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滴答……”
在一間被夜色包裹的房間里,靜謐到恐怖的空間中只有水滴落地的聲音。
自從獄靈和其他人分開進入這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開始這樣的水滴聲便一直不絕于耳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響了足有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這四個小時中獄靈一直保持著警戒的狀態(tài),配合著當前的情況他早已將自己的眼睛閉上僅憑自己周身的感知來感應這個未知的空間,所以哪怕現(xiàn)在距他百米外落下一根銀針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也是借此他得出了這間房間特別廣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結果。
這間房間幾乎是空無一物,偌大的空間里除了獄靈自己特意壓低的腳步聲以及呼吸聲外就只有那持續(xù)不斷的水滴聲,一開始獄靈覺得很奇怪,難道這個房間的作用就在于拖延時間,但隨著時間的不斷延長獄靈也漸漸地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反常之處在哪里了。
原先在他耳中無任何特色地水滴聲隨著時間的延長,在他耳中的反響越大,從一開始的水滴聲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籃球落地的聲音了,一下一下的就好像砸在他心臟上一樣,接著又過了不久獄靈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已經(jīng)開始跟著水滴聲的節(jié)奏在跳動了,他這才大感不妙。
這種情況如果發(fā)現(xiàn)的早的話其實還能有其他解救的辦法但現(xiàn)在壞就壞在獄靈的心對這水滴聲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共振的狀態(tài),若是突然封閉聽覺只會讓自己出現(xiàn)破綻進而讓可能早已隱藏在暗處的人有機可乘,所以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唯一的出路就只有盡快將隱藏在這之中的人找出來。
獄靈知道這種長達四小時費時又費力的計劃就為了讓他進入現(xiàn)在這種狀況,如果說這前面沒有一個大的陰謀在等著他,打死他也不信。
然而這還只是其次,真正讓他這么確信的原因是源自于他內(nèi)心深處一股不安的感覺。
獄靈知道對方等的就是自己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所以距離他出現(xiàn)也不會遠了。
果然又走了沒多久獄靈就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中忽然間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氣息,他知道那人出現(xiàn)了。
他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然后他就見到了一抹幽暗的光亮——是月光。
那月光透著窗臺灑進了這間幽暗的房間,對于長時間出于黑暗環(huán)境的獄靈來說哪怕是月光都不免有點晃神,所以下一秒他才看見了那架著一條退坐在窗臺上手中捧著本書在接著月光在閱讀的青年,若非場景不對獄靈恐怕也不免要感到心曠神怡。
“啪……”
那青年將手中的書合上了,然后……
“好久不見啊,哥哥?!?p> ……
“在那邊!給我追,不要放過那個臭小子!”
昏暗無人的小巷中一批混混模樣的青年人手一樣東西,或酒瓶或棍棒,而這些都是因為一個未滿十六歲的少年。、
此時那名少年正屏息凝神躲在一摞啤酒箱之后,在確定那群人過去之后驟然間癱軟在地。明明被人追殺的狼狽至極卻在危險解脫的下一刻笑了出來,隨即神色柔和地看向自己懷中一份用白布包裹著的小包裹,盡管經(jīng)歷過被人追殺可少年懷中的白布卻干凈如初,可見少年對于那個包裹的重視程度。
休息沒多久少年便踉踉蹌蹌地向著小巷深處走去了。
大約十幾分鐘后少年進了一棟即將要拆遷的大樓里,在這里居住的但凡有點條件的都已經(jīng)搬走了,剩下的這些基本都是條件不好或者無家可歸的,因為已經(jīng)幾進無人了,這里的衛(wèi)生環(huán)境可以說是非常臟亂差了。
少年走到了一間門口相對干凈的屋子外,抬手就想敲門,但在敲門之前又猶豫了一下,隨即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相對干凈的地方,然后開始試圖挽回自己狼狽的形象,索性也不算白費功夫,經(jīng)過一番又是梳理頭發(fā),又是拉扯衣角拍拍灰塵的,終于勉強將自己從小混混的視角拉到了陽光少年的地方,這才將東西又抱了起來,敲了敲門。
不久門內(nèi)便響起了一聲怯怯的聲音問道:“誰?”
門外的少年聞聲咧開嘴角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道:“小白,是我,快開門!看我?guī)裁椿貋砹?。?p> 門內(nèi)的少年聽到聲音后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門,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蹦跳著掛到了少年的身上,在他耳邊笑道:“小黑,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今天你老板又留你加班呢!”
小黑就是門外的少年,他和門內(nèi)的少年小白是親兄弟,兩人之間就差了一歲。他們的父母是農(nóng)民,沒什么文化就因為自家姓成小黑又是晚上出生的就取名成黑,小白是白天出生的就取名成白,但成家夫婦自己沒文化卻硬是砸鍋賣鐵也從沒想過耽誤自己的孩子,所以兩個孩子都是到了上學的年齡了,成家夫婦就送兩個孩子去上學,一天不落哪怕是農(nóng)忙的季節(jié)也一樣,兩個孩子也爭氣成績都是在優(yōu)秀的行列里的。
可是好景不長,在成黑十三歲成白十二歲的時候因為有一年家鄉(xiāng)發(fā)洪水導致田里的莊稼顆粒無收,這下連飽腹都做不到了,更別說還有兩個孩子要上學,雖說兩孩子懂事的都表示不想上學了,卻都被成家夫婦罵了回去,后來成家夫婦實在沒辦法了只能進城打工補貼家用,但帶著兩孩子不方便也怕孩子受苦,就將孩子托給鄰居照顧,答應鄰居每月都會寄一定的費用給孩子和鄰居就出發(fā)去了城里。
一開始的半年里成家夫婦的確都有寄固定的錢回來,但那半年后卻是失聯(lián)了一般再無半點消息,沒了固定的錢后鄰居就再沒管過他兩的死活,后來看倆兄弟的父母一直沒回來更是堂而皇之地占了成家的地,兄弟倆沒了錢又沒了地,學上不成,飯也快吃不上了的時候,小黑一拍桌子帶著家里僅剩的一點錢和干糧就和小白出發(fā)去城里找父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