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刀芒?”
谷雨眉頭微皺,那他揮出的那一刀呢?
“嗖!”電光火石間,一把利刃趁著前面刀芒消散之際,直撲谷雨!
“原來在這?!惫扔昝碱^舒展,雖然此時在扭轉(zhuǎn)手上橫刀方向想要隔開那利刃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但她卻驚慌,甚至沒有任何躲避,雖然也來不及躲避了,任憑那利刃穿透了自己的身軀。
“御道,術(shù)十,明修暗度?!?p> 霎時,谷雨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刀刃后方,而那被刀刃刺穿的身軀忽然瑩光大作,當(dāng)流光逝去,眾人才發(fā)現(xiàn)那刀刃穿過的不過是一只小小的佩囊罷了。
就在眾人驚嘆谷雨靈技如此爐火純青的時候,那刀刃刺穿佩囊后竟然亦同樣化作了點點瑩光消散在天地間。
這也是一記刀芒!
“竟然還是刀芒。”谷雨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所在的位置上,陳小源根本不在這,不過是一道殘影罷了。
那他人在哪?
谷雨娥眉微蹙。
“術(shù)二,鐵索寒?!?p> “術(shù)三,縛。”
“嗖嗖嗖”
“層冷~”
道道金光藍芒倏然在她身上浮現(xiàn)縈繞。
就在此時,小源的聲音忽然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谷雨連忙仰首定眼一看,頓時瞳孔一縮,微微色變,小源正在半空之中,手握橫刀,俯沖而下!
“師姐,對不住了!”
小源手腕一翻,橫刀刀刃向內(nèi),狠狠地朝著被御道束縛住的谷雨砸去!
“噗!”
這一次,從刀上傳來的結(jié)實感還有打擊感,應(yīng)該是打中了。
“應(yīng)該是打中了吧?!毙≡葱睦锇档馈?p> 就在此時,纖纖玉手忽然搭在了小源的肩膀上,一個略顯清冷的聲音在小源身后響起。
“利用刃壁作掩護,還能使用兩記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刀芒干擾我的判斷,在我使出御十后露出真身的那個瞬間,從高空襲下,一舉擊潰我,技巧可以,算盤打得也不錯?!?p> “可是,你為何敢斷定在我用了明修暗度之后,出現(xiàn)的就一定是我的本體呢?”
“噗呲!”一聲氣泡聲響起,小源刀背所砍中的那個谷雨如氣泡一般瞬間炸裂,化作點點瑩光。
“師弟,結(jié)束了。”谷雨手腕一翻,刀背夾雜著呼呼聲朝著小源背后襲去!
小源眉頭一抬,咬咬牙,心里一狠心,不躲不避,竟然一個急轉(zhuǎn)身直接面對著襲來的利刃!
“噗!”
一聲沉重的悶響,刀背狠狠地砸在了小源的胸前!
雖然只是刀背,但是那個打擊感依舊痛徹心扉,小源悶哼一聲,差點昏倒過去。
谷雨也是這么想,這一擊足以擊昏陳小源,比拼該結(jié)束了。
雖然打敗陳小源的方法多如牛毛,但是對方是一個一年生,谷雨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自己使用那些對敵的方法,只能任憑自己的靈力去壓制對方就好。
可是這樣一來,連續(xù)的使用御道,還用了三次的術(shù)十,在這殺氣擂臺上,谷雨的靈力也在急速消耗。
如果這一下不能把小源擊昏的話,接下來可能就沒那么輕松了。
所以,想到這里時,谷雨的下手的勁可是又重了幾分。
“完了,小源?。 迸_下的皓白見狀不禁哀嚎了一聲。
果然一年生和三年生的差距就這么大么,即便是小源也沒辦法翻盤啊。
大比真的結(jié)束了。
就在臺下眾人都這么想的時候,雖然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的時候,臺上的場景忽然有些變化。
谷雨的刀刃被一只手死死握住了,她抬眼一看,明明疼得臉色發(fā)白的小源,居然還沒有昏死過去,粗粗地喘了口氣后,居然笑了。
他的手死死地握住了刀刃,谷雨使勁抽了兩下竟紋絲不動,盡管小源的手掌被刀刃割得鮮血淋漓。
“這一次,師姐來不及再用一次明修暗度了吧?!毙≡淳従徟e起橫刀朝著谷雨咧嘴一笑,便一揮而下!
“噗!”
一聲巨響,小源倒飛而出!
而留在原地的谷雨一只手軟軟地垂了下來,清冷的臉上一絲痛苦的表情一閃而沒。
“我去,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別說皓白,小杜也懵了。
“小源沒事吧。”璇璣有些緊張地握住了一旁小姐妹的手,望著臺上的小源心都要從嗓子眼廢飛出來了。
在他們的畫面里,小源和谷師姐只是比拼了一招,緊接著幾道光芒大作,然后就小源就倒飛了出去,而谷師姐似乎也受傷了。
具體詳情他們根本就沒看清。
只有一些三年生或二年生的佼佼者能看得稍微清楚些,此時他們的眉頭也都皺起,都在細細思考著,若是他們對上小源或谷雨該怎么去破解吧。
“陳小源倒是沒有讓人失望?!备吲_上坐著的副閣主和一眾長老紛紛點頭。
“谷雨這孩子,比起去年,修為又要精進些了。”
“若不是這擂臺壓制,小源對上谷雨,怕是走不了幾招。”
“也不一定,畢竟陳小源可是毀掉了一座大殿,這靈力也不是尋常人能比擬的,加之又是都衙衛(wèi)出身,可能在武道上或比谷雨這小女娃要高上那么一點。”
“呵呵,不管怎么說,未來的內(nèi)御直或許又要多幾個高手了?!备遍w主撫須笑道:“殿前使那小子要是知道了,怕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正法長老聽了忍不住捂嘴輕笑,全天下也就副閣主敢稱內(nèi)御直殿前使為小子了。
“對了,谷雨再過一段時間也要入閣了吧,她是去哪一道?”副閣主問道。
站在副閣主身后的夫子低頭想了一下便回答道:“應(yīng)該是第五指揮使的五道。”
“哦,我怎么記得,谷雨當(dāng)時很堅決的說要進四道的?”副閣主疑惑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狈蜃酉肓艘幌卤銚u搖頭說道:“不過聽他們內(nèi)御直那邊的意見是讓谷雨先去南疆歷練一段時間,然后再去北境,最后再返回道里,如無意外,可能過幾年就會讓她成為五道的副指揮使?!?p> “畢竟五道沒有副使已經(jīng)很多年了,而最有希望成為副使的那位御直,去年戰(zhàn)死在南疆,所以,權(quán)衡之下,谷雨的潛力和資質(zhì)都是具備成為副指揮使的能力的,按她如今的修為,幾年之后成為副使也不是很大問題?!?p> “林仰啊,我記得他是個很溫和的少年,謙謙君子,溫軟如玉。”副閣主微微嘆了口氣:“可惜了?!?p> “這么說,谷雨同意了?”副閣主打起精神問道。
“嗯,一開始并不同意,后來九卿副使帶她去了一趟四道,也不知道和她說了些什么,出來之后便同意了?!狈蜃诱f道。
“李輯那小子?!备遍w主忽然笑罵道,惹得眾人面面相覷,這和李指揮使又扯上什么關(guān)系了?
“所以,谷雨這女娃今年賜服授玉之后,是以普通御直的身份入閣吧,不是和蕭疏疾那樣入閣便領(lǐng)隊長職?”
“嗯嗯,是的,畢竟之后去的地方是南疆和北境這些地方,駐守在那里的御直一個個鼻孔朝天,突然空降一個隊長,怕是不能服眾,他們還是認(rèn)為讓谷雨一步步來,如果不能讓那些御直服氣,那么也別再說副使的事了。”
“這風(fēng)格倒符合那群老頭的做法。”副閣主微微頷首,隨后揮手道:“算了,看比賽吧。”
“呼呼。”小源從地上爬起來,以刀拄地,呼呼地喘著粗氣。
沒想到這樣一擊,還是被谷師姐躲開了,電光火石間能夠果斷犧牲一條手臂,且迅速反擊,一掌把自己擊飛了,單單這份果決,谷師姐就非常人可比擬。
這下要獲勝可就更難了。
而另一邊,谷雨一樣不好受,雖然只是刀背,但是小源明顯出全力了,直接把她的手給打脫臼了。
那疼痛感,讓谷雨那冷艷的臉上布滿了點點汗珠,只得用靈力稍稍運轉(zhuǎn)到脫臼處,略微減少了點疼痛。
靈者也是人,沒有了靈力護持,一棍下去,該哭還得哭。
“師姐,我沒什么靈力了,我猜你也所剩無幾了,要拼一下嗎?”小源回了幾口氣笑道。
“求之不得。”谷雨稍稍直起了身,俏臉一如往常清冷,只是幾縷被汗水打濕的青絲貼在額頭上。
她緩緩運起身上所剩的靈力,空氣中忽然變得稀薄氤氳起來,幾道流光是在她身上縈繞,隨后一絲絲地注入了刀刃上,刀刃漸漸散發(fā)出淡藍色光芒。
簌簌,咔嚓咔嚓!
她腳下所站的擂臺居然開始產(chǎn)生裂縫,然后寸寸破碎!
“這是入預(yù)閣后每位弟子在第一節(jié)都要學(xué)的刀法,第一招,刺。”谷雨凝視著小源:“就用這個來結(jié)束吧?!?p> 小源點點頭,站了起來,擺出同樣的姿勢,身上僅存的靈力開始運轉(zhuǎn)起來,很快,身上也同樣縈繞出幾道流光。
但那藍色流光中卻夾雜了一絲紅茫。
“嗡~”
擂臺上,氣勢變得蕭殺起來,兩人的靈力還在不斷節(jié)節(jié)攀升,兩人身上散發(fā)的出兩股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相互博弈試探攻擊著。
而這光芒的本體,小源和谷雨兩人卻一動不動。
臺下的一眾弟子見狀都摒住了呼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等待著最后時刻的到來。
依靠在樹下,嘴里叼著根草的陸長風(fēng)看著場上的場景,望著小源那模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便離開現(xiàn)場。
而許久未出現(xiàn)的王落淵盯著擂臺上的兩人,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但很快就松開了,同樣也轉(zhuǎn)身離開了現(xiàn)場。
靈力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不再攀升。
小源和谷雨兩人身上散發(fā)的氣勢忽然也消失了,縈繞其中的光芒也消逝不見了。
兩人就這樣持刀站立,像是普通人一樣。
擂臺上平靜的可怕,連風(fēng)在此時都好像靜止了一樣。
但臺上臺下的人都知道,決戰(zhàn)的時候到了,都緊張地不自覺屏息了。
一息
兩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突然!
兩人幾乎同時腳步一閃,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隱隱夾雜著風(fēng)雷之聲,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對方?jīng)_去!
“轟!?。?!”
一聲震天撼地的對撞聲響起,刺眼的光芒剎間在擂臺上爆炸散開,頓時煙塵滾滾,一股巨大的威壓從擂臺上朝著眾人爆發(fā)擴散,臺下的一眾子弟不得不運起靈力進行抵御。
“轟?。。。 ?p> 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居然擊破了天上那厚厚的云層,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