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凌冽不僅不后退,反倒手握住銳利劍身,步步朝清和走去,每走一步,劍深入三分。
可清和還是怔怔地望著凌冽,絲毫不為所動!
“殿下!”
“凌冽哥哥!”
陸離和鐘嵐衣見到凌冽被利劍刺中,驚呼趕來。
“丫頭!你到底在干什么!”鐘嵐衣沖上前攙扶住凌冽,悲聲泣道。
“別……”凌冽阻撓嵐衣繼續(xù)說下去,可聲音卻漸漸弱了下去,人也在愈漸癱軟。
清和猛地一把抽出劍,凌冽身體一抽,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而此時鐘奇風(fēng)的兵馬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端王凌蕭渾身是血,頭發(fā)凌亂飄著,頭上的紅寶金冠搖搖欲墜,手中的劍上滴答著深色血滴。
在茶樓遠觀的安王,此刻嘴角揚起得意的笑意。
“把我們的人集結(jié)過去!”安王下令。現(xiàn)在這一切又都回到他的掌控之中,如今去撿個便宜再好不過!
亂戰(zhàn)已接近尾聲,端王手下的荊羽衛(wèi)損失慘重。安王趕到后,和鐘奇風(fēng)一起將凌蕭層層圍住。
清和精神在久久緊繃之下,加之又難以壓制身上蟲噬之痛,神識漸漸迷糊,支撐不住自己身體,暈了過去。
重傷下的凌冽,輕呼:“月兒……”想湊上前去,卻耳聽得安王的聲音,急忙交代鐘嵐衣和陸離,“護好她!萬不可讓安王的人帶走!”
“王兄,天下是父皇的天下,為人臣子需盡心盡力輔佐,你是皇長子,陛下對你向來寬容友善,你能有何不滿!”
安王一邊說著,一邊暗中朝杜羽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趁亂將清和擒住。
可沒一會,杜羽便回到安王身后,湊到安王耳邊小聲嘀咕,他未能抓到清和。
鐘嵐衣和陸離已將同樣暈過去的凌冽和清和一起攙扶到了鐘奇風(fēng)身旁。
而鐘奇風(fēng)的手下已將王府的一干人等全都控制,其中還有端王妃連葵。
端王凌蕭喘著粗氣,環(huán)顧著周圍堆起的尸體,和血染的長街,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護著肚子的連葵,終于松開手中的長劍,垂下頭長嘆了一口氣,放下了他強繃了很久的那根弦,那是他所剩無幾的皇長子的尊嚴。
連葵見到狼狽不堪,滿臉是血,眸中含著淚的端王凌蕭,不禁悲從中來,哽咽著喊了一聲:“殿下……”
荊羽衛(wèi)見端王已丟盔卸甲,也紛紛垂下頭,丟掉了手中的兵器。
國師見狀卻抓住機會,甩開左敏赫等人,凌空躍上屋檐,一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見。
鐘奇風(fēng)想追上去,僅留在部分人清理戰(zhàn)場,可看到已經(jīng)暈過去的逸王凌冽和辰晞月,眼眸一閃,下令先將相關(guān)的人等全都帶走!
安王的后槽牙緊了緊,要知道辰晞月何等重要,要是能將她趁亂藏在自己這邊,那再好不過。可是此刻鐘奇風(fēng)有父皇旨意,看來偷偷將清和帶走已經(jīng)不可能了。心中暗忖,好在這丫頭中了毒,事后再好好計劃一番。
這場混戰(zhàn),從青天白日戰(zhàn)到黃昏入夜,整座皇城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濃得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