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華在報刊上發(fā)表了一篇文章,雕鏤藻繪,將劉款冬在美國的事情寫得骯臟不堪。指責她在美國做酒吧女郎,巴結(jié)校長,回國又勾搭自己的未婚夫。
款冬一夜間背上了罵名,她立時發(fā)文反擊,澄清事實,敘述了自己在美國的生活和遭遇,文辭并茂。誰知岳坤憑借自己的勢力,封殺了所有刊登該文章的刊物。款冬有冤難訴,聲名狼藉。
江隱痕的父母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怒斥江隱痕,罵道:“我決不許你做這種離經(jīng)叛道,背信棄義的事。那酒吧女有什么好的?岳小姐是岳部長千金,這門親事對你的前程和你爹爹的仕途都有好處?!?p> 江隱痕低下頭緩緩地說:“我向我在美國舊金山的大學同學打聽過,他和岳華是校友,他說岳小姐在該校很有名,據(jù)說她換男友比換衣服還快。她曾是一朵交際花,在美國有房有車,以有錢聞名學校??墒撬皇且粋€學生,就這么能掙?還聽說過她與校長合謀,陷害一個款冬,被告上法庭的案子。她旅美九年,經(jīng)歷不少,我不太想和她結(jié)婚?!?p> 江父,江母聽得瞠目結(jié)舌。
“可是......岳部長不好惹?!苯感÷曕止局?p> “就說我們高攀不起。”江隱痕冷冷地說。
“可是款冬失身之事我們都知道了,你不能再娶她了,她聲名狼藉。”江母沉吟著說。
“岳華捏造事實,我可以幫款冬昭雪?!?p> “那樣岳小姐自取其辱,難免要得罪岳坤。”江父說。
一屋子陷入了鴉雀無聲的沉默中。
“不要管劉款冬了,你還是和岳華成親吧。”江母勸道。
可是,江隱痕明白,款冬受屈是因為自己,自己不能撒手不管。他心想:在她的世界里,我是陽光,如果我不管她,她會陷入黑暗中的。他想起了款冬那認真的神氣,那瘦弱的身子,那溫情的目光,忍不住想去看看她。
清晨,曉霧未開,空氣中隱約有草木的芬芳和清新的水汽。
江隱痕知道款冬早上一定會來這里練歌,他等待著。
款冬是第一個從宿舍走出來的,她身穿一件月白色的短衫和一襲藏青色的百褶長裙。長長的一對辮子垂及腰間。她在花叢中看見了江隱痕,略有些羞澀和驚喜地快步走來。
“江老師,您怎么來了?”她笑道。
江隱痕笑瞇瞇地按住了她的雙肩,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聲說:“我想你了?!?p> 款冬臉一紅,感動欣喜得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可是,我清譽壞了,您和我在一起不怕別人......”
她還沒有說完,江隱痕就打斷了她:“讓他們說去,生活是我們自己的,別人體會不到我們的幸福與悲哀?!?p> 款冬認真地點了點頭,江隱痕看著她,笑出了聲。
“我傻呆呆的樣子是不是很可笑?”款冬笑問。
江隱痕注視著著她眼中的星星,頰上的梨渦,笑道:“嗯,是挺逗的?!?p> “您不會嫌棄我不聰明吧?!笨疃瑔柕?p> “我就喜歡你沒那么聰明?!苯[痕說著,輕輕摟住了她。
“您不嫌棄我之前......”款冬還沒說完,就被江隱痕吟誦的一句詩打斷了——
“春花秋月冬冰雪,不聽陳言只聽天?!?p> 款冬明白,江隱痕對自己的一切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