁夜說得好聽,什么兄弟,什么為你好,不就是害怕他學得一丁半點兒,超越你,動搖你的天才地位。

  后來安寅平暗中聯(lián)合其他覬覦七陽訣的小門小派,利用祁夜的信任,將神風山莊上下滅了口。

  幸好危急之際,宣玉被仆人抄暗道帶走,仆人也有心無力,為了掩人耳目將他丟棄在了尋歡閣。

  搖曳將滅的燭火下,隋夜就那樣甚至帶有自嘲一般地將這段悲慘的往事口述于人,像是講一個事不關(guān)己的故事般。

  葉無幽久久需要,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同情?好像都不需要。

  難以揣測他當時的心情,對安寅平的仇恨,無法挽回的無助,或者是對自己父親的怨恨,恨他的引狼入室。

  后來的事,隋夜便沒有再講。但她大概想見得到,其中的艱苦。一個孩子失去雙親庇佑,淪落污濁之地,機緣巧合被魔教收養(yǎng),通過殘酷的爭斗取代老教主。

  隋夜感受到此刻的她格外靜默,那種靜,和她之前拒人千里的靜不同。

  于是像是事不關(guān)己樣地發(fā)問:“所以,你還會阻止我嗎?”

  其實不管她在意與否,他的復仇都不會有所改變。安寅平滅他祁氏一門,他便戮他親子,讓他殘存血脈和他自相殘殺。誰讓邵逐是那個人的孩子。

  邵逐是她師兄,她想阻攔,也是情理之中。終歸,他是不會對她出手的。

  阻止?我阻止你干什么。

  “不會,你做你想做的事。不傷及戊虛宗,我不會插手?!?p>  話落,隋夜望向她,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是了,我想起來,你對你這個師兄向來是不喜的……”

  眼底盛滿的是無盡的溫柔和暖意。第一次有人是和他隋夜在一起的。哪怕是那個人都因為該死的懦弱做不到。

  “你更喜歡我?!彼逡剐睦锴那哪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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