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比我還慢!”
陳欣氣鼓鼓的看著李震。
之前就提醒過他,直接過來司命殿,這家伙居然現(xiàn)在才來。
李震撓撓頭:“不好意思,路上碰到了熟人,忍不住攀談幾句?!?p> 陳欣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記得這家伙才來沒多久吧?連身份木牌都是她幫忙激活的!
哪來的熟人?
柳青怡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算了算了,人到了就好,趕緊開始吧。”
陳欣點點頭,對著李震伸出了手。
李震目中閃過一絲迷茫,而后恍然大悟,握住了陳欣的手,笑道:“合作愉快!”
陳欣的臉一下子漲紅,觸電般的縮回了手,結(jié)巴道:“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p> 李震撓撓頭:“你不是要和我握手嗎!”
“誰、誰要和你握手??!我是要你的身份木牌啦!”
李震這才真的恍然大悟,趕緊將身份木牌遞了過去,不好意思的笑笑。
陳欣有些不敢看他,轉(zhuǎn)身躲到桌子里,手忙腳亂的一通操作后,長出口氣:“好、好了,請確認一下公證無誤?!?p> 接過陳欣手中的金色信紙,李震核對無誤后,遞給了柳青怡。
柳青怡只掃一眼,就還給了李震:“好,沒問題!”
她早就有些不耐煩了!此刻只希望游戲盡早開始。
王坤伸出的手尷尬的僵在半空中。
李巖和田宇也是臉色訕訕。
我們也是參與者??!
居然連知情權(quán)都沒有嗎!
但陳欣似乎也不想再耽擱了,連問都沒有問他們一句,直接快刀斬亂麻的激活了公證信上的陣法。
金色的紙鳶就這么飛走了。
李巖、田宇和王坤的心里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感覺就像是莫名其妙被拖入了決斗似的!
“那么開始吧;誰先抓住柳青怡,將她交給李震,就能夠獲得這場游戲的勝利,獲得游戲中累積的所有積分,目前10000?!?p> “記住,你們必須在游戲時間內(nèi)每隔半小時向上帝提供一次位置信息,若有違反,自動扣除10點積分?!?p> “抓鬼需要先來司命殿申請,每一次都有四個小時的抓捕時間,每一次都只能由一個道士單獨抓捕?!?p> “以每人十次為限,機會使用完畢者失去游戲資格,游戲積分在所有人使用完次數(shù)、或者鬼被抓捕交給上帝后統(tǒng)一結(jié)算,期間不允許任何人脫離游戲?!?p> 陳欣神色嚴肅,在銀質(zhì)圓盤表面放上自己的身份木牌。
銀質(zhì)圓盤頓時閃過一抹幽芒。
在平日里,這抹幽芒便意味著決斗的開始!
陳欣看了李震一眼,提醒道:“從現(xiàn)在開始,這個游戲的公證將由我來負責(zé)?!?p> 此舉意味著公證已經(jīng)生效了!
王坤皺起眉頭,這些精細的規(guī)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只是因為柳青怡才加入了這個游戲。
但事到如今,已然無法反悔。
與王坤幾人的沉默不同,四周一片嘩然。
還在等待結(jié)果的眾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眼中的幾位青年俊杰,竟然真的只是在玩游戲!還為這個游戲下了一萬積分的重注!
“好嘞!”
柳青怡自顧自的伸了個懶腰,視線迫不及待地掃過幾人:“你們誰先來?”
李震推了阿婭一下。
阿婭愣了一會兒,神色遲疑的指了指自己。
李震點點頭。
于是,在眾人的注視中,阿婭慢吞吞的舉起小手,咬牙道:“我、我來!”
柳青怡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手都抖成這樣了,怎么抓鬼???
陳欣也有些忍俊不禁,笑道:“那你想什么時候開始呢?”
阿婭看向李震。
“就明天中午吧?!?p> 陳欣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阿婭和李震是什么關(guān)系,但她也看得出來;只要是李震所說,這個女孩一定會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
已經(jīng)到了盲目的程度!
“沒問題,明天中午,內(nèi)城廣場見!”
柳青怡答應(yīng)得十分痛快,她早就想和這個看起來就十分可愛的半人女孩玩玩了。
王坤也并未多說什么,沉著臉在李震的傳音符中留下氣息后,便離開了司命殿。
李巖和田宇也出言告辭。
若有可能,他們也想爭取一下這一萬分。
李震猶豫了一下,拿出自己的身份木牌,遞給陳欣:“我們也需要聯(lián)系吧?”
陳欣點點頭,在傳音符中留下自己的氣息,想了想提醒道:“明天中午你最好和她一起到場?!?p> “內(nèi)城那邊的人,有可能比六部部眾還要不講理?!?p> 李震瞳孔微凝。
即使是征戰(zhàn)無數(shù)的軍人,在日積月累下染上了血腥和殺氣,也不會對一個陌生人橫加責(zé)難吧?
所以,陳欣口中的“不講理”應(yīng)該不是針對他。
他們會針對阿婭!
“內(nèi)城……”
李震默念一句,有心更換地點,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如果阿婭想在人族長久生活,就必須親自去面對那些偏見、那些質(zhì)疑。
而現(xiàn)在,在有公證保護的前提下,就是面對這些的最好機會!
可是,李震并非那種認定對錯,就半強迫別人去行動的性格。
他做不出那種,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而一意孤行的事。
于是,進了自己的小樓后,李震就叫住了阿婭:“明天你要去的內(nèi)城,或許會有人不顧你的感受,惡語相向?!?p> 阿婭一下子呆住了,面露怯意。
陳欣說話時也避開了她,而她剛才也沒有想那么多。
李震有些心疼,卻也明白此刻他必須將話說清楚。
“我剛才打聽過了,內(nèi)城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些從前線退下來的功勛士兵?!?p> “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在戰(zhàn)場上失去了許多東西,對異族的仇恨也遠比其它地方的人更深?!?p> 阿婭明白了。
單聽“功勛士兵”一詞就明白了。
若非受傷過重?zé)o力征戰(zhàn)、若非修為被廢不能廝殺……
誰愿意去承受這樣一個意味深長的名號?
誰又愿意就這樣躲在后方,躲在被六部重重保護、安逸太平的內(nèi)城?
戰(zhàn)爭留給這些傷兵的只有痛苦。
而這份痛苦,早已在長久的人生中發(fā)生了扭曲。
那是仇恨在心底蔓延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