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偷偷地留下了那人,并且從他那里得到了一批藥,拿了幾個奴隸,做了一點小實驗。
的確如他所說,就是活尸。
那人臨走前囑咐我們,一定要等待,頂多三年,大梁必定陷入混亂,到時候,就是案南的機會。
可我和王子并不打算等三年,大梁有句俗語,“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
三年之后,或許大梁真的會陷入混亂,但是這個混亂是不是為我們準(zhǔn)備的,誰也不知道。
而且,我案南百姓比大梁少太多了,這個已經(jīng)親眼見過了,即使有朝一日能夠入主中原,過了一百幾十年之后,說不定,我們就變成他們的一部分了。
所以我們沒有這么大的胃口,我們打算把西桂,嶺南兩省拿下就足夠了。
我們的計劃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先投入手上的藥,讓整個南疆西桂變成人間地獄。
等大梁精銳盡出的時候,平定了南疆之后,必定也是元氣大傷了,而且北境和南疆都發(fā)生了活尸,大梁內(nèi)部勢必人心惶惶,還沒有出事的東西兩境的駐軍必定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時候,只要我案南大軍一出,勢必輕易取得西桂和嶺南兩省之地。
若是大梁肯談判還好,若是敢調(diào)兵對我案南用兵,我們便宣稱,我方在西桂某地挖掘出了一箱不明藥丸,經(jīng)過試驗,發(fā)現(xiàn)是導(dǎo)致活尸潮出現(xiàn)的緣故。
現(xiàn)在這藥正在我軍保管之下,若是爆發(fā)再次爆發(fā)戰(zhàn)火,可不能擔(dān)保這藥會不會泄露。
在不清楚虛實的情況下,為了區(qū)區(qū)兩省之地,大梁朝廷是斷不敢拿全國百姓性命打賭,而且,民間和朝廷肯定也不是鐵板一塊。
到時候,只要拖延一下,幾年之后,大梁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今夜,就是為了先試探一下今大梁南疆的守備力量和應(yīng)急速度,只是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屯兵營地,里面居然會有御直在,還把兩個指揮使級別的御直引來了。
不過也不怕,我和御直較量過,這么多年,我自認我的修為比御直的隊長職要高上不少,即使來了個指揮使,也許我會稍遜一籌,但也不至于落下太大的下風(fēng)。
更重要的時候,我只是在遠處觀察,現(xiàn)在還沒有打算和大梁直接發(fā)生沖突,都等了幾十年了,不在乎這點時間了,而且我不認為以我的修為,他們能隨便察覺到我。
盡管二王子很關(guān)心我,并且親自帶領(lǐng)了三千精兵在這里三十里開外的案南境內(nèi)等候我,雖然我很感動,但覺得王子還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可是現(xiàn)在,老夫覺得,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怎么一下子會這樣呢。
“這家伙神神叨叨的,不會是傻了吧?”
李輯雙手攏著袖子,皺著眉頭看著,癱坐在半空之上,鼻涕眼淚全流的老者,有些疑惑:“你是不是力度沒控制好,把他弄成傻子了?”
“我本來也不擅長這種細微的操作,可能一時之間,有些過火罷了?!钡谖迤铺敽敛辉谝獾卣f道:“也就一個廢人而已,傻了就傻了?!?p> “也是,不過剛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這個世間總不缺乏夜郎自大,坐井觀天之人。”
李輯搖了搖頭,不久前第五輕易就控制了這個老者,隨便一點靈力灌注進腦里,就一股腦的全部都說出來了,根本沒有設(shè)防,連嚴刑逼供都沒用上,也就知道了現(xiàn)在他們打的什么主意。
若不是今夜今夜死傷這么多御直準(zhǔn)直,李輯差點都要被逗笑了。
這是多么純真的人才能想出這種方法,想要入主中原啊。
“不過有時候挺佩服案南的,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就是不肯認清楚事實,你說他們怎么做到的?”
“只是打的還不夠痛,死得人還不夠多罷了?!钡谖迤铺斞燮ざ疾惶б幌?。
“嗯,有道理,雖然他很天真,但是有些情報還是值得我們留意,果然是有人在后面操縱。”
李輯摩搓著下巴,神色有些嚴肅:“會不會是蒙國的人,可是北境現(xiàn)在到處是活尸,根本不清楚北境之外的情況,甚至都不清楚蒙國是否還在。”
“我不喜歡這些彎彎曲曲的東西,麻煩?!钡谖迨疽饬艘幌掳c坐在一旁的老者:“我可以殺他了嗎,我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了?!?p> “別急,想不想出國?!崩钶嬘醚酃馐疽饬艘幌掳改蠂乘冢骸叭峭踝影伞!?p> ......
案南國境內(nèi),距離大梁邊境三十里左右的一處草地上,一支三千人的步軍正靜悄悄地集結(jié)在這里。
在他們中間,有上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其中簇擁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正是現(xiàn)任國君的二兒子,阮俊龍
“大祭司為何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是不是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二王子微微蹙眉問道。
“呵呵,二王子請放心,大祭司此次前去只是稍作試驗,并不會引起其他的人察覺,況且以大祭司的修為,這大梁的南疆還沒有幾個人與之媲美,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可能是臨時遇到了一些情況,但是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在二王子旁,騎著高頭大馬,頭上裹著頭巾的一個年約七十的老者呵呵地撫須笑道:“此處曠野,夜深人靜,難免會有些許蚊蟲,若是二王子覺得不妥,還請二王子率軍先行回去,留我等在此等候大祭司即可?!?p> 二王子搖了搖頭:“大祭司現(xiàn)在所做之事關(guān)乎我案南未來百年的國運,怎可輕怠,我定要在此恭候大祭司歸來?!?p> “二王子不愧是人中龍鳳,能夠親自到這,紆尊降貴,若是大王子能有二王子三分,我案南也不至于落入今日的地步啊?!崩险吒袊@道。
二王子一臉正色地望著老者:“副國師切勿這樣說,大哥身為國家儲君,有時候很多事情是不能違背父王的意愿的,今日我能隨意調(diào)兵出來,沒有大哥的首肯,也不會如此輕易的?!?p> “而且,本王子也不愿與大哥爭權(quán),我只是一心向為案南謀個未來,能夠開疆拓土就好,畢竟我案南這數(shù)十年間真的受了太多的屈辱了。”說到這,二王子的手緊緊地拽住韁繩。
“二王子高風(fēng)亮節(jié),實乃我案南之福,百姓之福啊。”老者感嘆一聲,俯首一拜,隨即身旁的人也都俯首一拜。
“嗯,所以也請諸位國師一族的同袍們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倍踝颖€禮,誠懇地說道。
“我等勢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二王子聽著心里高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在他身旁的一位將領(lǐng)皺了皺眉,多次欲言又止。
二王子見狀便笑呵呵地問道:“胡將軍這副模樣,是有什么要和本王說的嗎,不妨直言?!?p> 姓胡的將領(lǐng)頓了頓,還是鼓起勇氣抱拳行禮道:“二王子,卑職還是覺得此次之事有些過于草率了?!?p> 二王子一聽,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變得有些冰冷。
胡姓將軍并未有察覺到這點,繼續(xù)說道:“大梁乃上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控弦的披甲銳士不下百萬,一旦這件事情鬧大了,兩國之間必然會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p> “也許,憑借這王子手里的神藥,可以讓大梁一時不慎,被我國得了先手,敗了大梁一兩次,但是大梁土地遼闊,人口眾多,一兩次慘敗并不會讓大梁傷筋動骨,亦不會讓大梁畏懼,甚至?xí)桥罅海人忂^來,必定會揮兵案南?!?p> “我案南國土狹小,能夠作為天然屏障的亦只有涼山一脈,一旦我軍敗退一次,那么后果就如同當(dāng)年一般,大梁鐵騎越過了涼山,然后就可以一馬平川地攻入我案南?!?p> “只是,不同的是,當(dāng)年大梁雖然不止一次攻入案南,卻沒有滅國,而是如今,若是二王子執(zhí)意使用了神藥,一旦事發(fā),大梁大軍到來之日,我案南恐有滅國之虞。”
“所以,懇請二王子停手,一切說不定還來得及!”胡將軍翻身下馬,跪地行禮。
眾人一陣的沉默,二王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還是慢慢地恢復(fù)了正常,隨即笑呵呵地對跪在地上的胡將軍說道:“胡將軍的忠心,天地可鑒,本王子亦是明白?!?p> “可就是因為大梁的強大,我案南就該永遠屈于人下么?”
“數(shù)十年來,我案南尚未有如今之國勢,尚且懂得要開疆?dāng)U土,雖然屢次戰(zhàn)敗,幾近滅國,但是我先朝列位國君卻從未有屈服過?!?p> “我記得大梁有句古話?!?p>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句話用在國與國之間一樣合適,這天地有哪條規(guī)則決定了大梁才是宗主,大梁才是天下共主?”
“大梁可以威服四夷,難道我案南就不可以?”
“不!”二王子眼里冒著狂熱:“我案南一樣可以!”
“以前我們沒有機會撼動這龐然大物,如今,有機會了,如果我們沒有抓住這一次機會,我案南說不定就真的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