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了行動,他們挑了一個離歐陽哲他們最遠也最黑的地方一手抹上迷藥趴在草叢里靜靜等候著時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在幫他們不過一會的功夫一片厚厚的烏云不知道從那里飄來將月亮擋了個嚴嚴實實,林子里一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人的視覺若是突然一下變得漆黑是有短暫失明的但墮靈不會,他們趁著這個時候快速沖上前去將涂滿迷藥的手直接捂住了他們的口鼻不讓他們發(fā)出一點聲音,三十秒后背捂住口鼻的三名正靈逐漸沒有了掙扎,墮靈們將他們慢慢地放到了地上緊接著又在他們原先站著的位置站好,隨后墨白帶著人立馬趁著夜色的掩護摸了進去,一路上半躬著腰若是遇上了營地里巡邏的就直接躺下把自己裝成正靈,就這樣生不知鬼不覺的慢慢潛伏到了圣靈附近。
他們從離歐陽哲最遠的地方下手進來的可是要到圣靈身邊去卻必須要經(jīng)過歐陽哲他們。
抬腳輕挪緊盯睡夢中的歐陽哲幾乎是他們這幾人共同的動作,他們從剛進來到這邊花了快有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月亮給面子,總之那一片烏云就是牢牢地擋在了月亮之前,也多虧了這個他們才能一路上這么快的就到了這里,然而就在此時這般關(guān)鍵的時刻烏云不打算庇佑他們了……
墨白看了看重新亮起來的林子,又低頭看了看還在酣睡中的歐陽哲秦天,眸光微閃。
下一刻響徹天地的魔法團爆炸的聲波將這一片好不容易進入熟睡的人都給震了起來。
歐陽哲秦天兩人更是一翻身便從地上躍了起來,臉上甚至不見一絲疲態(tài)。
很快這批人便被包圍了起來,墨白等人背靠背防備著周圍正靈的人,十幾個墮靈里也就只有墨白還算是處變不驚的了。
歐陽哲抬眼在這批人里隨便掃了幾下一下就鎖定了應(yīng)當是主事人的墨白當下輕嘲出聲:“本來就沒打算獄靈能信守承諾,不過你們也是把不要臉貫徹到底了啊。”
墨白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將自己的情緒盡數(shù)藏在了鏡片反光之下,隨即用著公事公辦的語氣道:“院長說笑了。”
“說笑?那你不如給我解釋一下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p> 墨白輕笑一聲:“我若說我的這些手下因為仰慕院長英姿而非要求我?guī)麄儊硪娮R一下您信嗎?”
話音一落全場寂靜,任誰都沒想到墨白竟會給出這么一個驚世駭俗的答案。
歐陽哲冷笑一聲:“你覺得我信?我也不跟你們打啞謎了,你們來不就想著趁現(xiàn)在就把梓莜他們劫走嗎,告訴你不可能!”
“既然如此院長打算如何處置我們這些人呢?”
“不為難你,你可以回去告訴獄靈讓他別再做這些小動作,不過你帶來的這些人都得給我留下?!?p> “院長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將我這些兄弟留下,我自己回去那哪怕話帶到了我恐怕也沒命活了啊?!?p> 歐陽哲一臉無所謂:“能不能活命,怎么活命那都看你自己的命數(shù)了,與我何干?!?p> 墨白半瞇了瞇眼:“那似乎也沒什么可商量了的,”說著微微俯身,“動手吧!”
話音一落墨白身后的十名墮靈應(yīng)聲怒吼隨即向著周邊的正靈沖去。
一時之間本該只有酣睡聲及蟲鳴聲的林子里忽然變得熱鬧了起來,刀劍相接火花肆意。
墮靈們也并不是隨意攻擊,十個人是一起鉚足了勁地往圣靈所在之處打去
十人對幾百人勝敗一目了然,沒過多久這些人的頹勢就顯現(xiàn)了出來,節(jié)節(jié)敗退直到又被包圍在了一起,不過相比較之前的整齊精神此時的他們身上帶著數(shù)不盡的傷口,狼狽不已,不僅如此甚至有兩個已經(jīng)被俘虜了。
墨白看著歐陽哲就要揮手下令抓人的手連忙叫道:“秦長老!好歹共事過一場不至于這么絕情吧?!?p> 然而……
坐在帳篷邊守著圣靈的秦天連頭都沒抬一下便直接回絕道:“共事不敢當,你真心實意而我只是臥底,不同路?!?p> 墨白愣了一下,本來就知道得到的大概會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不過等到真是聽到的時候還是不免驚訝了,不過沒關(guān)系與秦天對話本就是聲東擊西。
墨白哼笑一聲:“倒真是分的清楚?!?p> 下一秒墨白以及她身后七人都一同抬高了手將手中的煙霧彈砸向地面,一時之間林子里煙霧四溢,許多人都被這煙霧嗆出了淚花。
等到正靈用魔法一起將煙霧驅(qū)散之時哪里還有墮靈的身影了呢,除了被俘的兩名以外全都不見了蹤影。
窮寇莫追以及身處他們底盤上的認知讓歐陽哲沒有下令追趕,所有人該干嘛干嘛,先前被藥倒的人在確認確實只是昏迷,又經(jīng)過了一次全面盤查后加強了警戒的力度。
所有正靈除了需要值班的以外又全部陷入了熟睡,平靜地宛如剛剛發(fā)生的一起偷襲就跟不存在的似的。
然而正靈這邊能平靜不代表著獄靈那邊能平靜。
明明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了卻依舊端坐在辦公椅上的獄靈此時正一臉陰沉地盯著眼前這十幾個狼狽不堪的人陰沉沉地開口:“人呢?”
下首的這些人里出了墨白以外所有人都將自己盡量地縮在一起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墨白用著恭敬的語氣從容不迫地回了獄靈的問題:“抱歉BOSS,令您失望了人我們沒能帶回來?!?p> 獄靈用他壓抑著無盡風暴的眼珠劍這些人一個個掃視了個遍最后落在了墨白的身上:“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快要接近圣靈的時候,離他們營地不遠處的北邊突然發(fā)生了爆炸把正靈的人都驚醒了?!?p> “為什么會發(fā)生爆炸?”獄靈沉聲質(zhì)問。
墨白接道:“不知道,行動之前正靈營地周圍均派人偵查過,絕對不會有正靈埋伏在營地之外。”
獄靈忽然半瞇了瞇眼再次出聲:“爆炸發(fā)生的地方是誰去偵查的?”
這一聲詢問之下幾人之中立馬有人顫抖的弧度更大了,他不敢應(yīng)聲,也不敢出列妄圖不動便能躲過這一劫,可同樣想活命的其他人又怎么會允許他躲過呢。
他周邊的人包括墨白都漸漸地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感受著周圍十幾道的視線他身上更是汗如雨下,不一會衣服便濕透了。
獄靈根據(jù)他們的視線鎖定的那個已經(jīng)抖如篩糠的人,將自己危險的聲線壓低了開口:“你說,怎么回事?”
那人周圍的人紛紛挪動腳步將他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獄靈的眼下。
這幾乎無異于給他增加巨大的壓力,他抖著聲音開口想要解釋卻怎么也無法組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獄靈耐心告罄抬手一用力那人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到了獄靈的手中,他一手掐著那人汗?jié)竦牟弊訉ι纤@恐的眼神,手上一扭那人的脖子便以一種常人無法做到的角度歪曲著。
獄靈打量了下手中人死不瞑目的表情隨即將人甩向了墨白他們那里同時下令:“明天抓住正靈之后你們進去領(lǐng)罰,每人五百刑鞭?!?p> 說完起身離開一點沒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墨白面無表情地看著獄靈離開的身影,什么神情都沒有流露出來,誰也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