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勿要擔心,世家子弟又如何,只要入了我預閣,他能學多少,隨他學。”
閣主單手撐腰,一手撫須,姿勢略微霸氣:“至于李輯看上的苗子,又如何,本閣主說他靈資中等,不夠三年,絕不放入,敢拿人,就讓他來找本閣主就是了!”
“好,預閣閣主就該有這氣勢?!?p> 顏師道一臉贊許,忽然眼珠一轉(zhuǎn),笑著說道:“既然如此,要不,就不要隱瞞這兩人的靈資了,廣而告之,讓靈界也熱鬧一下。
讓人知道我大梁預閣又多了兩位天縱奇才,如何,這出風頭之事,你不是最喜歡的么?”
聽到這個,閣主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低調(diào)點,我怕傳出去,大師兄來找我要人。”
“你呀。”顏師道望著自己那上百歲,性子卻如同孩童般的親傳,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然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預閣宮。
“甲等上上么?”老閣主揪著自己的胡子,有些喜不自勝:“哎呀,天佑大梁,天佑預閣啊?!?p> ......
“小源,先回去吧,三天后會有通知的,這幾天你可以放松一下,也可以到處去玩一下,但別跑太遠。
對了,你的鎮(zhèn)靈玉方才早些時候忘了給回你,夫子托人給你取來了,你拿著,這幾天還是照常佩戴吧?!贝蟮铋T口,一個寬臉的墨衣教習把鎮(zhèn)靈石遞給了小源,一臉親切地說道。
“謝謝教習?!毙≡唇舆^鎮(zhèn)靈石后行了一禮。
“小事一樁,不必多禮,說不得很快我們就可以再次見面,到那時候,你可就是我預閣弟子,再行禮也不遲?!?p> 寬臉教習呵呵一笑,說完,他朝四周瞅了幾眼,發(fā)現(xiàn)沒有旁人,忽然走近了兩步,湊到小源身旁。
“這個,小源,我多嘴問一句哈,你和老祖宗是什么關系?”
“?。俊毙≡凑A苏K俏⒓t的眼睛,一臉的不解:“教習,你說的老祖宗是誰啊?”
“還和教習打馬虎眼不是,我們剛剛可都看到了?”教習抿著嘴有些不滿,然后低聲提示道:“狐?懂?”
“狐?”小源皺起著眉頭。
“對,就是狐~”教習滿臉驚喜,連連點頭。
小源眉頭緊皺,苦思冥想了一會,忽然眉頭一抬。
不愧是預閣,什么都調(diào)查得這么清楚,連我在桂嶺的事也知道。
可是剛剛他看到了什么,不會是我受雷劫的時候,惹上了什么吧。
也對,李輯大人說過,貿(mào)然插手,是會惹上孽債的,那估計剛剛在四靈測驗的時候被他們看到那些吧。
真不愧是預閣,小源暗暗地點點頭,既然都知道也沒必要隱瞞了。
不過也沒必要說得太清楚,先探探口風吧,他抬頭點頭說道:“教習您看到了什么???”
“還來,偌大一只狐貍的虛像,大伙都看到了?!?p> 還真是這樣,小源暗暗點頭,略做思索便說道:“也沒什么關系,幫忙擋了一下災,然后救了她孩子罷了?!?p> “噢噢噢噢?。?!”
特大新聞啊,老祖宗有后代了???!
教習眼睛都瞪大了,心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他迫切地等著和人分享,來不及多問,便朝小源揮了揮手。
“小源,你先回去吧,我這還有事,就不留你了,對了,這幾天記住別亂跑?!?p> 剛說完,還沒等小源反應,他便撩起下擺一路小跑地跑進了大殿,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小源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何,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忽然感覺,這預閣說不定和他想象中又有些不一樣。
看了眼天色,貌似時間也不早了,小源吧唧了一下嘴,便離開了大殿。
沒想到他居然是最后一個醒來的,先不說還差點就被淘汰了,光是平復心情,還有真正確認自己已經(jīng)從幻境中醒來就花了不少時間,想想還覺得好險。
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
“你說什么,老祖宗有后人?”
大殿內(nèi),一眾教習圍在寬臉教習面前,臉上滿是驚訝。
“你沒聽錯吧?!北橇焊咄Φ哪俏唤塘曇荒槕岩傻耐骸皝y嚼舌頭被老祖宗知道了,后果怎么樣不用我說吧。”
“害,我敢亂說嗎?!睂捘樈塘曇粩[手,信誓旦旦地說道:“那少年親口說的?!?p> “等等,他說什么了,你復述一遍?!?p> “你們吶?!睂捘樈塘晸u搖頭,無奈地重新復述了一遍。
“怎么我感覺這個故事和我剛剛看的記錄那么相似的?”
鼻梁高挺的教習眉頭稍稍皺起,諸位教習相視一眼,一位教習連忙回房里取出了小源的記錄遞給了那位鼻梁高挺的教習。
那教習翻了幾頁,眼睛慢慢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個憨批!這不是就他在桂嶺救下那小嬰兒的事情么?!”
教習一把把手冊扔給寬臉:“你自己看!”
寬臉教習手忙腳亂地接過手冊,仔細地看了起來。
片刻之后
“我*,還真是!”
“你果然靠不住,讓你去打聽點消息都打聽不出來?!蓖艂円荒槺梢?。
“說我,那你們怎么不去?”寬臉教習很是不服氣。
“廢話,我們又不像你這么滑頭跑到人身旁護法,人一睜開眼就看到你在護法。
嘖,多好一教習,讓你打聽一下自然就順理成章了?!?p> “嘿,你們!”
“罷了,罷了,我估計那小子也是故意不說的,可能老祖宗不讓吧,我們也別多問了?!?p> 鼻梁高挺的那位教習搖搖頭說道,隨后揮揮手:“散了散了,都干嘛呢,今天的活的干完了嗎,一個個杵在這里,被夫子見到,又得一頓說。”
眾人一聽聳聳肩,便三三兩兩地做鳥獸散,頓時,只留下寬臉教習一人。
“嘿,你們!”寬臉教習目瞪口呆地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一時語塞片刻后。
一拂袖也恨恨地離開了大殿。
......
幾道光華逝去,身形一凝,小源便站在了預閣宮旁的傳送點上。
活動了幾下筋骨,便朝著廣場方向走去,聽之前的教習說了,離開預閣的時候,也是從廣場經(jīng)過,穿過牌坊,會有人引導離去。
按理說,小源自己是最后一批而且是最后一個出來的,這時候,廣場應該稀稀疏疏沒有多少人了,畢竟預閣也不讓人亂跑。
可是怎么現(xiàn)在廣場那里聚集上百人,現(xiàn)在還有不少人正從身旁經(jīng)過,滿臉看熱鬧的神情往著廣場上走去。
小源臉上露出幾分疑惑,腳步頓了一下,便加快了步伐,也走向了廣場。
“指揮使,小子不服!”
王落淵站在人群中,指著跪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陸長風滿臉憤懣。
“既然是預閣選拔,就自當公正公允,為何這一個連靈力測驗的過不了的人,指揮使竟然要破例收下他,預閣乃天下靈宗典范,所行之事,未免讓人大失所望!”
第五破虜面無表情絲毫沒理會在那憤慨萬分的王落淵,扭頭望著一臉疲憊的陸長風說道:“三日后,我在這里等你?!闭f完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等等?!标戦L風咳了幾下,一絲血從嘴角滲了出來,他使勁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就這個動作便耗盡了他所有體力。
他咽了咽滿是腥味的口水,望著第五破虜,粗粗地喘了口氣:“大人,說好三招,三招過后,我便可直接預閣,這可是大人方才應允的,既然如此,說好三招,那便是三招,我陸長風不占這個便宜。”
“哼,若是陸長風能挨指揮使大人三招,那小子自然無話可說,心服口服?!币婈戦L風這么說,王落淵心里一喜,連忙說道。
“麻煩?!钡谖迤铺斆碱^皺起,也不知道為何,剛剛在預閣宮前等候的時候,他竟然會被廣場上的熱鬧給吸引了,還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若是放在平日,這些事哪怕是發(fā)生在眼前,只要和他不相干,他眉毛都不會抬一下。
結(jié)果到了這邊,發(fā)現(xiàn)一個少年在石雕前長跪不起,隨后拉過一個教習這才了解了前因后果。
就是個周身靈力運轉(zhuǎn)不周的少年,考了好幾年都沒考上預閣,今年也一樣卡在了靈力測驗這里,現(xiàn)在死賴著不走。
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第五本想離開回去找苦禪,轉(zhuǎn)身的時候,掃了一眼那少年。
不知道為何,那少年臉色那堅毅的神色,忽然讓他有些恍惚,那倔強的模樣居然和自己當年被老頭子撿到的時候有幾分相似之處,這一下就來了興趣。
走過去打量了一下那少年,忽然第五蹲下抓起那少年的手,感知了一下他體內(nèi)的靈力,眉頭微微蹙起,心里有了幾分計較,隨后便站了起來。
“小子,如果你能抗過我三招,預閣便收了你?!?p> “大人所言當真?!”周圍的人一臉嘩然,陸長風一臉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第五撇了他一眼,沒有廢話。
“好!”陸長風也不多廢話,立馬站了起來,擺開架勢,暗暗凝氣。
此時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凌冽,死死地盯著第五破虜。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現(xiàn)在是唯一的機會。
“準備好了?”
陸長風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第五稍稍側(cè)臉望了一眼陸長風,信手輕輕地搭在陸長風肩膀上,看起來軟綿無力。
“轟”??!
一瞬間,陸長風腳下的白玉石板瞬間寸寸龜裂,隨即化作塵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