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一夜,秦翰睡的格外深沉,可醒來便不那么好受。秦翰咬牙敲了敲發(fā)脹的腦袋,頭疼的有些要命,沒想到昨天和李存信越聊越歡,酒也喝的停不下來。
想到醉酒入睡,秦翰就開始坐在床上傻笑。昨天竟然夢見神仙姐姐了,呵呵呵,而且,還親了一口,呵呵呵呵,真好。
秦翰甩了甩頭,不能再往下想了,再往下想會被和諧的。今天還有事情要辦,可不能耽誤了。
楚府的早飯比較清淡,加了紅棗的白米粥,一些蒸的面點和咸菜,簡單卻又不失美味,讓昨日喝醉的秦翰十分滿意。
飯吃的倒是和諧,只是不知楚洛凝為什么一見自己就開始臉紅,才吃了幾口邊說飽了,只留下秦翰和楚老爺。
吃過飯,照例是換上了早茶。秦翰一早便發(fā)現(xiàn)楚老爺面色不對,今早起來有些斷片,秦翰很怕自己昨晚喝醉出了什么洋相,便想快些喝完,溜之大吉。
秦翰喝光最后一口,剛想告退,便被楚老爺開口攔住。
天靈靈,地靈靈,老天可千萬保佑昨天可別出什么什么洋相。
“昨日,我和洛凝等你二人等了半晌。年輕人好酒嘛,可以里理解,只是做事情要有分寸。把我們晾著實在是有些不像話?!?p> 聽到楚老爺?shù)挠?xùn)誡,秦翰訕訕的笑了笑?!斑€望岳父大人莫怪,昨日小婿確實過分了些。昨日實在是喝的太過盡興,便忘了其他事情,已至冷落了岳父和洛凝,該罵,該罵?!?p> 見秦翰態(tài)度誠懇,楚老爺?shù)哪樕矟u漸緩了下去。“也不是說怪你,只是多少失了禮數(shù)。我到也理解,文人墨客,沾了著杯中物,詩性大發(fā)也是正常。昨日,聽你唱那詞,確實豪邁至極,而且朗朗上口?!?p> 秦翰撓了撓頭,作詞,昨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楚府想到二人昨日的情景,有些發(fā)笑。到底是年輕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隨心所欲,羨慕啊。
想起二人勾肩搭背的樣子,楚老爺便有些疑問?!皬奈绰犝f過你有如此要好的朋友,而且那人氣度不凡,可是哪家公子?”
“回岳父,他是李家長子?”
楚老爺可從未聽說過安平有哪個世家大族姓李?!澳膫€李家?”
“梁國公那個李家?!?p> 楚老爺點了頭,繼續(xù)喝了口茶。“原來是梁國公那個李家啊?!?p> “噗。梁國公!”
……
梁國公府。
祠堂外邊,梁國公府的下人遠遠避開了祠堂。里邊傳來的喊叫聲,嚇得人一哆嗦一哆嗦的。
大廳內(nèi),梁國公李鼎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水,李存信坐在低著頭下手。
李鼎放下茶水,擦了擦嘴,轉(zhuǎn)手一巴掌抽在李存信的頭上?!俺粜∽?,不是說出去給朋友送請柬嘛,怎么喝醉了回來。哼哼唧唧的鬧了半個晚上,吵的你娘和我睡不好覺?!?p> 李存信揉了揉后腦勺,說道?!暗?,孩兒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只是昨日那酒實在是有些上頭,才至于此。”
說完,李鼎又是一巴掌落在落在李存信頭上。“我問你為什么喝醉了嗎?男子漢大丈夫喝點酒怎么了,我問的是你為什么送請柬怎么變成了喝酒。”
“呦,我家這男子漢大丈夫又喝酒了不是,怎么,喝多了便欺負我兒子啊?!?p> 一個體態(tài)豐腴,面容平凡的中年女子叉著腰走了進來。
李存信看著來人,暗暗高興,得救了。
“娘?!?p> 李母高興的應(yīng)了一聲,滿面慈祥?!罢O,我的乖兒子?!?p> 回頭卻是一臉的不悅,用手指虛點著李鼎,冷著臉說道?!澳憧纯茨悖惶焯炀椭烙?xùn)他。這大早上的,便要遭你訓(xùn)斥?!?p> 李鼎一臉無奈,攤了攤手,說道?!拔疫@不是怕他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嘛?!?p> “自己兒子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交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不是不放心嘛?!?p> 李母一聽這話,瞬間怒氣值加倍,虛點的手指直接戳到了李父的頭上?!澳悴环判??你對他不放心你怎么舍得讓他跟著你東征西討,你就不怕他回不來?”
李母情緒有些激動,轉(zhuǎn)眼眼淚便流了出來。“真是苦了我的哥兒啊,從小到大都沒想過什么福。”
聽到李母的話,李存信卻是打了一個機靈?!澳铮@不怪爹爹,我李家的男兒,肯定是要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的?!?p> 李父聽著李存信的話,哈哈哈一笑,滿臉的贊許之色?!斑@才是我李鼎的兒子,我李家男兒沒有孬種?!?p> 感受李父的贊許,李存信也挺起了胸脯,卻被李母一巴掌拍到了后腦勺。
李母翻了翻白眼,不滿道。“沒良心的小東西,白讓娘幫你說了這么長時間好話?!?p> “娘。”
這么大了,還連著被二人拍了腦勺,李存信實在感覺有些羞恥。
李母卻是并未給他好臉色,轉(zhuǎn)身坐到椅子上?!斑?,現(xiàn)在知道叫娘了啊,說吧,你那個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可從來沒見過你和除了括兒以外的人,玩的這么好,而且,聽說還是你最不喜歡的讀書人?!?p> 話題轉(zhuǎn)到秦翰,李存信便有些按耐不住的樣子。
“爹,娘,我和你們說,秦翰可和別的讀書人不一樣……”
李存信便將從詩會到昨晚秦翰發(fā)生的事情,說給了李父李母。
李鼎摸了摸胡子,不住地點著頭?!半m然安平并不像江南各道的文人士子那么出類拔萃,可能被整個安平都奉為三大才子,還是有些本事的。既然這秦翰能一人勝過他們,放到江南也不會埋沒。有又那些酸儒沒有的骨氣,怪不得信兒愿意和他一起喝酒。”
聽到自己的眼光被認可,李存信也有些開心?!笆前〉?,等宴會那天,定把他介紹給爹爹認識一下。”
李鼎笑了笑,對李存信的話卻是沒有太過當(dāng)真。正想喝口茶,卻感覺背后一陣發(fā)涼。
“剛剛信兒說昨日給你帶酒回來了?我怎么不知道。”
聽到李母毫無感情的話語,李存信打了個哆嗦。“爹,娘,我還有些事,你們聊,我先走了?!?p> 說罷,李存信不帶一點拖泥帶水的竄了出去。
……
城東。
一伙乞丐貓著腰,不斷的找著墻角掩護,速度不緊不慢的跟著前人。
看著前邊慢慢悠悠的幾個小乞丐,張順搓了搓手,眼中滿是貪婪。
“這幾個小乞丐確定好了嗎?”
“好了,大哥。洪老七上次被大哥打傷了嘛,這幾個小乞丐拎著藥材,肯定是拿回去給洪老七治病的。”
張順舔了舔嘴唇,呵呵,上次被洪老七救了你們,這次竟然還敢來大爺?shù)牡乇P,這可就不要怪大爺心狠了。
張順看了看跟著的幾個兄弟,開口道?!靶值軅儯龝啥冀o我把力氣使?jié)M了,要是跑掉一個,明天咱可就少了一只燒雞,一壺好酒?!?p> “是,大哥。”
“知道了,大哥?!?p> 當(dāng)了這么長時間乞丐,張順很清楚的知道這群乞丐要什么。只要有肉吃,這幫平時被人嫌棄的乞丐,別說擼人了,便是殺人放火都敢干。
張順一伙人輕手輕腳的跟著幾個小乞丐,看著幾人走進沒什么人路過的胡同。張順更是滿眼放光,真是天助我也,連老天都幫我,可就怪不得我了。
張順沖著后邊的兄弟揮了揮手,說道?!傲粝乱粋€兄弟望風(fēng),其他的人一起上,一個別讓他們跑了?!?p> 聽到動手的命令,幾個乞丐頓時打起了精神,獰笑著向胡同里跑去。
張順進去的時候,幾個乞丐已經(jīng)捉住了那群小乞丐。
看見想說進來,其中一個乞丐邀功似的指了指被抓住的小乞丐們,笑道?!肮?,大哥,這次這幾個小乞丐倒是聽話,不掙也不吵?!?p> 張順看了看,說道?!笆菃幔?。這幾個品相都不錯,看樣子能賣不少錢,兄弟們,晚上好酒好菜安排上?!?p> “是嗎?能不能算我一個?!?p> “都是兄弟,客氣什么?!睆堩樞α诵?,卻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這個聲音怎么沒聽過?
“大,大哥,出,出出,出…”幾個乞丐巍巍索索的指著胡同口,磕磕巴巴的說道。
張順轉(zhuǎn)身看向胡同口,外邊的陽光有些刺眼,張順用手遮住陽光,看清來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胡同口,由正初穿著紅色皂衣,腰間掛著環(huán)首大刀,跨立在前。身后便是七八個同樣打扮的皂班小吏,只是環(huán)首大刀變成了水火棍。
由正初對著身后揮了揮手,“來人,把這些匪徒綁起來?!?p> “是。”
話音落下,衙役們便操起水火棍向著張順等人招呼過去,只是有意避開了那些被擼的小乞丐。
等張順幾人再無還手之力,由正初便讓人將這伙乞丐綁了起來。
“來人,將他們押入衙門大牢,帶回去好好審問審問。”
等衙役們帶著張順走遠,由正初走向了街旁一個茶水?dāng)偂?p> 由正初對著正在喝茶的人拱了拱手,說道。“公子,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那些小乞丐已經(jīng)讓他們自己回去了?!?p> 秦翰指了指旁邊的座椅,示意由正初坐下。“謝過由大哥了,小小薄禮還望由大哥收下?!?p> 說著便將一封銀子推到了桌旁。
由正初又將銀子推了回去,正色道。“楚老爺和我家老爺便是兄弟,公子既然是楚家姑爺,便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只是,公子不知,那些乞丐雖然擄了人,可畢竟都沒有戶籍,衙門也不會怎么懲罰。”
秦翰揮了揮手,說道?!盁o妨,只需關(guān)上他們幾個月便可。
我想幾個月的時間,應(yīng)該足夠了吧?!?p> 秦翰說完,沖著對面正在喝茶的洪老七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