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在數(shù)學這方面自認還是可以的，算賬這種只涉及加減乘除的活計，秦翰覺得自己問題不大。
“你真要幫忙？”
楚洛凝看著秦翰問道，秦翰算學很厲害楚洛凝是知道的，雖然這查賬用到算數(shù)，可是算學好并不代表就能查好賬啊。
“放心，你忘了？當初有家酒樓沒有賬房，所有的賬可都是靠我自己記得啊?！?p> 聽秦翰這么說，楚洛凝也不在推脫，反正有幾個掌柜查著，也不會出大問題。
“行，那你來吧?！?p> 楚洛凝帶著秦翰去向了賬房，給秦翰介紹了幾位掌柜。
這還是秦翰第一次了解楚家的產(chǎn)業(yè)。糧鋪的王掌柜，布莊的司掌柜，當鋪的劉掌柜，還有幾個其他門店的掌柜，秦翰都一一問好。
雖然秦翰除了主事的周管家以外都不認識，可是這幾個掌柜卻是都知道秦翰這個楚家女婿。
布莊的司掌柜捅了捅一旁糧鋪的王掌柜，小聲嘀咕道。
“老王，你說這個姑爺來這賬房干嘛？”
王掌柜瞟了瞟秦翰，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過來看看吧，畢竟楚老爺就這一個女兒，所有的聲音以后還是得交給姑爺?shù)?。?p> “也對，哎，真是好命啊，娶了個好媳婦可比什么都強?！?p> “那當然了，不過，司掌柜也讓人羨慕的緊，嫂夫人也不差么?！?p> 一說到自己婆娘，司掌柜便笑的睜不開眼，想當初自己夫人可是十里八村遠近聞名的村花，最后卻嫁給了自己這個窮小子。
“哪里，哪里，也就還好，還好?！?p> “誒，司老哥謙虛了?！?p> 司掌柜一拍腦袋，想起了前些日子答應王掌柜的事。
“對了，老王，你不說想買我家隔壁的宅子嘛，我問了，正好那家人要回河南老家，房子正好打算低價賣掉?！?p> “是嗎？那可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住你隔壁了?！?p> “誒，是啊，老王啊，以后你可一定要常來啊?！?p> “放心，放心！”
……
給秦翰介紹了這些掌柜之后，楚洛凝便向幾人交代了來意。
“一會兒姑爺就和大家一起查賬？”
“什么？”
王掌柜聽到這話一愣，不是只過來看看嗎？
王掌柜的聲音有些刺耳，楚洛凝皺了皺眉頭。
“王掌柜，你有什么事情嗎？”
聽到楚洛凝的問話，王掌柜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卻還是開口道。
“不是，只是這賬也查了這么多了，只剩下一點，用不著姑爺來幫忙吧。”
王掌柜的說法讓楚洛凝面色好了一些。
秦翰看了看賬本，卻是已經(jīng)查了好多了，只剩下一小捆。
“既然幾位掌柜已經(jīng)查了不少了，那你們繼續(xù)查便可，我隨便翻翻那些查過的就好。”
秦翰做了讓步，可是一旁王掌柜和司掌柜的卻沒有順坡下驢的樣子。
司掌柜滿臉受了委屈的樣子，開口道。
“誒，姑爺莫非是覺得我們幾位掌柜不中用了嗎？還是姑爺不信任我們？”
“誒，說起來我們替楚家工作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啊?！?p> 王掌柜也在一旁擺出一份凄苦的樣子。
兩人的話一下子將自己等人擺在了一個道德的制高點，可是效果卻也是出奇的好，一旁其他幾個掌柜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秦翰卻是一愣，這兩個掌柜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我好像什么也沒干啊，不就是查個賬嗎，而且我還不打擾你們，我只翻翻那些你們查過的，怎么像是我對你們的娘親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而且這兩個實在是有些過分，怎么說自己和楚洛凝也算是楚家掌事的，你們兩個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秦翰收起來笑容，拉住了想要上山說話的楚洛凝，上前道。
“我看二位這么能杠，掌柜的這個職位有點委屈二位了，不如去糧鋪抬杠吧?！?p> “這…”
本以為秦翰站出來是為了安慰自己等人的，沒想到竟然說出如此的話。
“你…”
王掌柜指著秦翰，有些氣氛，想想自己在糧鋪里，什么時候不是說一不二的，竟然在這里受這種氣。
“你什么你？是我們楚家少你工錢了，還是苛責打罵你們了，你們竟然在這里擺出這等姿態(tài)，脅迫楚家大小姐和我。”
“你血口噴人！”
司掌柜撫了撫氣結(jié)的王掌柜，一邊說道。
“我血口噴人？我現(xiàn)在懷疑你們兩個人的賬本有什么不對，還有這里是不是有幫兇呢？”
“這…”
秦翰的一番話讓原本有些埋怨的眾掌柜心中一驚，這話可就說得太重了。這帽子扣上可就不好摘了，這可是背叛主家啊，以后出去做工，可就沒人愿意雇傭自己了。
“姑爺啊，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姑爺和小姐是主家，查查賬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支持姑爺查賬?！?p> 當鋪的劉掌柜拍著胸脯，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
“是啊，是啊，劉掌柜說得對。”
“對對對，支持查賬?！?p> 有了劉掌柜的出頭，其他幾個掌柜也跟著符合到，就剩下了王掌柜和司掌柜。
“怎么，王掌柜和司掌柜還有意見？”
王掌柜和司掌柜對視了一眼，眼里透露出來些許的不妙。
注意到王掌柜和司掌柜的小動作，秦翰眼里閃過一絲疑色，這兩個人這么不想讓我查賬，該不會是兩個孫子的賬真的有問題吧。
秦翰看了看桌上的賬本，好像有點多啊，是不是得叫個幫手。
……
小桃來的時候，有點迷茫，姑爺這是叫自己干什么。
秦翰指了指桌上的賬本，開口道。
“這次過來，也沒什么事就是算算賬。對了，記賬的時候，不要用阿拉伯數(shù)字，寫漢字就好了，我們一起?！?p> “是，姑爺?！?p> ……
外屋，幾個掌柜看著屋內(nèi)查賬的二人開始切切思語。
王掌柜率先開口道。“哎，沒想到我們在楚家兢兢業(yè)業(yè)這么多年，現(xiàn)在竟然收到這種對待?！?p> 司掌柜也搖了搖頭?！笆前?，這不還是不信任我們嘛，你看看，這姑爺自己查賬也就算了，竟然還叫一個丫鬟過去，你說他一個丫鬟能懂什么。我們帶來這么多賬房還比不上他們兩個人嗎？”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吧，把這些賬查完，我們也好早點回家?！?p> 劉掌柜沖著幾人揮了揮手，說道。
“再說了，終究是我們的東家，哪怕看在楚老爺子的面子上，也隨他們?nèi)グ伞！?p> ……
其實賬本看起來很多，可是好好按借貸記賬法規(guī)整下來也沒多少。
秦翰和小桃對視一眼，這賬還就真出問題了。
“你確定沒算錯？”
“姑爺，這都是第三遍了，借和貸就是對不上，這貸比借少了好多。”
算了這么多遍都沒問題，那出問題的肯定就在賬上了。
“小明！”
“哎，姑爺?！?p> “去查查糧店的王掌柜。”
“是，姑爺?！?p> 王小明點了點頭，便向門外走去。
“對了。”
秦翰想起一直和王掌柜一起的司掌柜。
“連著司掌柜也一起查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