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垂死掙扎,四弟,你去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火灶房的實力?!标悥|升冷哼一聲,看到柴薪房派出來的挑戰(zhàn)者是顧冰硯這樣的毛頭小子,原本略微提起的擔心轉(zhuǎn)瞬即逝,臉上表情更多是輕松和篤定。
“四弟,看你的了?!闭f罷,陳東升也側(cè)身,讓陳志揚走到前面。
“你的名字叫什么?”陳志揚目光掃視顧冰硯,淡淡的開口詢問。
“顧冰硯!柴薪房顧冰硯!”顧冰硯挺了挺腰桿,毫不示弱,直視陳志揚。
四目對視,已有火花擦出,陳志揚進入火灶房以后,天天食用靈食,再加上修煉,從靈氣一段上升到靈氣二段巔峰,快速變強的經(jīng)歷讓他對自己充滿信心。
他現(xiàn)在有著強烈的自尊心,決不允許有人來冒犯。
在他眼中,顧冰硯這種進門時候僅僅靈氣一段實力的弟子竟敢挑戰(zhàn)他,這一行為就是在挑釁,是在冒犯他。他絕不相信一個靈氣一段實力的弟子,在沒有大量靈食的輔佐下,短短半個月時間,能修煉至于他比肩的程度。
想到這里,陳志揚暴喝一聲,“看招!”,先下手為強,他準備以雷霆之勢解決顧冰硯,以此立下威勢。
就在陳志揚話語剛剛傳出,身體沖出的瞬間,顧冰硯目光如隼,也隨之移動起來,大喊一聲。
“盡管來!”顧冰硯大聲呼喊,讓自己氣勢攀升,堅定心神。這是他第一次與人斗法,需要通過吶喊來為自己壯膽。
靈氣二段的修為之力爆發(fā)而出,一拳揮出,在空中與沖來的陳志揚相撞。
這不是普通的一拳,顧冰硯的肉體在虛空煉體術(shù)的改造下,肌肉強度是尋常凝靈期修士的好幾倍,再加上他有不滅鐵皮,錦上添花,使得這一拳剛出手,就帶著無比的凌厲和霸氣。
拳頭砰的一聲捶在陳志揚身上,陳志揚只覺身上似乎挨了一擊大鐵錘,打得他直直倒退。
在地上滑行后退了一段距離,陳志揚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尚未來得及反擊,顧冰硯的拳頭又突至面前。
沒有半點停頓,顧冰硯迅疾兇狠的拳頭如暴雨般落在陳志揚身上,陳志揚被顧冰硯這出乎意料的攻勢打懵了,挨了幾記悶拳,陳志揚醒悟過來,用盡全身力氣快速閃躲,終于與顧冰硯拉開了距離。
“靈氣二段!而且你體修!”捂著中拳的地方,看向顧冰硯時,陳志揚已是滿臉的震驚,施展拳頭能有此等威力,絕不是靈氣一段能夠做到的,他難以想象,進門時靈氣一段的人,是怎樣在不到一個月時間,修為突飛猛進,上升到了與他同樣的段位。這種超乎常理的未知,使得他心有不安。
莫說是他這里不知所措,此刻在他身后觀戰(zhàn)的陳東升及火灶房眾人,全部都倒吸口氣,對柴薪房出了一個靈氣二段弟子之事感到相當驚訝。
“體修,靈氣二段,這小子究竟是怎樣做到的?難道他進門的時候就隱藏了真實實力?”陳東升看向顧冰硯時目中隱隱帶著不安。
至于柴薪房梁柏武等人那邊,雖然也有吃驚,但更多的是欣慰,尤其是推薦顧冰硯去進行挑戰(zhàn)的袁丘,肥胖的腦袋上下輕點著,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就連顧冰硯自己,也被揮出拳頭的威力驚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握著的拳頭,目中有亮光閃爍。
“我的肉身竟然比他強這么多?!鳖櫛幵谛睦锇蛋蹈`喜,一切都歸功于他修煉了虛空煉體術(shù)。
“陳志揚,原來你這么不堪一擊,現(xiàn)在輪到你看招了!”顧冰硯看了看退躲遠處的陳志揚,立刻精神振奮,想到了這是個能夠人前顯圣的好機會,他哪里會錯過!掄起拳頭,仰天大笑一聲就要追擊陳志揚。
陳志揚被顧冰硯這狂熱的目光盯得發(fā)毛,此刻看見顧冰硯大笑著沖來,他立刻恐懼,不敢再用肉身與其相碰。
“鐵鍋,出!”
陳志揚雙手掐訣,背后的大鐵鍋猛地飛出,像盾牌一樣將他護住。
咚,咚,咚。
顧冰硯揮來的拳頭全部被這口鐵鍋擋住。
“哈哈,我倒要看看,是你小子拳頭硬,還是我這口鐵鍋硬。”看到鐵鍋將顧冰硯的拳頭攻勢完全阻擋了下來,陳志揚松了一口氣,立刻放聲笑道。
“卑鄙,竟然動用武器!”顧冰硯怒罵幾句。
“哼,武器也是修士本身實力的一種體現(xiàn),有本事你也用武器啊,比試規(guī)定又沒有說不允許用武器?!标愔緭P聽到顧冰硯的怒罵,更為氣定神閑,料想著是顧冰硯無法破解自己的大鐵鍋。
提起武器,顧冰硯想起了別在腰間的小斧頭,這可是黃階下品的靈器。拿起小斧頭,顧冰硯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若是陳志揚這時能看到顧冰硯的表情,他絕對會發(fā)現(xiàn),自己使用鐵鍋這個行為,是多么愚蠢的舉動。
躲在鐵鍋后,陳志揚聽不到拳頭擊打鐵鍋的聲音,認為是顧冰硯打累了,輪到他反擊,正要變換手中法訣,利用鐵鍋去進攻。
“你有武器,小爺我也有!”
寒鐵斧頭舉起,隨著靈氣的注入,斧頭上一道閃電形紋路亮了起來。
顧冰硯對著面前的大鐵鍋,用盡全力一擊砍下。
不知是幻覺還是殘像,寒鐵斧頭微微一閃,竟分裂為兩把斧頭,爆發(fā)出了兩倍的力量,直奔大鐵鍋砍去。
速度迅捷,攻勢猛烈,梁柏武等人和陳東升眾人,全都注視著這曠世一戰(zhàn),究竟是大鐵鍋能擋住小斧頭,還是小斧頭破開大鐵鍋?他們隱隱有感覺,這一擊,將會是分出勝負的一擊。
就在眾人都噤口不言一片寂靜的時候,小斧頭與大鐵鍋激烈碰撞,一聲巨響響徹四方。
顧冰硯的斧頭撞在陳志揚的鐵鍋上,陳志揚的鐵鍋一顫,竟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裂痕漸漸擴大,完美圓弧形的鍋底寸寸碎裂,眨眼就被徹底摧毀,整口鍋成為了無數(shù)碎片,散落在地。
一對斧頭沒有停頓,破開鐵鍋后直朝陳志揚繼續(xù)砍去。
剛才與顧冰硯交手那一擊,陳志揚已施展出他靈氣二段巔峰的所有修為,可卻依然沒能阻擋下顧冰硯的攻勢。
陳志揚在驚愕中已然發(fā)現(xiàn),他低估了顧冰硯,顧冰硯的真正實力不是靈氣二段。
“你是靈氣二段大圓滿?”陳志揚驚呼出聲,下意識就要逃走。
可還沒等他逃出幾步,那對斧頭已來到身前,恐懼使陳志揚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斧頭順勢落在他衣服上,將他整個人釘在地面。
陳志揚已為刀上魚俎,顧冰硯追上去一屁股就坐在他身上,想起火灶房先前挑釁的嘴臉,想起靈食對修煉的功效而火灶房克扣靈食一事,想起這段日子自己苦修受過的痛苦,種種情緒化作憤怒涌上心頭,顧冰硯掄起拳頭,一拳揮了過去。
“讓你囂張,讓你們克扣靈食。”都說打人不打臉,可顧冰硯打人卻偏偏要打臉,兩拳下去,打得陳志揚鼻青臉腫。
陳志揚捂著臉慘叫,想要反抗,卻無能為力,靈氣二段大圓滿兼體修,同階修為下,根本就沒有人是顧冰硯的對手。
“看招,還看招不,讓你知道什么叫一山還有一山高!”顧冰硯越打越興奮,不僅掄拳頭,還跳起來狠狠踏下去,拳打腳踢,將陳志揚一頓暴打。
陳志揚苦不堪言,內(nèi)心委屈到了極致,原本想著挑戰(zhàn)雜役處兩房新進弟子,以此揚名雜役處,萬萬沒有想到,首戰(zhàn)就遇到了扮豬吃老虎的顧冰硯。
在陳志揚看來,這顧冰硯分明是大有來頭,想必是為了做到一鳴驚人而隱藏實力,等到合適機會再揚名雜役處。這分明就是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而自己很不幸的成為了他人成名路上的墊腳石。
此刻悲從心來,氣上心頭,張口問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哼,剛才我不就說過了么,我叫顧冰硯!”顧冰硯重復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你是北原顧家的人?”這個時候陳志揚才把眼前的這個人,他的名字,牢牢記住。
“沒錯,我是北原顧家的人?!鳖櫛幷Z氣平常。
陳志揚目光死死盯著顧冰硯看,聽到這句確切的答復后,竟生生的被氣昏過去。
看到陳志揚昏迷,顧冰硯這才收起拳頭,從陳志揚身上站了起來,右手朝斧頭一指,斧頭立刻回到手中,被他別在腰間。
“勝負已分,我想火灶房不會言而不信吧。”顧冰硯雙手負于身后,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這個姿勢顧冰硯練習良久,為的就是今日能好好在人前顯圣一回。
陳東升盯了顧冰硯一眼,目中有殺意流轉(zhuǎn),努力去控制著讓自己表現(xiàn)如常,淡淡一抱拳。
“愿賭服輸,明日我便派人將靈食給你送過來?!痹挷欢嗾f,陳東升將昏迷的陳志揚背起,轉(zhuǎn)身沒有遲滯,帶著火灶房人等離去。
直至火灶房的人離去,袁丘大喊一聲:“我們贏了!”
梁柏武等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歡呼雀躍起來。
“贏了!”“顧師兄做到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一個個看向顧冰硯,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新進門弟子對顧冰硯是敬仰,袁丘等師兄對顧冰硯是服氣。
經(jīng)此一役,顧冰硯在柴薪房的地位,已達到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