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兮路過一個花店時候,被幾只黃色的郁金香吸引,隔著玻璃都能感受那熱烈的顏色,在這初春還有點涼意時,帶來了一絲絲溫暖,上面沾著一點露水,帶露折花,最為好時間。張兮推開門進去,玻璃門上的風(fēng)鈴想起,里面自然響起:“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需要么——奇怪!”結(jié)果沒有發(fā)現(xiàn)人,服務(wù)臺上的人四處看了看,就低下頭。張兮來到那盆花前,其中有一朵郁金香最令張兮歡喜,張兮伸手去拿,結(jié)果剛拿起來就掉了下去,回頭看到靈已經(jīng)走遠,原來只有在她身邊才可以。
“?!?dāng)——”風(fēng)鈴再次響起。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需要么?”
進來一對情侶,很明顯的,穿著情侶裝,上面圖案是對可愛的漫畫小孩,男孩身上是小男孩,女孩身上是小女孩。男孩比女的高半頭,男的推開門讓女孩先進來,女孩進門就看到那些新鮮的郁金香,回頭對男的說:“好漂亮的花呀。不過買花好浪費的耶,放幾天就會枯萎凋零了,多可惜!”
男孩摸摸女孩的頭,笑著說:“沒關(guān)系,只要你喜歡就好,以后我可以天天買給你,那樣就是一直盛開了呀!”
男孩招呼店家挑選了幾朵郁金香,那朵開的最好的也放在了里面,店員簡單的包扎,只保留郁金香的本色。
男孩接過遞給女孩,女孩放在自己面前聞了聞:“好香呀!你也來聞聞。”
男孩摟著女孩親了一下額頭,摟著女孩出去了。
郁金香的花語,愛的告白,張兮突然想起,那朵開得正好的,本是想取下給靈的,但卻是無能為力,不過若是在需要的人,也是很開心的,靈接到那花,也會很開心吧?
張兮也不著急離開,花的事,應(yīng)當(dāng)是緩慢與靜心的,店里放著都是新鮮的各類花,永遠少不了的紅色玫瑰,白色玫瑰,粉色玫瑰,法國國花鳶尾,爪葉菊等等,也有包扎好的,各色裝扮一起,不同的花有不同的組合,也有不同的心情,倒是人們不管他們是否愿意,是否有矛盾,總之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一起了,白色中有粉色的,紅色中有綠色的,黃色中有紅色的,似乎不太喜歡單色的一起。
旁邊竟還有座位,服務(wù)臺上方還有價格表,竟可以喝咖啡,并非是專職的花店。張兮很想點一份卡布奇若,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咖啡了,也有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喝過東西了,突然想到,若是靈碰過的,他可以碰到,那靈喂他吃飯也是可以的了?哈哈,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命題!一開始就是一個假命題,但在附近的話,應(yīng)該一樣可以吃的吧?改天一定要讓靈請我吃,想念人間的美味。
張兮靠窗坐下,對面是一個工作臺,一個女生,扎著馬尾,穿著咖啡色的圍裙,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藝術(shù)品,小心翼翼地插花,溫柔地對待每一個被選擇的,選著不同的搭配,看似好像隨意,只不過為了不浪費,盡量讓每一個都顯示價值,包括那些綠葉。裁剪雜亂的枝條,桌面上灑落一些剪掉的枝葉,露水也灑落。外面再包裹一層包裝紙,扎上美美的蝴蝶結(jié),放上一張卡片,一顆心就此完成。為了一些效果,噴上一點水,原來不是露水!
張兮只是靜靜看著,他并不在意最后的成花,他只在意這插花的整個過程,若不是為了賣,那個店員也許可以做得更好一些。這是生活最好的調(diào)劑品,滿足了視覺,嗅覺,還感覺。若是能夠親手給靈插一束花,選上最好看最新鮮的花,只是美總是不長久。
窗外是廣場的一樓,不遠處一個男人站在那里,手機碰著一束花,看起來并不是很順利,從表情就可以看出來,用手擦了一下臉,把花隨手碰見了旁邊的垃圾桶里,可惜了這么一束很好的花!有人愿意送,有人愿意接,有人不愿意接,有人有送的地址,有人連送的地址都不知道,有人之前送,有人以后想收,有人以后還送,有人已經(jīng)不在。
張兮看到靈已經(jīng)出來,并與蔡蘭告別,看樣子是要回去,張兮并沒有跟過去,為什么沒有?張兮也說不上為什么,大概眼前還有人在插花,不想因此錯過這些花的痛苦重生的時刻,玫瑰花被一根根拔掉保護的刺,若是喜歡為什么還會在意這些刺?
明明人就在自己面前,每天也是可以見到,卻還是總想念,想念的心自始自終都一直在,就像是一封封存的信,一直渴望被人打開,還一定要是一個對的人打開,不然信又會被封得更死,打開以后,不僅要讀,還要理解,若是不能理解,這封信就永遠解開不了,思念的心也就解不開,苦惱的心也就解開不了。
世人多是這樣貪心!
張兮學(xué)著店員的樣子,挑選著花,在他自己腦海里組建一束美麗的花。不要太長,不要太短,不要開得過的,也不要只是花蕾的,紅色的玫瑰花不要,有點太過俗氣,已經(jīng)被用得太過,他所選擇的必定是這個時節(jié),來得最好時間的花,不能多不能少,只需要簡單的幾朵就好。
想起以前家門口那多梅花了,這個時節(jié)應(yīng)該還開著吧?樹上的花看起來更加自然一些,外婆應(yīng)該在傍晚的時候,拿著凳子,坐在那里,看著那棵梅花樹。聽說是外公知道外婆喜歡特地跑幾十里路,找人求來的,當(dāng)?shù)谝荒觊_的時候,是個大雪紛飛的時候,外公折了一只戴在外婆的頭上,粉色點點紅,窗外白雪菲菲,外公總是夸好看,花也好看,人為好看!外婆總說沒個正形!
外公離開后,外婆總是在梅花盛開的時候說,你外公回來看我了,這小小的花,開得多??!可之后大概沒有再遇到那樣的大雪!
花總是伴著人的希望,就像現(xiàn)在張兮腦海中的那束黃色的郁金香,此時非常完美,正是適合交到靈的手上。
“呀!”對面那個女店員捂住手,手指印出紅色血,滴到那紅色的玫瑰花上。把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一下,從桌子下面抽屜里拿出一張創(chuàng)可貼,這已經(jīng)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玫瑰花沾了一點鮮血,到底是被污染,還是變得有點妖艷的紅色。
易木先
許久不見 天有點陰沉 看不到區(qū)別 我靠在窗前 想著那段時光 浪費了現(xiàn)在的時間 在懷念過去的時間 這好像是一個重復(fù)的游戲 我是參與 你只是客串 在我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