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問天出現(xiàn),正欲起身去請他的楚人龍,面帶微笑的迎了過去。
笑容中,分明充滿敬仰之色。
此時的楚人龍,在三名楚家弟子身上,試驗了葉問天昨晚煉制的破厄丹功效之后,親眼看到三名楚家弟子,瞬間從通脈境四重,提升到了通脈境五重。
破厄丹的神奇,他已毋庸置疑,對葉問天的崇敬,自然水到渠成。
天劍宗三長老楊鼎,卻是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他沒有想到,眼中的神秘少年竟然在楚家,而且從楚人龍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不一般。
楊鼎頓時有種懊惱之心在心底縈繞,暗道:“宗主真是糊涂,這么厲害的人物,他非要往葉問天身上扯,現(xiàn)在好了,人家被楚家搶先一步招攬了,我們天劍宗還會有機會嗎?再說,他就算是葉問天又怎么了,葉問天還是我們天劍宗之人呢,更應(yīng)該為我們宗門煉丹?!?p> 楚懷仁看出楊鼎的心事,見他一直注視著葉問天在沉思中,輕咳兩聲,將其思緒喚回,鄭重介紹道:“三長老,這位是問天公子,現(xiàn)在是我們楚家的客卿,這次我請三長老來,正是受到問天公子的安排?!?p> 話畢,用自豪的表情,注視著三長老楊鼎。
楊鼎聽完楚懷仁的話,更加印證了他的想法,宗主確實不應(yīng)該跟眼前的少年為敵。
要不然的話,憑他們天劍宗的實力,絕對可以將其奉為客卿,哪有楚家什么事?
而且,有他在,天劍宗的弟子,何愁沒有修煉資源?
楊鼎越想越懊惱,不過,他臉上隨即擠出難堪的笑容,趕緊起身相迎,抱拳道:“沒想到大人在此,楊某失禮了?!?p> 葉問天絲毫沒有介意楊鼎剛才失神,此時已經(jīng)來到八仙桌旁邊,微微一笑,抱拳還禮道:“楊長老不必客氣,自己人不拘禮節(jié)!”
一句話,將楊鼎的心,馬上拉近了距離。
楊鼎很意外,沒想到葉問天竟然把他認定為自己人,心底有點受寵若驚。
不過,他還是很受用,深深一躬,肅然問道:“大人傳喚老夫前來,不知有什么事情吩咐?”
葉問天沒有急著開口,左右瞥一眼正豎著耳朵聆聽的楚家父子,感受到葉問天驅(qū)趕意味的目光,父子倆很識相的站起身,抱拳說道:“公子,楊長老,你們先聊,我跟犬子還有點事情,有什么事情你們盡管吩咐?!?p> “打攪了!”
“叨擾了!”
葉問天、楊鼎二人雙雙回禮。
待楚家父子離開后,葉問天示意楊鼎落座,二人相對而坐。
楊鼎乃是天劍宗分宗的三長老,就算在楚懷仁面前,也是趾高氣昂,霸氣十足。
但此時在葉問天面前,卻如乖巧的綿羊,絲毫不敢貿(mào)然開口。
葉問天也沒有急著開口,他面帶微笑,從容自納戒中取出五顆湟源丹,將其輕輕拍在桌子上。
湟源丹一出,周圍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草木幽香。
而且,幽香中充滿濃郁的靈氣,使得楊鼎的汗毛頓時根根豎起,毛孔貪婪吸收著空氣中的靈氣。
楊鼎雖是見多識廣,但湟源丹他是第一次見,而且從濃郁的靈氣,靈動的丹紋就能看出,這是一枚價值不菲的高品丹藥。
他不知道葉問天這是什么意思,用疑惑目光看著葉問天,問道:“大人,您這是……”
葉問天:“楊長老,上次在煉藥師公會門前與你起了沖突,事后想想,我確實有點過分,今日贈送我親自煉制的湟源丹,算是給你賠禮道歉。”
楊鼎聞言,頓時百感交集。
他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煉藥師,而且又是各大門派以及各方商家勢力的貴賓,竟然能主動給他這個小人物道歉?
“大人,您真是折煞老夫,就算道歉,也是老夫跟您道歉,上次我們宗主對您的不敬,是我們天劍宗瞎了眼,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莫要見怪!”
葉問天看出楊鼎對自己是真的尊重,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眠嘴一笑,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話鋒驟然一變,問道:“三長老,你知道我為什么說你是自己人嗎?”
楊鼎也不是傻子,葉問天有此一問,頓時又想起剛才楚懷仁的介紹,稱眼前少年為問天公子。
“葉問天,問天公子……”
楊鼎兀自呢喃,兩個名字脫口而出,但,緊接著面色大變,驚駭出口:“難道你……”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葉問天微微點頭,那直視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鋒利。
霸道的氣場,容不得他有任何非議。
感受著葉問天的氣場,再想想葉問天這些能耐,楊鼎陷入了沉思中。
他怎么也想不通。
本是天劍宗宗門內(nèi)的廢物,即便他有一個作為長老的娘,但廢物身份,已然決定他在神域大陸的卑微身份。
“他是如何搖身一變,成為煉藥師的?又是如何被各大勢力爭相結(jié)交,成為各大高高在上勢力的座上客卿?”
楊鼎實在想不出,但有一點毋庸置疑:葉問天確實有這個能力,如若不然,在神域大陸想要獲得別人的認可,必須要有強大的修為。
盡管葉問天是天劍宗分宗,現(xiàn)在要鏟除的對象,這其中的原由,他比誰都清楚。
但是,楊鼎迫于葉問天現(xiàn)在的身份,硬是忍住將其擒住交給葉摩鳩的心思,尷尬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啊,真沒想到,你竟然就是葉問天!”
看著楊鼎的樣子,葉問天絲毫沒有緊張,他料想到,憑著丹藥的誘惑,還有各方勢力的庇護,楊鼎定然不會把他怎么樣,最終還是會被綁到自己身邊。
果不其然。
楊鼎喃喃自語之后,再次恢復(fù)了諂媚表情,抱拳道:“怪不得我一見到公子,就覺得無比親切,原來真是自家人?!?p> “三長老,我可是天劍宗的叛徒,你難道不打算將我抓住,獻給葉摩鳩嗎?”
葉問天試探問道。
楊鼎很尷尬,他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本來想著,把這個話題直接跳過就算了。
只要葉問天肯送給自己丹藥,他權(quán)當面前的不是葉問天,還是原本那個高高在上的煉藥師少年。
見楊鼎難為之色,葉問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已經(jīng)看出,楊鼎跟葉摩鳩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堅如堡壘。
一旦有其他利益可圖,楊鼎會毫不猶豫的出賣葉摩鳩。
念及此處,葉問天選擇開門見山,直言不諱道:“三長老,我之所以找你,是看出你對宗門忠心耿耿,雖然之前受到葉摩鳩的蠱惑,做出一些錯誤決斷,但還是可以戴罪立功的。”
楊鼎自然知道葉問天話中之意。
而且,深深明白葉摩鳩所犯下的罪行。
葉摩鳩一意孤行,為了個人利益,硬是把過街老鼠一般的傀儡宗,招攬到青陽郡,任其在青陽郡兜售偷取靈氣的人傀。
被分宗執(zhí)法堂弟子發(fā)現(xiàn)后,又是將其滅殺。
這些罪責,哪一項都是死罪。
更有一點,葉摩鳩甚至顛倒黑白,在得知宗門派葉問天前來執(zhí)行宗法時,鼓動宗門內(nèi)弟子,謊稱葉問天是宗門叛徒,全城通緝不說,并要將其抓來處死。
楊鼎在許多個不眠之夜,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若葉摩鳩的哥哥葉摩羅,能夠奪得總宗的宗主還好,若是不能,誰也保不了葉摩鳩。
“自己在外界人眼中看來,可是葉摩鳩的心腹同黨,到時能有好下場嗎?”
葉摩鳩很久前就對他說過,葉摩羅很快就能奪得總宗的宗主之位。
可是,過去這么久,一直沒有任何消息,楊鼎意識到,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他自己若沒有提前想好退路,恐怕難脫葉摩鳩同黨的罪責。
一念至此,楊鼎看向正在風輕云淡盯著自己的葉問天,他剛才就看出來了,葉問天已經(jīng)突破到靈動境,這怎么能是宗門的廢物?
這修煉天賦,簡直就是妖孽!
再想想葉問天的手段,已經(jīng)在心底打定主意,猝然單膝跪地,肅然道:“公子,我楊鼎愧對宗門的信任,請公子代表總宗執(zhí)法堂處罰我,縱死無憾!”
葉問天知道楊鼎這是在作秀,不過,這也是在向他闡明立場。
因此,葉問天也跟著秀一把,點點頭滿意道:“三長老,起來吧,葉摩鳩才是主犯,你只是受到蠱惑,我希望你戴罪立功,到時助我鏟除宗門敗類葉摩鳩!”
楊鼎雖然是表明了立場,但沒有想跟葉摩鳩為敵,只是想著,以后不跟葉摩鳩為伍便是。
縱然他想與葉摩鳩為敵,也不可能是葉摩鳩的對手,此時的葉摩鳩已然是靈動境七重,而他,只是靈動境四重修為而已。
此時,聽到葉問天竟然要他幫助鏟除葉摩鳩,頓時閉口不言。
葉問天并不擔心楊鼎不跟自己上一條船,緊接著拋出誘惑:“先不提這些,你把桌上的湟源丹收好,這些湟源丹可以瞬間補滿你的元氣,可是少有的臻品丹藥,等你用完我再送給你!”
話一出口,葉問天又從納戒中取出十枚湟源丹,一并交到楊鼎手中,又說道:“宗門本就是付崇山宗主的宗門,葉摩鳩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宗宗主,他身邊那些親信,我相信三長老一定有辦法籠絡(luò)?!?p> 說話間,意味深長的眼神,瞥了瞥手中那些湟源丹。
楊鼎確實動心了,葉問天竟然一次性拿出十五枚湟源丹。
這些丹藥,每一顆,都可以賣到上百萬金幣,這十五顆的價格,更是天價。
楊鼎在巨大誘惑面前,終于放棄心理抗爭,接過湟源丹,鄭重道:“公子請放心,一個月內(nèi),我會讓葉摩鳩的所有親信疏離。”
“最多半月!”
眼看葉問天堅定的表情,楊鼎咬牙點頭,“半月就半月,絕不辜負公子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