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開了幾片大葉子,費勁地穿過了幾棵樹木,那股血腥味越來越濃,腐臭味也越來越濃,幾乎臭不可聞。
小源皺著眉頭一手捂住嘴鼻一手拿著棍子往草叢里揮動。
沒一會,跨過一棵倒地腐朽的古木,小源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大型洞穴。
這個洞穴突然出現(xiàn)在平坦的地面上,仿佛是某種野獸的杰作,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爛的氣息從洞穴深處飄散出來,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他緊鎖眉頭,一只手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向洞穴內(nèi)部窺視。
洞穴內(nèi)部的黑暗似乎隱藏著未知的危險,暗自思忖片刻,這洞穴可能藏有猛獸。小源在猶豫了片刻之后,決定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洞穴邊緣的一件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迅速回頭,目光所及之處,瞳孔猛地一縮,顯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令人震驚的事物。
那是一只靴子,看布料還是比較新,形狀比較完整,看起來像是不久前扔在此處的。
小源立馬提起棍子,小心翼翼地走近洞穴前。
走近一看,當看到了里面的情況,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洞穴居然有一格一格的石梯,直通洞穴下方。
這不是動物能夠挖出來的洞穴!
小源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想要往回走,衙衛(wèi)的經(jīng)驗告訴他,在不清楚下面的情況,絕對不能一人孤身下去。
得想辦法出去,把這事告訴指揮使等人。
當他剛剛轉身準備離開時,洞穴深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凄厲的叫聲和哀嚎。他立刻停下腳步,轉身回望洞穴,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不知道為何,他好像看見了一股怨氣,不停地從洞穴涌出。
洞穴里似有千百道冤魂在呼喊著。
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的洞穴看了好一會,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閉上雙眼,不一會,一道藍色流光在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
這是這幾天玉衡教導的一個小法門,應靈者雖然百邪不侵,但有時候內(nèi)心的恐懼還是很難控制的,當恐懼壓倒理智的時候,應靈者就很容易被邪祟侵入。
而這個小法門,嗯,其實并沒什么作用,唯一的用處就是你可以看到自己的靈力在你身體周遭運行,安定心神,不易失手。
實話說,當初聽到這個的時候,小源都懵了。
這有什么用,天黑的時候當燈籠使用嗎?
現(xiàn)在看來,還真別說,身上一層流光浮現(xiàn),心里的確安心了不少。
睜開雙眼,小源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棍子,一步一步地順著臺階往洞穴下走去。
初初進入的時候周邊漆黑一片,小源眼睛稍稍適應了一下才看清周邊的環(huán)境。
洞穴下別有洞天,洞穴里居然還有三個方向,小源此時沒有關注其他兩處方向,繼續(xù)朝著血腥味最濃的一處方向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轉過一處彎道,小源發(fā)現(xiàn)兩旁不再是漆黑一片,兩旁的居然布置了燭臺,而且燭臺上的蠟燭還在燃燒著,道路被照得光亮。
他往燭臺前靠了靠,伸出手在墻上抹了一把,放到手里揉了揉,發(fā)現(xiàn)這里的泥土還有些濕潤,貌似這條道挖了沒多久。
小源沉吟了一下,便選擇繼續(xù)往前走,但是越往前,內(nèi)心的不安越劇烈。
而一開始他在洞穴前聽到的那些慘叫聲,似乎越來越清晰,似乎源頭就在前面。
過了一小會,終于來到了這條道的盡頭,一堵門虛掩著,血腥味已經(jīng)濃得幾乎不能呼吸了,幸虧小源應靈之后,雖然還沒學到靈法招式,但是個人體質(zhì)各方面已和以前大不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然后屏住了呼吸,隨即用力推開了這道門。
當他踏入門后的第一步抬頭望向里面時,門后的景象使他整個人瞬間呆立在門前。
......
“真是麻煩你了,璇璣妹妹?!泵缷D斜靠在床上,一臉感激。
璇璣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們才要說麻煩呢,沒想到那馬突然發(fā)瘋跑了出去,夫人你沒事就好了。”
“我沒什么事,歇一會就好了。”美婦微笑著點點頭。
璇璣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間很溫馨,已經(jīng)放置了小竹床和各種布娃娃,看得小璇璣滿臉羨慕。
看到了璇璣的目光所在,美婦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樣,突然不經(jīng)意地打量著璇璣。
“對了,這些都是掌柜布置的嗎?”璇璣站了起來走到小竹床處,左瞧瞧右瞧瞧,饒有興趣的問道。
“嗯,對啊,我也不會這些,都是他半年前一樣樣的托人從外面帶回來的?!闭f到這個,美婦一臉的甜蜜。
“哇,真好,以后你們的孩子一定很幸福?!毙¤^拿起一個布娃娃羨慕地說道,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好奇的問道:“寶寶還有多久就出生了?”
璇璣的話音剛落,原先一臉笑意的美婦突然僵住了,沉默了一小會后,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表情陰冷得可怕,她直直地盯著璇璣,眼里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絲猩紅。
而璇璣在竹床處只顧著擺弄布娃娃,根本沒有留意到身后美婦的情況。
“快了?!泵缷D臉上盡是陰沉,但聲音卻還是非常溫和:“如果沒有人搗亂的話?!?p> “嘻嘻,誰會搗亂啊?!辫^手上把玩著布娃娃嘻嘻笑道。
而此時,在她身后,美婦伸出了她那白皙的小手,成爪狀,對著璇璣的頭顱,一把抓去!
“嗡~”
一聲微不可察的聲音響起,就在美婦的手快要碰到璇璣的頭顱時,一道藍色劍光從璇璣身后浮現(xiàn),隨即直直往美婦處攻去。
美婦眼光一凝,臉上一慌,隨即手掌轉變方向與劍氣直直對上。
“噗”一聲小聲響發(fā)出,劍氣被打散,但美婦好像也不好受,臉上一下子變得蒼白。
璇璣對此絲毫沒有察覺到,玩了一會后,她放下布娃娃,轉身看向美婦,而美婦此時已經(jīng)恢復如初,只是微笑的看著璇璣。
璇璣走近美婦,看了一會,滿意的點點頭:“夫人,看來您只是受了點驚嚇。休息一會就好了,那我先走了,不阻你休息啦,你好好休息哦?!?p> “嗯嗯,謝謝你了,璇璣妹妹?!泵缷D笑著點點頭。
“不用不用。”
璇璣擺擺手,便轉身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關上房門。
聽著璇璣的腳步聲遠去,美婦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輕輕地拭擦著嘴角的血跡,狠狠的盯著房門處:“就差一點點了,為什么要來妨礙我?”
說完這句話,她緩緩地躺回床上靜靜地歇著,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突然,美婦娥眉一蹙,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隨即下地,光著腳幾步就打開了房門,往四周仔細打量了一遍,隨即“篷”一聲,竟然化成了一只白狐,然后靈活地奔跑著離開了住處,不一會就竄進了密林。
而這一切,被剛剛爬上客棧屋檐頂上坐著喝茶的李輯都看在了眼里,但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茶,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洞穴內(nèi)部宛如人間煉獄,四處散落著殘缺的肢體和斷臂,血跡斑斑的肉塊如同涂抹在墻壁上的油漆一般,將整個空間染成了恐怖的紅色。
地面上的血水與血肉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粘稠的泥濘,幾乎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在洞穴的一隅,數(shù)十個頭顱被堆疊在一起,它們的表情扭曲而猙獰,大多數(shù)已經(jīng)腐爛,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小源站在那里,目光呆滯地凝視著眼前的慘狀,他的心中充滿了震驚,盡管他并非第一次目睹尸體,但眼前的場景依然讓他感到極度的不適和恐懼。
當衙衛(wèi)的時候他曾抓過當屠夫的兇手,因為一點小糾紛,就把他的妻子大卸八塊,小源那時剛當上衙衛(wèi)不久,第一次在現(xiàn)場看到尸體的時候,吐了一天,大半月沒有胃口吃過一頓飽飯,后來也是經(jīng)歷了幾次之后,才慢慢適應過來。
桃林那一夜,雖然遇到了活尸,但單論這個來說,那一夜,更多的是恐懼,而不是惡心,現(xiàn)在這個場景,已經(jīng)超出小源的承受能力了。
小源感到一陣強烈的反胃,胃液翻騰,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努力壓抑著這種不適感,但最終還是無法控制,急忙轉身,幾乎是逃跑般地想要離開這個充滿血腥和恐怖的場景。然而,他還沒能走遠幾步,胃部的不適感達到了頂點,他終于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吐了好一會,小源扶著墻,感覺黃膽水都吐干了,鼻涕眼淚全出,狼狽的不得了,感覺胃里已經(jīng)吐得沒得吐了,才用衣袖抹了抹臉,粗粗地喘著氣。
突然一只白如凝脂的手把一條手帕遞到了小源面前,緊接著響起了一道略帶嫵媚的聲音:“來,擦擦臉吧,太狼狽了?!?p> 小源聞聲抬起頭,看到來人,瞬間后背一炸,冷汗直接就下來了。
...
“指揮使!”
客棧屋檐頂上,李輯在一旁慢悠悠的喝著茶,一身勁裝的韓菱菱和小陸肅立在一旁。
“比我預計要快上一分,還不錯。”李輯點點頭,先把兩只茶杯往前推了一下,然后提起茶壺往里面倒了茶,然后抬起頭望著兩人:“都查清楚了嗎?”
“嗯,查清楚了?!表n菱菱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籠化村是有一個名叫婉兒的女人,但是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因病去世了。
她的父親董大早年在吾威城與人合伙營生賺了點錢,后來來到桂嶺接下了這兒,不過去年年初董大返鄉(xiāng)的時候被當?shù)氐囊换锷劫\給殺了。
因為家里無妻無兒,殮葬費還是同村人給湊的?!?p> “有趣?!崩钶嬋粲兴嫉狞c點頭:“掌柜和我說,他的岳丈是在他成親之后才去世,而去年,掌柜才來到桂嶺,而去年年初,董大已經(jīng)不在了,時間上對不上?!?p> “他的夫人董婉兒十年前就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么現(xiàn)在他的枕邊人是人是妖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