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的相遇都能令人滿意,但至少,遇見許栩,暮燼歡從來不后悔。
初春,許家院里的老樹冒出枝芽,幾株桃花樹上的花骨朵兒幾間待放。風(fēng)起,蝶飛,美的迷人眼。
樹下,只見一個丫鬟焦急的打轉(zhuǎn),仰著頭道:“小姐,你快下來,要是讓老爺知道了你又要挨罵了?!?p> 樹上,一個五、六歲的女童隨意地靠著樹干,嘴里還叼著狗尾巴草,甚是愜意。聽見丫鬟的話,不滿地嘟了嘟嘴,“你不說,我不說,爹爹怎么知道?!?p> “栩兒,你在做什么?”許臨淵一進院子便看見許栩坐在樹上,不由一怒。
許栩身子一僵,正準(zhǔn)備起身,只聽‘咔嚓’一聲,那張粉嫩的小臉?biāo)查g變白,慌張道:“爹爹,我…我…”
許臨淵本是生氣,現(xiàn)下突然一緊張,“別亂動,爹爹來了?!?p> 又是‘咔嚓’一聲。
“爹…”話音未完,伴隨著那下落的身影周圍人不由驚呼一聲。
而此時的暮燼歡只感覺有東西向他砸來,正準(zhǔn)備躲開,不料‘咚’的一聲,那東西便砸到了他身上,將其壓倒在地。那銀白色衣袍觸地的瞬間,掀起一層灰。
“少爺…”
周圍很安靜,只剩一片倒吸聲,以及許栩身下溫?zé)崛彳浀挠|感。
怎么一點也不疼?許栩奇怪的想著然后睜開緊閉的雙眼。
只見身下那人怒瞪著她,嚇得她一驚趕忙起身,原本粉嫩的小臉此時熟透了,有些緊張的扯著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p> 那人很漂亮,對,漂亮。
大約七、八歲的樣子,白衣墨靴。
金色的陽光透過云層的罅隙傾灑而下,斑駁了那一身銀白華服,給周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如白瓷般的面龐,濃密纖長的睫毛微顫,狹長若妖的墨眸里滿是寒意,白衫漫卷,有著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沉穩(wěn)與冷然。
但不外乎漂亮,就像娘親故事里的仙女姐姐。
許栩呆愣愣地看著面前人,“姐姐,你是仙女嗎?好漂亮…”
暮燼歡微瞇起眼眸,死死瞪著眼前的人,姐姐?
許臨淵眼看著暮燼歡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輕咳一聲,朝著許栩嚴(yán)厲道:“栩兒,像什么樣子,還不快道歉…”
未完,暮燼歡轉(zhuǎn)身拂袖而去,冷聲道:“不需要?!?p> “少爺,有沒有哪里摔傷?”暮一趕緊跟了上去。
敢叫我姐姐,很好…
“爹爹?”許栩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滿是不解,“姐姐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歡栩兒?”
許臨淵嘴角一抽,有些無奈,“那是你暮伯伯和星姨的兒子,暮燼歡,比你大兩歲該叫哥哥?!?p> “可是…暮伯伯和星姨不是只有一個清歡姐姐嗎?怎么又有一個這么大的哥哥?”許栩的小臉有些糾結(jié),哥哥比我大,清歡姐姐比我大,現(xiàn)在又來一個哥哥…
許臨淵一愣,摸摸許栩的小腦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頓了頓終是一聲嘆息,“栩兒,你還小有些事你不用知道。這段日子你燼歡哥哥會住在我們家,有空多去看看他?!?p> 許栩點點頭,側(cè)身,望著暮燼歡遠去的背影看了許久。
這,是暮燼歡和許栩第一次見面。
暮燼歡含怒,許栩糾結(jié),許臨淵嘆息。
后來很多年以后,暮燼歡再回想起這一幕,不由覺得慶幸,慶幸許栩砸的是他,慶幸許栩遇見的是他,慶幸他遇見的,是許栩。
慶幸上天沒讓暮燼歡和許栩錯過。
人的一生會遭遇無數(shù)次相逢,有些人,是你看過便忘了的風(fēng)景。有些人,則在你的心里生根抽芽。那些無法詮釋的感覺,都是沒來由的緣分,緣深緣淺,早有分曉。之后任你我如何修行,也無法更改初時的模樣。
并不是所有的相遇都能令人滿意,但至少,遇見許栩,暮燼歡從來不后悔。
十柒殿
“人的一生會遭遇無數(shù)次相逢,有些人,是你看過便忘了的風(fēng)景。有些人,則在你的心里生根抽芽。那些無法詮釋的感覺,都是沒來由的緣分,緣深緣淺,早有分曉?!敝安恢涝谀睦锟吹降?,應(yīng)該是網(wǎng)上的句子,暫未找到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