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樰兒,這兒呢?!彼涡∶粽驹谖跷跞寥恋娜巳豪锵蛟诓贿h處的鐘離樰揮著手。
“嗨,小敏,等會兒,我們馬上過來。”鐘離樰也特別給面子興沖沖的應(yīng)到。
“這宋小敏上輩子就是塊牛皮糖吧,你一來就得粘著你?!睏钬S收又欠欠的調(diào)侃道。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潛意識里覺得一遇到宋小敏這個女生他就會輸。
他第一次見到宋小敏的時候,是初一第二學(xué)期剛開學(xué)。
鐘離樰叫他一起去吃飯,但是她身邊卻多了一個眉清目秀還有點可愛的姑娘。
這好像是鐘離樰第一次帶朋友和他們一起吃飯。
那時候的鐘離樰就已經(jīng)和她好的能穿一條褲子了。
他還記得鐘離樰挽著宋小敏的胳膊一本正經(jīng)的跟他介紹著:“瘋子,這是我最好的閨蜜,她叫宋小敏,跟我一個班的,以后多罩著點哈?!?p> 從那以后,他們的二人世界基本上就變成了三人行。
“要你管,她就是牛皮糖,我也樂意讓她粘著,咋滴,你還吃醋不成???”
“嘖嘖嘖,我吃哪門子的醋啊,就是可憐的顧佳言呦,這就失寵了?!闭f著楊豐收還故意甩了個得意的眼神給鐘離樰。
“再瞎說姑奶奶我打死你你信不信?!?p> “你來,來啊,每次都說的跟真的似的,也從來不見你有所行動!你就是小慫貨一個,還成天的撂狠話,哈哈哈!”
楊豐收好似鐵了心要激起鐘離樰的怒意一樣,那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楊瘋子,你是出門沒看黃歷還是忘吃藥了???看見沒?禁止帶寵物入內(nèi),狗子,你還是乖乖回家歇著吧,跑出來瞎嘚瑟個啥呢?”
鐘離樰指著校門口正立著的天藍色油漆木質(zhì)警示牌也不甘示弱的懟著他。
“好啦好啦你倆,消停會兒吧?!北焕渎涞乃涡∶舯镏煳桶偷拇驍嗔藯钬S收和鐘離樰。
“小敏,我錯了,都怪他,太氣人了,一會吃飯去,我請客,不帶他,昂,乖。”
鐘離樰捏著宋小敏肉嘟嘟的小臉說著,順帶還瞪了楊豐收一眼。
“嗯嗯,我要吃手搟酸辣粉,還有冰淇淋。”
宋小敏像一個終于要到了糖的小孩點頭撒著嬌答道。
“大冬天的吃酸辣粉就著冰淇淋,這都什么愛好???”楊豐收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苦笑著說道。
“要你管。”
“要你管?!?p> 鐘離樰和宋小敏異口同聲的對著楊豐收說道。
“好好好,你們愛吃啥吃啥,但是這樣吃對胃不好,小樰你的胃本來就已經(jīng)千瘡百孔,一身毛病了,你可悠著點?!?p> 楊豐收的表情就像渡了一層漸變色一樣,慢慢由調(diào)侃變得凝重起來。
鐘離樰這丫頭,總是顧嘴不顧身,難道忘了她以前血淋淋的慘痛經(jīng)歷了嗎?
“好啦,我知道,我不吃,我陪小敏吃,再說吃一點也沒關(guān)系啦!”
“呵呵,你就作吧你,遲早有一天……”楊豐收欲言又止。
“有一天怎么了?樰,你咋了?”宋小敏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事,你聽這瘋子瞎說呢,這校門怎么還不開啊,我們親愛的老師們該不會在里邊睡著了吧?!?p> 鐘離樰敷衍的對宋小敏說,隨即岔開了話題。
“是啊,都快十二點了,不然咱們先去吃飯吧,下午再來?!?p> “好啊,酸辣粉走起?!?p> 李記手搟粉店。
“今天吃什么?。俊睖厝崦利惖睦习迥锬弥〔藛螁柕?。
“姐姐,我要手搟寬粉,酸辣的,少放點辣椒哦,謝謝姐姐?!辩婋x樰說道。
“姐姐,我也要手搟寬粉,酸辣的,多辣,謝謝姐姐。”宋小敏接著說道。
“我要空心粉,老樣子,再多加一份粉,謝謝姐姐。”
楊豐收每次都吃空心粉,問他為什么,他竟然跟個小姑娘似的說覺得這個名字好聽,但是粉也確實好吃。
“好的,坐著等會昂?!崩习迥镄τ恼f完就進廚房了。
“樰,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半晌,宋小敏特別正式的問鐘離樰。
“是啊,這還用說嗎,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辩婋x樰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答道。
“那你告訴我你的胃怎么了?”宋小敏堅定且不容置疑的語氣還有點嚇到鐘離樰。
從來沒見她這么認真過。
“哎呦,沒事,就是小時候不懂事吃了好多辣條,又接著吃了好幾個雪糕,然后去了趟小醫(yī)院,沒什么大事啦!”
“都去醫(yī)院了還不是大事啊,以后再也不拉著你跟著我這么吃了?!彼涡∶粽f著還舔了一口手中的大甜筒。
吃完飯,他們就打道回了學(xué)校。
“漢源鎮(zhèn)初級中學(xué)”幾個大字巍然屹立在堅固又莊嚴的建筑物上,但是大門敞開著,門口已空無一人。
只有保安大叔待在他的小亭子里一口一口的抽著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蘭州牌香煙。
他平時都是只抽水煙或者是旱煙的。
“大叔好?!彼麄凖R刷刷的向著這個和藹可親的中年男人問著好。
“你們好啊,快進去吧,都已經(jīng)開始報名了,一會要排好長時間的隊哩?!?p> “好的,謝謝大叔?!?p> 漢源鎮(zhèn)初級中學(xué)九年級繳費處。
已經(jīng)排了長長的大隊。
鐘離樰摸著口袋里的毛爺爺,想著它馬上就不屬于自己了,還自顧自的有點感傷。
“樰,你發(fā)啥呆呢?”宋小敏看著出神的鐘離樰關(guān)切的問道。
“沒有啊,就是一想到我初中以來最富有的時刻即將結(jié)束,就莫名的有點難過。”
“哈哈哈,鐘離樰你怕不是個傻子吧?”楊豐收大笑道。
“你懂什么,人生而愛財,而交學(xué)雜費無異于讓我忍痛割愛,還是自我感覺倍不值當?shù)哪欠N?!辩婋x樰語重心長,假裝老道的說道。
“樰,別瞟啦,他還沒來呢,我都替你看過了,從中午瞟到現(xiàn)在,你不累,我都替你的眼睛心疼,歇會吧,昂?!?p> “哎……小敏,你說他咋還不來呢?這都報名第二天了!”鐘離樰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問旁邊的宋小敏道。
“不是還有一天呢嗎,別著急昂,他明天肯定就來了?!?p> “呦,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你相思病又犯啦?”
“是啊,敢問楊神醫(yī),我還有救嗎?”
“非常遺憾,本神醫(yī)正式的通知您,您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啦!”楊豐收提高了分貝,湊在鐘離樰的耳邊喊道。
“咯咯咯。”宋小敏笑著看他們兩個吵吵鬧鬧。
“你不是號稱華佗在世的蓋世神醫(yī)嗎,怎么連我這點小毛病都束手無策呢,我看你就是個江湖騙子?!?p> “到我們了,到我們了,快,別鬧了。”宋小敏看著前面僅剩兩人的隊伍提醒著楊豐收和鐘離樰。
報名結(jié)束,他們回教室領(lǐng)了校服和書本,就各自回了家。
這個過程中,一直都沒有顧佳言的身影,甚至連任何關(guān)于他的消息都沒有。
顧佳言一定不知道,學(xué)校里那么多人,而鐘離樰最想見到的,卻只是他。
他怎么就會不知道呢?
他平時都是第二天來報道的呀,可是今天,為什么沒有來呢?
是出什么事了嗎?
他明明說過“開學(xué)見”的啊,怎么就說話不算數(shù)呢?
他是不是不想見到我啊?
鐘離樰不斷的胡思亂想著。
又自我安慰道。
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擱了,明天一定就會來報道了。
那明天得假裝拿東西再去一趟學(xué)校才行,嗯,對。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