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裴心離開后,于蘇然在辦公桌前坐下來。
她沒有想到事情再次被提起,她的心里依舊還是會有那么大的涌動。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
于蘇然回過神,深呼吸了一口氣,清了清嗓,道:“進(jìn)來?!?p> 吳行知從門外走進(jìn)來:“于醫(yī)生,沒打擾你吧?”
于蘇然搖搖頭:“沒,吳主任有什么事嗎?”
吳行知道:“聽說剛才有人來鬧事了?”
“對,”于蘇然坦然道,“已經(jīng)處理好了。”
“那就好?!眳切兄邓闪艘豢跉猓皠偛盼以谧鍪中g(shù),所以沒聽到動靜?!?p> 于蘇然不知道他的后半句話是什么意思,只是聳了聳肩,道:“沒事,還不算麻煩,我自己能處理?!?p> “嗯。”吳行知點點頭,“那我不打擾了,雖然新聞已經(jīng)被壓下去了,但你知道商業(yè)界的水很深的,這兩天,你還是要小心點。”
“嗯,我知道?!?p> 吳行知提醒她的時候,于蘇然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答應(yīng)下來,并沒有多想,可是后來想起來,吳行知的那句話,倒是有先見之明。
夜里,于蘇然因為一個手術(shù),一直忙到十點多,由于晚飯還沒吃,于蘇然在一家還沒關(guān)門的小餐館隨便點了點東西,吃完后,大概十點半的樣子,才起身回去。
看來是要下雨了,天暗而昏沉,沒有月光。
于蘇然打開手機的電筒,走進(jìn)巷子。說實話,半年來,這樣的天也不少,只是自從那一次程亦杭提起,于蘇然的心里不知怎的,也開始有些戰(zhàn)兢起來。
她向前走了兩步,更覺得不對經(jīng)兒,卻又不敢回頭,只能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去。
可,就在離家只有幾步路的地方,她忽然覺得身后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聲略帶粗魯?shù)睦湫鱽?,一個又臭又臟的袋子,猛地蓋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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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送于蘇然回家的那一天開始,之后的每一天晚上,程亦杭都會開車跟著于蘇然,目送她回家。
因為怕她發(fā)現(xiàn),他總是挑一個離于蘇然在的那條巷子略遠(yuǎn)一些的地方,從她從醫(yī)院出來,吃過晚飯,他便在心里一遍遍地估算著時間,等待著不遠(yuǎn)處那棟房子里,那孤零零的一束光亮起來。
他總是隔著車窗,又怔怔地看上一會兒,才離開。
可是今天,于蘇然從那家飯館里出來之后,程亦杭便估算著時間,來到老地方等候。
他盯著那個窗戶,周圍寂靜無聲,五分鐘、十分鐘……
她應(yīng)該到了,程亦杭看了看表,可是,不知怎的,他的心里依舊有隱隱的不安。
隨著時間繼續(xù)一分一秒地過去,那盞燈始終沒有亮起。
程亦杭的心變得焦躁起來,他頻繁地看著手表,又過了三分鐘,他的心里忽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猛地踩下了油門,朝那條巷子開去。
一輛銀白色的面包車在他到達(dá)之前的那一剎那從不遠(yuǎn)處的彎道拐過。
程亦杭來到了巷口,將大燈開起來,整條巷子瞬間被照亮——空無一人。
再看看那扇窗——依舊沒有亮起燈光。
程亦杭的瞳孔猛地一縮,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驚慌從心底涌來。
“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