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背著古瀾,沿著通道走了約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個岔路口處。
將古瀾輕輕放下,扶她坐在一塊略平整的石頭上,阿晟往前走了幾步,向左右看了看,回頭對古瀾說道:
“我們先在這里休息一會兒。
左邊那條通路我剛才已經(jīng)去探查過了,是條死路。右邊那條通路又岔分出三條通路,不知通向什么地方。等會兒我們先查看中間這條通路?!?p> 阿晟說完,走到古瀾旁邊并排跟她一起坐下,問道:“餓不餓?”
“餓有什么用,這里又沒有吃的東西?!惫艦懢镏煺f。
阿晟聞言,在衣袖里摸出一個白色的小布袋,從里邊拿出兩根綠色的長得像韭菜一樣的東西遞給她:“吃點吧?!?p> 古瀾接過去,聞了聞,一股干草味。
問道:“這是什么?就這么兩根還不夠我塞牙縫的,能吃飽?”
“這是祝余,平時吃一根便飽了。你今日消耗靈力和體力大,又受了傷,便吃兩根吧?!?p> 古瀾拿起一根遞給他:“我是女的,飯量小,吃不了兩根,分你一根?!?p> 見阿晟不接,古瀾突然指著前面說:“啊,你看那是什么?”
“在哪?”
阿晟開口問道,剛張開嘴巴,便被古瀾一把塞了根祝余。
古瀾一邊嚼著自己那根,一邊笑著說:“沾了你口水的東西我可不吃,你就自己吃了吧。”
阿晟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未說什么,默默把那根祝余吃了。
古瀾摸了摸肚子,問道:“這什么祝余還真是神奇,果然才吃了一根就飽了。這是什么神仙草啊?等我出去了,去弄上一大包,天天帶在身上,餓了就吃上一根。”
“這是阿焱去招搖山的時候采摘回來的,極為難得,也不是經(jīng)常能采摘到?!?p> “又是阿焱給你的?這個阿焱到底是誰???”古瀾好奇地問。
“與你無關(guān)的人。”阿晟說。
“等出去了,我一定要認(rèn)識這個叫阿焱的人,看看他那里還有別的寶貝沒有?!惫艦懶睦锇迪搿?p> 兩人又休息了一會兒,阿晟重新背起古瀾,向中間那條通路走了進(jìn)去。
走了約一個時辰,眼前突然一片開闊。
“阿晟你快看,那是什么?”
古瀾伸出手指著前面一個水晶圓臺說。
只見前方開闊之地的正中央位置,有一個三尺見方的水晶圓臺,圓臺的上方有一個內(nèi)部不斷在流動的水團(tuán),水團(tuán)的中心包裹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看不清是什么。
阿晟背著她快步走過去,輕輕將她放在地上,靠在左側(cè)的巖壁處坐著,自己走向水晶圓臺,伸手欲插進(jìn)那水團(tuán)里將里邊的東西拿出來。
古瀾見阿晟的手剛一觸到那水團(tuán),身體便猛地被彈開。
雖然提前做了防范,在身體外形成了一個罡罩,但阿晟沒想到那水團(tuán)上竟有那么強的法力。被彈開的瞬間,他迅速從寬闊的衣袖里甩出一根銀色的繩索,向后方的地面刺進(jìn)去。
借助繩索的固定,阿晟往后直退了十幾步,離圓臺五丈遠(yuǎn)處才停下來,稍稍穩(wěn)住了身形。
“阿晟你沒事吧?”古瀾急切地問。
“沒事?!?p> 阿晟直起身子,將繩索收進(jìn)衣袖,重新走回水晶圓臺前,圍著那流動的水團(tuán)轉(zhuǎn)了一圈說:
“這團(tuán)流水應(yīng)該是一道封印,里邊的東西看著好像是一把短刀?!?p> 古瀾扶著巖壁站起身,慢慢走到水晶圓臺邊上,盯著那水團(tuán)和里邊的東西看了看,轉(zhuǎn)頭問阿晟:
“這里邊的東西,是很厲害的兵器嗎?”
阿晟眼睛盯著那團(tuán)東西說:“尚不知。此處進(jìn)來難,出去更是不易,這東西被封印在此處,絕非凡物。只是……”
“只是什么?”
“這道封印似乎不是用法術(shù)解開的,更像是一種契約。”
“契約?”
古瀾好奇地問,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種封印。
“沒錯,就是契約。”
阿晟盯著那團(tuán)流水肯定地說。
“那要怎么解?”
阿晟想了想說:“要有跟定下這契約的人相同血脈、靈力或氣息的人才能解開。既然是用流水封印,也許這個人是水系法術(shù)的,你可以試試?!?p> “要怎么做?”古瀾問。
“你試著吐納氣息,將靈力注入,然后把這團(tuán)流水逆時針方向旋轉(zhuǎn)?!?p> “好?!?p> 古瀾伸出手,將靈力灌入那團(tuán)流水中,流水注入靈力,變得輕盈透亮,如水泡一樣,鼓鼓囊囊得看起來好像隨時會破掉。
注入靈力后,古瀾開始牽動那團(tuán)流水逆時針旋轉(zhuǎn)起來。
隨著水流逆轉(zhuǎn),那團(tuán)流水如一道門一樣慢慢打開,不斷向外翻滾,露出了中間包裹的東西——一把黑色的短刀。
古瀾伸出手,一把將那短刀拿出來,高興地說:“拿到了!”
一邊舉著那短刀看一邊說:“這也太簡單了吧,這么輕易就拿到了,感覺跟假的一樣。”
古瀾看向那短刀的刀鞘,是用千年的鐵樹皮做的,摸上去柔韌挺闊。
拔出短刀,只見短刀通體幽黑,刀身上沒有任何圖案,洞內(nèi)的亮光照在刀身上,一點反光都沒有,仿佛那光亮都被刀身吸進(jìn)去了。
刀柄則是用千年鐵樹做的,左右兩側(cè)雕刻了一對貔恘,栩栩如生,仿佛要從刀柄上走下來一樣。
古瀾伸出手又摸了摸刀身,堅硬無比,溫潤如玉。刀柄同樣堅硬無兩,有一定的粗糙感,但握在手里很是穩(wěn)當(dāng),不用擔(dān)心會從手里滑落。
“給你?!?p> 古瀾看完后,將那把短刀遞給阿晟。
“何意?”阿晟問。
“自然是給你做兵器啊?!?p> 古瀾說:“你說這短刀絕非凡物,既然這么厲害,自然得配最厲害的法師啦?!?p> 阿晟盯著那短刀看了一眼說:“我已有兵器在身。這把黑曜石短刀看著很是不錯,且與你有緣,便給你留著防身吧?!?p> “黑曜石?”
“正是。這洞內(nèi)的巖壁也是黑曜石做的,刀劍不入,可以說是這世上最堅硬的東西了。”阿晟說。
“這么厲害!真的給我嗎?”古瀾高興地問。
“嗯。”
阿晟說完,走到前面的巖壁前,用手四處摸了摸,回轉(zhuǎn)身對古瀾說:
“這里也沒有任何機(jī)關(guān),看來出口不在這里。我們?nèi)ビ疫吥菞l通道看看?!?p> “嗯好?!?p> 古瀾將短刀別在腰上,正猶豫是自己走,還是假裝仍然不能走繼續(xù)讓阿晟背著時,阿晟已經(jīng)走了過來,將她輕輕背了起來。
古瀾把頭重新靠在他的背上,聞著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的紫檀木香。
不知是紫檀木香的助眠功用起了效果,還是因為太累或失血過多,古瀾頭枕在阿晟寬闊溫暖的的背上,竟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時,古瀾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地上,阿晟坐在自己旁邊,正用一根樹枝在撥一個火堆。
“這是哪?”古瀾問。
阿晟聞聲轉(zhuǎn)過身,道:“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傷口還疼嗎?”
古瀾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肩膀和胳膊。坐在地上一挪一挪地蹭到了阿晟旁邊,把頭湊過去說:
“頭還有點暈,你幫我揉揉?”
阿晟半信半疑地看著她說:“怎么睡了一覺,還睡出頭暈了?”
說著舉起手,握成拳頭,在古瀾頭上“咚咚”敲了兩下。
古瀾一手抱住頭,一手?jǐn)r住阿晟即將再次敲下來的手說:
“別人揉一揉都是舒服得喲呵呵呵呵,您這揉一揉是會出人命的啊啊啊啊??!我還想多活幾年,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阿晟說:“讓揉的是你,不讓揉的也是你,做人真難。”
“你還做人真難?”
古瀾哭笑不得,心想以后再也不讓他給自己揉一揉了!
看著面前燃燒的火堆,古瀾問:“哪里來的樹枝?。俊?p> 阿晟說:“被你剛才打岔忘了說了,我發(fā)現(xiàn)出口了?!?p> “真的?在哪?”古瀾高興地問。
“就在前邊。不過想要出去并不容易,你身體能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