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各位長老,下意識的從座位上一立而起,雙眼中充滿震驚之色。
就在田文接住霸天刀的剎那,他們已然看出霸天刀的重量,根本不是田文這個級別修煉者可以接住的。
然而,他們實在搞不懂,這把兵器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竟然有如此恐怖重量。
震撼之余,心底也涌動著貪欲。
不過,他們這幫謹小慎微的糟老頭子,在看出葉問天的身份高貴之后,沒人敢在虎口下奪食。
田文的慘烈嘶吼聲在議事廳內響徹,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想死的心都有。
作為一個修煉者,如果失去雙手,豈不是跟廢人一樣?
現(xiàn)在的他,也絲毫不再顧及自己的處境,趕緊朝著大長老懇苦苦哀求:“大長老,快點救我,我不想成為廢物啊,好疼——”
大長老看得清清楚楚,這位少年明顯是想報復田文對他的不敬。然而,他知道自己得罪了這位連煉藥師公會都無比尊敬的少年,已然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哪里還有閑情逸致救田文?
現(xiàn)在的大長老,恨不得將田文這個惹事精給殺掉,要不是他把這瘟神抓回來,自己豈會這般狼狽?
一念至此,大長老決定犧牲田文來討好葉問天。
他不但不搭理田文的求救,肅然下達命令:“左右護法聽令,田文目無宗規(guī),沖撞宗門貴賓,后果嚴重,我收回剛才對他的獎勵,命你們將其押入地牢,聽候發(fā)落!”
“是!”
左右護法一步上前,滿臉冷酷,押起雙臂還在噴血的田文,疏忽點了他的啞穴。
現(xiàn)在的田文,就算再痛苦,也喊叫不出聲了。
他用哀怨眼神掃過在場每一位長老,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同情之色。
好像他原本就是罪不可赦之人。
大長老眼見田文被拖出去,這才彎腰抱拳,用諂媚口吻道:“不知這位少俠如何稱呼?”
“邊鎮(zhèn)江都沒有資格知道大人的名字,難道你比邊會長還要高貴?”
不用葉問天回答,三長老找到了打擊大長老的機會,自然會牢牢抓住。
而葉問天,也樂得有三長老這樣一個在身邊幫自己抬身價的幫手。
大長老雖然心中憤怒三長老狗仗人勢,但在葉問天面前,還是皮笑肉不笑的陪著笑臉,說道:“大人,今天實在是誤會,多虧三長老及時趕到,要不然我真是一錯再錯。”
話到此處,他話鋒一轉,開始為自己開脫:“所謂不知者不怪,還請大人看在我無知的份上,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吧,你說呢?”
葉問天其實已經(jīng)很滿意了。
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解一下天劍宗分宗內部的情況,雖然沒見到宗主,但是內部的管理制度,還有管理人員之間的矛盾關系,他可是搞得清清楚楚了。
大長老和三長老之間的矛盾,顯然到了不可調解的地步。
自己只要在他們身上做文章,不愁沒法把天劍宗分宗內部先搞個雞犬不寧。
這樣一來,想要對付宗主葉摩鳩,就不難了。
想到這些,葉問天覺得今天收獲也差不多了,準備就坡下驢,離開這里,去參加天臻拍賣行的拍賣。
站起身道:“大長老、三長老,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既然是誤會,把誤會說開就行了。今天也算我唐突,打攪了,日后有機會,我會給二位長老贈送一枚丹藥,聊表心意,我們后會有期!”
大長老聽葉問天不再追究,心中頓感一塊石頭落地,恨不得快點把這位瘟神送走。
三長老內心卻是覺得,他跟葉問天的關系,比大長老的關系更進一步,而且今天,為了對付大長老,他還配合著葉問天演了一場漂亮的戲,此時笑著開口挽留道:“大人,既然來了,那就留在宗門內做客吧,我們宗主應該快回來了?!?p> 葉問天自然知道三長老有意跟自己結交,但他卻不想交往這種欺軟怕硬的家伙。
冷聲道:“不必了!”
說話間,人已經(jīng)抬腳朝著議事廳外走去。
大長老和三長老趕緊跟上去,打算親自將葉問天送出宗門。
葉問天就快走出議事廳門口時,臉色陡然變色,一股強大的威壓,朝著他迎面撲來。
感受著這股威壓,葉問天感覺到身體頓時僵硬起來,雙腳也開始邁不動步伐。
但是后背上的霸天刀,及時擴散出霸者之氣,與恐怖威壓撞在一起。
葉問天身體陡然變得輕松下來,臉色不善,朝著門外怒聲道:“既然來了就別躲著了,出來吧!”
“哈哈哈,好狂妄的小子,你可以騙過他們這幫蠢貨,卻騙不過我,想走?沒那么容易!”
“宗主!”
“宗主來了!”
大長老和三長老臉上同時變色,議事廳內的眾位長老,此時也恭敬起身,朝著門口方向抱拳參拜。
葉問天臉色疏忽一變,心中暗道:“看來事情不太好辦了。”
雖然心中有點焦灼,但葉問天依舊昂然聳立,臉上表情古井不波,沉靜的像一譚死水。
“好魄力!好定力!這么年輕,就能扛住我靈動境七重的威壓,怪不得邊鎮(zhèn)江那么看好你!”
說話間,一位身材高大,穿著紫色玄衣的中年人,從門外邊邁步進來。
一雙如蒼鷹一般陰鷙的雙眼,死死盯著葉問天。
與此同時,他的頭頂上,八頭遠古猛犸象虛影稍縱即逝,彰顯著他靈動境七重的修為。
葉問天一眼就能看出,來人跟宗門二長老葉摩羅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是他的兄弟,還能是誰?
葉問天也不遑多讓,用犀利目光回敬著他,冷然道:“宗門內小的不懂事,大的也不懂事嗎?見面就用威壓壓制,這就是你們天劍宗的待客之道?”
面對葉問天的質問,葉摩鳩從容道:“客人?以禮相待?最起碼要知道我們的客人是誰吧?”
話到此處,葉摩鳩陡然爆喝一聲:“葉問天!”
緊接著,他注視著葉問天的雙眼,想要從其眼神中看出破綻。
葉摩鳩狡猾奸詐,他覺得一個人即便再會偽裝,他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剛才猝不及防的叫出葉問天的名字,覺得眼前少年如果是葉問天的話,一定會脫口答應;如果心機很深之人,就算反應過來,他的神情也會產(chǎn)生變化的。
然而,葉問天正好是異類。
從小,除了家里人還有葉靈珊肯叫他名字,其他人都是叫他廢物,他對自己的名字,早就有了麻木感。
再加上他思維敏捷,在葉摩鳩喊出第一個“葉”字時,就已經(jīng)反應過來,神色一直風輕云淡,絲毫沒有展現(xiàn)出破綻。
繼而,他若無其事問道:“葉宗主,你是在考驗我嗎?你想要的結果得到了嗎?”
葉摩鳩還真沒找出破綻,但他不肯就這么善罷甘休。
他剛才從外邊回來,剛巧碰到執(zhí)法堂左右護法,拖著田文往地牢方向走。
把他們叫住,問明情況后,頓時怒火中燒。
即便左右護法說被帶回來的少年身份高貴,但葉摩鳩卻不以為然。
他認為,如果這個少年不是葉問天,而是煉藥師公會的貴賓,也沒有上門欺壓天劍宗的道理。
如果一個宗門,可以任人欺負,那還叫什么宗門?
一念至此,更加堅定他的想法,厲聲道:“小子,我現(xiàn)在不計較你是不是葉問天,你上門挑釁我天劍宗威嚴,重傷我天劍宗弟子,這件事情豈能就此罷手?”
大長老和三長老在一邊,聽出宗主不打算放過葉問天,心中有些焦灼。
他們知道煉藥師公會的尊貴,得罪了他們斷然沒有好果子吃,況且,宗門以后的發(fā)展,還要仰仗煉藥師公會兜售給他們丹藥。
一旦觸犯了煉藥師公會,他們不把丹藥兜售給宗門,那可是天大的損失。
一想到這里,二人出奇的統(tǒng)一,異口同聲道:“宗主請三思啊。”
“你們真是老糊涂!”葉摩鳩憤怒的指著二位長老,怒聲道:“他長得像我們宗門的叛徒,我們把他抓來盤問有什么不對?再者說,他如果是煉藥師公會的貴賓,大可以請邊鎮(zhèn)江來擔保他。如果邊鎮(zhèn)江真能來擔保他,我放人也無妨!”
葉問天算是聽明白了,葉摩鳩在賭邊鎮(zhèn)江不會為了他跟天劍宗過不去,所以才想讓自己通知邊鎮(zhèn)江來保自己。
如果邊鎮(zhèn)江來了,他們大可以說幾乎好話,把誤會解開就得了;如果邊鎮(zhèn)江不來保自己,那就說明煉藥師公會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那時,葉摩鳩會跟自己一筆一筆的算賬。
“葉摩鳩,你真是打得好算盤!”葉問天在心中暗道。
不過他并不著急,他相信,邊鎮(zhèn)江此時正在研究他煉制的聚靈丹呢,而且肯定研究不出絲毫的頭緒。
如果自己現(xiàn)在身處險境,他恨不得馬上來救自己,賺到這個人情。
有了這個人情,他也好向自己索要極品聚靈丹的丹方。
區(qū)區(qū)一枚聚靈丹丹方,在丹訣中屬于最低級的丹方,葉問天毫不在意送給邊鎮(zhèn)江。
“既然你不相信我煉藥師公會貴賓的身份,大可以去把邊老頭叫來,我在這里等著就是!”
葉問天打算跟天劍宗分宗耗上了,轉身就要回到議事廳內落座等候。
就在這時,傳來一道清脆嘹亮的聲音:“邊老頭有那么大面子嗎?我們的貴賓,還需要他來擔保?”
聽到聲音,在場人頓時面色巨變。
因為他們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心中暗道:“她怎么來了?”
“這位少年竟然還是她的貴賓!?”
“即便是貴賓,也不至于她親自出面?。俊?p> 一時間,天劍宗上下惴惴不安,更加看不透面前這位少年了。
他到底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