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睜開眼,發(fā)現(xiàn)她被困在一個沉在湖底的車廂中,車里全是渾濁的水,眼看就要淹過頭頂。
身后還有兩具已經(jīng)泡得看不清臉的人死死地抓住她的腳,不停地拉著她后退。
她拼命掙扎開,用勁全力去砸車門和車窗,但水里的阻力太大,砸了好一會,還是沒有任何效果。
隨著水淹過頭頂,充滿了整個車廂,她不得不憋著最后一口氣繼續(xù)掙扎。
一切作為在這里都沒有用,連腦子也開始有些不清醒。窒息帶來的頭痛和耳鳴越來越嚴重,手上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直到她以為就要這樣窒息而死的時候,一只修長又白凈的手拉起了她,直接拉著她破出車廂,浮出水面。
雖然頭頂上的陽光明晃晃的看不清那個人是誰,但他手上的表卻很是眼熟……
姜婉猛然從床上坐起,睜開眼呼吸了好一會,才拍著胸口順著氣:“還好是個夢?!?p> “怎么了?”沈騫端著一杯熱蜂蜜水走了進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姜婉順著那杯水向上看去,一樣的膚色,一樣的表,夢里救自己的那個人不就是他嗎?
一把將他拉在床邊坐下,伸手便環(huán)住了腰蹭到了他的懷里:“讓我抱一會,我被嚇到了?!?p> 沈騫被這個舉動嚇得愣了一下,但還是在聞到她身上沒有消散的酒味放松了些身子,伸手輕輕地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不怕,我在?!?p> 姜婉知道這個夢境寓意的是什么,是自己深陷泥潭多年終于得到了救贖,而這個救出自己的人,就是他。
那個纏了十年的噩夢因為他的出現(xiàn)而慢慢被破解,甚至還與自己在夢里做了個告別。
沈騫撫摸著她已經(jīng)保養(yǎng)得很柔順的頭發(fā),心里也更軟了一些,她要強的樣子根深蒂固,但軟弱的時候更令人憐惜。
很想讓人給她修建一個避風港。
好一會,姜婉才悄悄擦去了眼角的眼淚抬起頭:“不好意思啊,我失態(tài)了?!?p> “把這個喝了再睡一會兒吧?!?p> 姜婉小口地喝著熱蜂蜜水,看著沈騫轉(zhuǎn)身出去后,才急急地松了一口氣。
一片紅云直接騰到了臉上,燒得連耳根、脖子都紅了。
剛剛的、昨晚的事都涌上了心頭,就像一根棍子打在了頭上,令人有些暈暈的。
姜婉不是個扭捏的人,但至少作為一個女孩兒,這該害羞的還是得害羞,雖然自己這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兒,但多少還是有點難為情。
抿著因為酒意散發(fā)而有些干涸的嘴唇在心底笑出了聲,原來在好早之前,自己就已經(jīng)把想干的都干了。
想來這沈老師還真是沉得住氣,直到昨晚之前,還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就像一頭獵豹,在奪取獵物之前,都會很有耐性的小心觀察,直到最佳時機才會出手。
只是昨晚自己的表現(xiàn)確實有點差強人意,沒好一會就酒勁上頭摔在了沙灘上,爬了老半天愣是爬不起來,不然這故事可能還得多點篇幅。
三天的假期眼看著就要到頭,兩人啟程回臨城的時候,都有些不舍。
好像沒做些什么,這假期就到了頭,但又好像做了些什么。
沈騫一直以為那天的姜婉不過是又喝大了一次,和前次一樣“非禮”了一下自己,第二天酒醒之后就忘了一干二凈,所以也沒再提。
所以也就和以前一樣,不遠不近地守著距離。
姜婉也在犯著嘀咕,若說這關(guān)系吧,應該是進一步了,有了這樣的接觸再說是一般同事朋友關(guān)系也不地道,但偏偏自己就無法開口問這一句。
看著身邊坐著的人,姜婉恨不得拿個錘子敲開他腦袋看看,到底里面裝了些什么葫蘆。
沈騫有沈騫的考量,姜婉有姜婉的想法,所以這兩人便這樣各懷心事回了臨城。
各自回到家中后,仔仔細細的想了一整夜。
當姜婉睡醒的時候,又是一個下午。
五月的日頭已經(jīng)有點毒,也分外的刺眼,照進家中,還是多少有些悶熱。
習慣了睡覺蓋厚被子的人,這會兒只能摸著全是汗的脖子去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當穿著浴袍走出浴室時,姜婉才意識到:今天已經(jīng)不是放假了。
“我還真是神經(jīng)大條!”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趕緊給木頭打了個電話,這才知道南溪出了大事。
掛掉電話后,姜婉立即拿出手機打開微博,鋪天蓋地的新聞和熱搜,全是關(guān)于南溪和左森。
通過娛樂記者的嘴,這兩人儼然已成了一對故事百轉(zhuǎn)千回的癡男怨女,各種匪夷所思的“實錘”更是令人瞠目結(jié)舌,伴隨著這場腥風血雨的還有數(shù)萬粉絲上演集體“脫粉”的場景。
如果南溪的經(jīng)紀公司處理不善,或許她的演藝事業(yè)就該到頭了。
本來在學校的劇組已經(jīng)全部停工,并在今天上課前就全部搬離,姜婉試了試,南溪的電話一直處于占線狀態(tài)。
“我不就是出去玩了幾天,怎么就成這樣子了?”
作為其中一個不起眼的當事人,姜婉還是有些慌,急忙換上了衣服趕去了學校。
校門口的木頭看見姜婉,立即把她拉到了保衛(wèi)室里,還關(guān)上了門:“老大,不是讓你別來嗎?”
“喂,我來了又怎么樣,我又不是男女主角?!?p> 木頭拿出手機按了幾下遞給姜婉:“有人把這個視頻放上了網(wǎng),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少左森的粉絲要找你算賬呢。”
姜婉接過看了一眼,立即明白了個大概,這視頻正好是那天姜婉故意罵左森的視頻,里面自己和左森還有南溪的臉都看得很清楚,唯獨身邊的沈騫被裁掉了。
這樣的事不可能是沈騫所為,一切都只可能是那個女人。
一個專業(yè)的演員,會將自己活成劇中的那個人物,所以南溪演活了她寫的那個劇本,狠狠地擺了姜婉一道。
這一切都很容易想得通了,她裝作不認識沈騫,然后結(jié)交自己,再故意讓自己懷疑她,接著下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