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雙腿交疊坐著軟椅上,目光落在前方的拍賣臺上。
紫衣男人:“要待這么久啊,不然你去上面的包廂里等著好了?”
齊泊:“嗯?那個不是有邀請函的人才可以去?”
紫衣男人看向齊泊,唇邊的笑意泛著肆意。
紫衣男人:“一個包廂而已,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齊泊聞言,面露猶豫之色,不過很快就點了頭。
齊泊:“那就多謝負(fù)責(zé)人了?!?p> 紫衣男人視線越過齊泊,落在了上方的一個包廂上面。
正是先前參加競拍,給出高價的包廂位置。
眼光流轉(zhuǎn),紫衣男人面上笑意更深,轉(zhuǎn)身站了起來,順手向一個方向招了招手,就有一個穿著侍者服的男人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齊泊垂下眼簾,先前在拍賣會上,他和許棠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存在。
心中卻是思緒翻涌。
齊泊不確定這人先前藏身的位置在哪兒,一時也判斷不出,自己和許棠,有沒有暴露出什么來。
垂在身邊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齊泊面上依舊是慣常的微笑。
既然他們一時沒有動作,那他就陪著演下去。
紫衣男人:“你帶他去一個包廂里歇著。”
話音落下,紫衣男人和侍者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齊泊。
紫衣男人:“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讓他帶你過去就行。”
齊泊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紫衣男人:“這可不麻煩,畢竟你可是個大客戶呢~”
齊泊當(dāng)他說的是玩笑話,笑一笑就過去了。
紫衣男人回頭向大門處看了看:“你那個朋友還沒回來?!?p> 齊泊動作不經(jīng)意的一頓,也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齊泊:“沒事,我一會兒去去找他,估計是便秘了吧?!?p> 紫衣男人也沒在繼續(xù)詢問許棠的蹤跡,他像是已經(jīng)接收到了什么消息,時不時的會看向腕間的手表,確認(rèn)時間。
侍者轉(zhuǎn)身為齊泊領(lǐng)路,前往四層上方的包廂處。
紫衣男人看著齊泊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時間,眼中的笑意消散,染上了不耐煩的煩躁,也渡步離開了下層的拍賣場。
“躍來賭場”外拐角處。
車內(nèi)。
幾人面前的顯示屏上正播放著許棠五人各自的情況,而一直關(guān)注著齊泊情況的容涂,忽的皺起了眉。
屏幕上的影像從一直穩(wěn)定的影像晃動起來,從拍賣會變成了其他的景象,而齊泊和紫衣男人之間的對話,也都被容涂收入耳中。
齊泊這是想干什么!?
他分明已經(jīng)知道了包廂里的問題,居然想要借機(jī)進(jìn)入包廂來引人。
齊泊實時影像視頻旁邊,就是許棠那邊的實時影像。
許棠一路悄無聲息的跟在那三個人身后,此刻他們已經(jīng)進(jìn)了一個房間,許棠正在外面想辦法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顯然許棠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紫衣男人又已經(jīng)被齊泊吸引了注意,齊泊的偽裝很容易就會暴露的啊。
秦洛軒顯然也注意到了齊泊的情況,眸中劃過冷光。
齊泊這是在撒餌,端看紫衣男人上不上鉤。
秦洛軒:“密切關(guān)注齊泊的鏡頭?!?p> 容涂也明白了齊泊的用意,神色越發(fā)嚴(yán)肅。
容涂:“是。”
然而與此同時,二層的三人也有了新的動靜。
二層“賭場”內(nèi)。
唐灣此刻已經(jīng)和付岳會和,江悠河則框著那位大哥,去了一層的“賭場”。
一層“賭場”的人并不多,但難保底下沒有漏網(wǎng)之魚。
找不到鐵疤的身影,唐灣一直都想不通。
他分明是看著人進(jìn)的電梯,后來也一直盯著電梯顯示的樓層,只在二層和四層停下來過。
這兩個樓層都有他們的人在。
可怎么會只有紫衣男人出現(xiàn)在了四層。
剩下的兩個人按理說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二層。
但是一直在二層觀察的付岳,并沒有見到電梯里的人。
唐灣一邊和周圍的人交談著,像是站久了感到疲累,向前邁出一步,轉(zhuǎn)身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隨著姿勢的轉(zhuǎn)換,那個正要往電梯方向而去的賭王身影,出現(xiàn)在了唐灣的余光中。
唐灣動作幅度挺大,轉(zhuǎn)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正說著話的付岳,付岳突然被碰到,“嘖”了一聲,皺著眉轉(zhuǎn)頭看過去。
付岳:“干什么啊你?。俊?p> 付岳賭術(shù)雖然一般,但下手既大方又狠,賭品也不錯,人還很有眼色。
正是在賭場里很受喜歡的人設(shè),在這已經(jīng)混了大半天,憑著他的“個人魅力”和大部分的人都認(rèn)了臉熟。
眼下就在付岳身邊和付岳一起開賭局的人,都是已經(jīng)和付岳混的熟熟得,開始稱兄道弟,把付岳劃進(jìn)了自己的圈子里。
一見付岳生氣了,有幾個人瞬間不耐的靠近了唐灣。
“你誰?。?!”
“什么意思啊,碰我們兄弟?!”
顯然這幾個人在二層“賭場”里已經(jīng)臭名遠(yuǎn)揚,和唐灣一起說話的那個人看見他們一臉的兇惡,猶豫的回頭看了看唐灣。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又后怕似的看了一眼正往這邊走的幾個兇神惡煞的人,咽了咽口水。
臨走之前,還是忠于道義,小聲的湊到唐灣身邊嘀咕了一句。
“他們可不好惹,你趕緊道歉!”
然后也不等唐灣反應(yīng),就連忙朝已經(jīng)走到面前的幾個人討好的笑了笑。
“識趣的就給我讓開!”
“哎,好……好……”
看著剛剛還和自己交談甚歡的人,轉(zhuǎn)眼就一溜煙跑的沒影了,唐灣緩緩站直了身體,警惕的看著已經(jīng)走到眼前的幾人。
幾個人開始擼著袖子:“你剛剛是故意的吧!”
唐灣見狀,面上浮現(xiàn)出一些害怕的情緒,連忙擺著手。
唐灣:“我沒有,真是不小心?!?p> “呵!不小心?”
唐灣:“嗯嗯。”
“不小心你也得……”
付岳:“好了,好了?!?p> 付岳也走了過來,攔住了正要動手的幾個人,把幾個人往回拉。
付岳一邊拉著勸幾個人,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唐灣,目光顯露出嫌棄的意思。
付岳:“你趕緊哪兒涼快哪呆著去!”
唐灣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一邊說著,一邊趕緊離開了這片地方。
看著唐灣離開,一個人一臉恨鐵不成鋼。
“你啊你,你放過他干什么???”
“就是?。∫环胚^他,剛好能給你立威?!?p> 付岳笑著,把幾個人拉到賭桌旁邊。
付岳:“哎呀,管他干什么!我們接著來??!”
賭局重新開始,一人還不忘數(shù)落付岳。
“你就是脾氣太好了!”
付岳手里摸著牌:“沒有,這不是還在賭場嗎?咱們別鬧事?!?p> 幾人一聽付岳的顧慮,頓時都笑了起來,直接把付岳笑懵了。
付岳:“笑什么?”
“跟我們混,你還擔(dān)心什么?!”
“我們在“躍來賭場”可是有人罩著的,不會有人管我們的?!?p> 付岳挑了挑眉:“是嗎?”
“那當(dāng)然了!”
幾個人摸著桌上的撲克牌,付岳低頭看了一眼,又抬起頭。
付岳打出了一張牌,不經(jīng)意的聊著:“那是誰罩著咱們呢?”
唐灣得以脫身,一路就向電梯的方向而去。
唐灣:“誒!等一下!等一下!”
電梯門就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閉了,唐灣趕緊小跑著趕著最后的時間,在電梯門關(guān)閉的前一秒跑了進(jìn)去。
電梯里沒有別人,只有那個要前往拍賣會的賭王一人,像是沒有想到唐灣會突然出現(xiàn),要上電梯。
賭王的胳膊在電梯按鍵上連忙點了一下。
唐灣鉆進(jìn)電梯,還喘著氣,感激的朝賭王笑了笑。
唐灣:“謝謝!謝謝!”
賭王輕輕搖了搖頭,指尖按亮了樓層按鍵,是四層。
唐灣看著賭王的動作,見賭王回頭看自己,唐灣迷茫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連忙笑了起來。
唐灣:“啊,我去四層!見識見識嘛!”
賭王也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的上了四層。
“叮咚?!?p> 電梯的提示音響起。
賭王先渡步邁出去了電梯,唐灣見狀也走出了電梯。
唐灣沒有選擇跟著賭王,出了電梯門之后,就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在唐灣離開電梯的片刻之后,賭王就再次出現(xiàn)在了電梯附件。
賭王先是謹(jǐn)慎的四處看了看,才按下電梯的按鈕走了進(jìn)去。
藏在拐角處的唐灣,眉眼沉了下來,在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從暗處走了出來。
唐灣看著電梯門邊上的顯示電子屏,一個向下的箭頭表示了電梯正在下降。
熒藍(lán)的電子反光,映在唐灣面無表情的臉上,眸中倒映著躍動的數(shù)字。
唐灣一動不動的看著數(shù)字變化,停到了“2”的數(shù)字不再變化。
唐灣眸中隨之一亮,耳機(jī)中就傳來了司徒浩的聲音。
司徒浩:“二層并沒有那個人?!?p> 聞言,唐灣皺起眉。
怎么會?
電梯……
有問題!
目光移到關(guān)閉的電梯門上,唐灣思緒翻轉(zhuǎn),回想著電梯內(nèi)的情景。
心中迷霧重重,唐灣伸手按下了電梯的按鈕,等待著電梯的再次開啟。
打算進(jìn)去查看一番。
司徒浩的聲音突然再次傳來,聲音中有著掩不住的急切。
唐灣身形一頓。
司徒浩:“唐灣!快!”
深深的看了一眼還沒有上來的電梯,唐灣轉(zhuǎn)身飛快的向司徒浩描述的地方而去。
…………………………
許棠在一個房間的門外,房門被許棠推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透過這條縫隙,房間中的談話聲隱隱綽綽的傳了出來。
身體貼在房門上,盡力分辨著房間內(nèi)的聲音。
房間內(nèi),兩個侍者沉默的站在角落,只在需要的時候上前服侍。
房間的沙發(fā)上坐著幾個人,那個從包廂里帶過來的男人正坐在幾人的對面。
桌子上是醇香的美酒,已經(jīng)被人打開,正向外散發(fā)著濃厚的酒香。
對面的幾人如今的面色都不大好,他們今天已經(jīng)新招了幾個“客戶”,對這些話術(shù)游說,已經(jīng)十分熟悉。
卻沒有想到現(xiàn)在還碰上了一個油鹽不進(jìn)的。
原來包廂的主人坐在位置上,瞥了一眼旁邊的侍者,主動打破了幾人之間的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