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ń駜簜€起點又吞章節(jié)名,我給改了一下。沒辦法,各位看官湊合著看吧)
太白的飛行軌跡,猶如真正的鳥兒。
他崇尚自由,崇尚自我,崇尚智慧,跟相對樸實的道門修行者們,總是格格不入。當他無意中接觸到佛門的修行者時,跟他們談佛論道,總是能聽到一些,與道門這邊不一樣的調調。
佛門崇尚金剛,與他不謀而合。
因此,在被貶的時節(jié),太白選擇了暗中皈依佛門。
他趁著公務,來到了南海紫竹林。
終于,他成為了自在菩薩的一位弟子。
自在菩薩何等的法力,一眼就能看穿太白的底細。
自以為是四字足矣。
不過,即使是這等桀驁不馴之人,自在菩薩依舊愿意去接納他,去教育他。
觀世音,觀自在,千手千眼觀遍世間疾苦,渡大千世界。
世人皆言地藏宏愿,誰人又知自在之心?
“菩薩,當真是愿力感天?!碧自谔炜丈巷w行,卻不由得想起了那被困在家里,跟練習冊作斗爭的菩薩:“當初我見那位,已經被壓彎了腰,她居然還能優(yōu)哉游哉地在這做練習冊,跟父母親撒嬌?!?p> “這是何等的法力,才能做到這一步?”他心生向往,繼而堅定信念。
今日,憑我手中這張印咒,封印那潑猴三百年的時光……他心中滿是堅毅,以及對未來的向往。
等到未來菩薩成道,他也是第一等的從龍功臣。
靈山皆成己地,道場處處家鄉(xiāng)。
不比在那老皇帝旁邊,忍受他那昏聵的旨意,來得要快活得多?
一想到這里,他飛翔的姿勢,不免也變得歡快了幾分。
“一個破小世界,能頂什么大用?”看著下方那隱隱扭曲的山巖,太白的眼眸中,就流露出一股濃濃的不屑。
恃才傲物,借酒澆愁。
也就是他這樣酸腐文人,不得意之下的無奈之舉。
持著印咒,他像是禿鷲般飛掠而下,甚至散開了身上的護體罡氣。
風刮過他的臉頰,像是刀割一般,卻帶給他更大的快感。
拿著雞毛當令箭,是他這種命性該當為臣的人,最為暢快的事情。
他的嘴角處,閃過一絲獰笑。
蓋世妖王?救世佛陀?
你再強,又能怎么樣呢?
還不是在我這一枚印咒之下,被迫沉睡三百年?
等到這一次的沉睡結束,黃花菜都涼了,你再從里邊出來,是龍得盤著,是老虎得趴著,難道還能翻得起什么波浪不成?
越是這么想著,印咒上的力量,就越發(fā)的強悍。
自在菩薩親自煉制的咒印,專門針對那特殊的三尸魔氣而設計。同為四大菩薩,自在菩薩千手千眼觀自在,自然了解自己那位同僚兼競爭對手。
由他設計出來的偽·三尸魔氣,有著一些尋常魔氣所不具備的性質。
也就是這樣的魔氣,才得以在齊樂天這種,曾經正道佛陀的存在身上寄生下去,甚至生根發(fā)芽。
一根棍子,悄無聲息地從小世界的邊沿捅出,不像棍子,倒像是一桿長槍。
沒有長纓獵獵,沒有戰(zhàn)鼓喧天。
王的戰(zhàn)斗,從來只有孤身一人。
故而稱“孤”。
當太白被捅了個透心涼的時候,他還沒意識到,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足足有酒碗粗的棍子,從他的心口,深深地捅了進去,還不忘記攪動幾下……這動作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多余的痛感,只是讓他體內的精血和生機,盡量快些消失。
棍子悄然縮短,回到原來的高矮。
齊樂天隨手將棍子插在一旁,高高地向著天空。
一道虛弱的靈魂從這殘破的身軀里逃出,正想逃遁之時,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
“既然都回來了,就安葬在你故鄉(xiāng)的土地上吧?!饼R樂天捏著太白的靈魂,看著那滾滾而過的荊江水,沒有給這道靈魂回話的機會。
連掙扎都沒有,這條虛弱的靈魂,直接被滿溢著靈力的雙手,捏成灰燼。
自在菩薩的窗前,有幾片細碎的紙張,逸散成灰。
“果然,根器不行,強行把他拔到這個高度,還是不夠用?!鄙倥畤@了口氣:“還好這里有他留下的假印章……這些酸腐文人,最喜歡舞文弄墨,整了這么個東西孝敬我,我還以為一直會擺在這里?!?p> “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p> 她抬起手,將這假印章沾上紅泥,印在詔書上。
九龍印璽,原本只有大天尊能夠佩戴。尋常的凡間帝王,至多不過九五至尊,而天上的帝王,則是九九大天尊。
若非如此,采用九龍印璽,必有其殃。
自在菩薩就這么隨手拿起了這九龍印璽,摁了下去。
就像當了多年的皇帝,在午后批閱奏折閑暇無事之余,捧著自己的私人印章,給臣子們上貢的書畫,一一蓋上一個印子,宣誓主權。
太白之死,跟私造九龍印璽的氣運之間,肯定有關。
而自在菩薩隨意的程度,就跟小朋友捏了個橡皮章,隨手在自己畫的作業(yè)上蓋章一般。
“好了?!彼凉M意地看著桌子上的詔書:“這次征調了一萬的天兵天將,總足夠了吧。五省兩帥十六將,大軍直壓川府?!?p> “那猴子能這么輕松的破封,要說跟其余那兩位沒什么關系,我是不信的?!?p> “不是地藏,就是玄都。”
“待得我找出了是誰在幫他……一定要在背后,狠狠地報復他一下!”
她揮舞著小拳頭,像是被欺負的小女孩,滿臉的不甘心。
真誠得可愛。
……
大軍壓境,旌旗獵獵,整片天空上云氣漫卷,盔甲的碰撞聲,不絕于耳。
“殺我監(jiān)軍,無視天庭法紀,破壞天庭大計……”扈青石作為新任監(jiān)軍,將齊樂天的罪名在最短時間內,羅織出四十一條:“罪罪當斬!潑猴,若非念在你曾為東土出力,當下便力斬你于馬下!”
“降!還是不降?”
齊樂天坐在山崖上,金箍棒就擺在了身邊。
掛在上邊的太白,已經被山風吹冷。
血跡橫于棍上,腥氣彌漫。
“在過去的戰(zhàn)爭中,我們都喜歡用俘虜?shù)难ネ匡椖怯脕眸Q響的大鐘。”齊樂天站起身來,提起棍子,輕輕一挑。
太白的尸體當即落入深谷,擲地無聲。
“今天,我用敵人的鮮血來祭祀我的鐵棍,不為過吧?!彼氖治赵诮鸸堪羯?,輕輕往旁邊一捋。
那烏黑的血跡,全數(shù)擦去,露出黑金色的棍身。
萬余天兵,兩帥十六將,都只能看著他做完這個舉動。
四位尸王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睜開了四雙顏色各異的眼睛。
赤紅,玄青,亮銀,赤金。
獠牙舒展,骨翼微張。
齊樂天橫棍在前,雙眼蛻盡迷茫。
只有一聲“殺”字。
滌蕩九天!
清霜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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