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樓里玉竹玉城正帶著藏書樓中守樓的幾個內(nèi)門弟子整理典籍。玉修則在一旁的書案邊摘抄一些典籍目錄歸納分類。
藏書樓里的藏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要想將這些書籍典籍全部整理出來的話怎么也得個一年半載。
看著正襟危坐握筆摘抄的玉修忘憂只覺得這忘川秋水的少尊主實在太辛苦,這樣枯燥乏味的工作要是放在她的身上的話估計要不了三天人就會得失心瘋。
但是看看面前的玉修似乎平靜的很,完全沒有厭倦的意思。
落雪那句‘八歲以前玉修就把藏書樓里的書背過來一遍了!’浮現(xiàn)在忘憂的腦海里。
忘憂喃喃自語道:“也是,玉修這種性格正好適合做這樣的事情,說不定他還樂在其中呢!”
說著拍拍自己的腦袋自嘲道:“我還真是瞎操心!”
忘憂覺得自己實在是莫名其妙,只是看到玉修整理個典籍而已居然也會操心他做的事情是有意思還是無聊,其實這不正是玉修這些年在忘川秋水的生活常態(tài)嗎?即是常態(tài)又何來辛苦或者無聊這一說呢?
忘憂暗暗跺腳:“瘋了吧我?!”
轉(zhuǎn)身要走,不料卻被玉城正巧撞見。
開口叫住她。
“忘憂,你來藏書樓干嘛?”
聞聲,玉修抬起頭朝忘憂看過來。
手中原先握著的筆也隨之停了下來。
忘憂朝玉修略略心虛的瞥了一眼,朝玉城尷尬一笑。她道:“我,我是來找小雨的?他,在不在這兒???”
聞言,玉修的眸子中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慍色。
手中的筆繼續(xù)運(yùn)作起來,但是那雙眸子卻時不時的有意無意的朝忘憂身上瞥上一眼。
玉城道:“邱公子他剛剛出去了?!?p> “啊?出去了?”忘憂道:“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玉城道:“他沒說。”
忘憂‘哦’了一聲,語氣中滿滿的失望。
停下手中的筆,玉修抬眸看著忘憂沉聲道:“你找他有事?”
未等忘憂回答齊桐在一旁插口道:“我們要找小雨哥哥一起去摘甜甜的果子?!?p> 玉修蹙眉重復(fù):“甜甜的果子?”
這話他是沖著忘憂問的。
忘憂支支吾吾道:“香,香玉果。齊桐要吃果子我就……”
聞言玉修放下手中的筆從書案邊站起來朝忘憂走過來。
那雙眸子死死盯住忘憂的臉,氣勢猶如白浪掀天威風(fēng)凜凜!
不知怎的,自打早上在青塵閣與梅玄炯爭執(zhí)一番后,忘憂的心里一直有個陰影總覺得愧對玉修,平常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今天也是回答的七零八落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玉修脾氣不好性格古怪還是她自己的心里問題,總覺得玉修看自己的眼神和往常不太一樣。
忘憂心里一驚,以為玉修生氣了,畢竟那可是忘川秋水的第一位長尊用靈力培育的一棵果樹實在是珍貴異常,想來是不可以隨便采摘的吧!
連連后退幾步,忘憂道:“玉,玉修,我們就只摘幾個就好,我保證我一個都不吃就只給齊桐一個人吃?!?p> 說話間玉修已經(jīng)走到了忘憂的跟前。
他身形比忘憂足足高出一頭,猛的站在她面前儼然有種泰山壓頂?shù)膲浩雀小M鼞n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不由的又后退了一步。
這一步不要緊卻讓忘憂差點摔了一跤。
原來藏書樓門外有好幾層的臺階,忘憂原本就站在門外沒有進(jìn)到里面,被玉修這么緊逼著退了這幾步腳下自然是站不穩(wěn)的,腳底一空身子一斜整個人朝后仰去……
玉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忘憂的手臂將她扯了回來。輕斥道:“你能小心點嗎?”
忘憂尷尬的扯扯嘴角,見玉修神情嚴(yán)肅以為他是在為香玉果樹生氣于是轉(zhuǎn)過身對齊桐道:“齊桐,咱們不吃香玉果了好不好?我?guī)闳コ云渌臇|西?!?p> 齊桐性格也是執(zhí)拗的很,他也是個一旦認(rèn)定就不愿更改的性子。忘憂剛剛的那句一看就是推脫之詞齊桐從小到大聽了太多,每每落雪答應(yīng)他的事只要是做不到或者不想做的就會用這樣一招,齊桐早就見怪不怪了。
沒有理睬忘憂反倒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托著腮幫子在一旁生悶氣了。
忘憂自然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去摘香玉果這件事還是她自己提議的。
說去的是她說不去的還是她,于情于理好像都說不過去。
正左右為難時,玉修屈身蹲下來。摸摸齊桐的頭輕聲道:“香玉果樹的樹干很高,等會兒可不許掉下來?!?p>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齊桐‘噌~’一聲從臺階上站起來。大喜過望:“玉哥哥!”
玉修也跟著站起來。
忘憂覺得不可思議這人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還不是因為這個人是齊桐,換做別人的話估計想都不要想了吧!
忘憂朝齊桐笑道:“齊桐,那我們走吧?!?p> 轉(zhuǎn)身要走,不料肩頭一重整個人被玉修生生拉了回來。
忘憂愕然:“玉修你干嘛?”
瞥了忘憂一眼沒有回答朝齊桐柔聲道:“讓阿竹姐姐陪你去可好?”
齊桐瞄了忘憂一眼道:“那姐姐呢?”
玉修道:“姐姐有事要做?!?p> 又朝忘憂瞄了一眼,忘憂緊張的盯著齊桐的臉朝他狠狠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同意,誰知齊桐居然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同意了!
玉竹走過來,玉修叮囑了聲“小心?!?p> 朝玉修行了一禮,玉竹和齊桐出了藏書樓。
看著二人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忘憂只覺得自己恍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一臉埋怨的盯著玉修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忘憂憤憤道:“玉修!”
“嗯?”
這一聲‘嗯’差點沒把忘憂送走。平淡如水卻又理所當(dāng)然!
忘憂氣憤道:“你還‘嗯’?”
玉修抬眸望著她道:“怎么了?”語氣平緩沒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
忘憂道:“為什么讓玉竹去卻不讓我去?是你們整理典籍又不是我,留我在這干嘛?”
她道:“我都抄了一個多月的靈修秘籍了,我說句實話哈,我現(xiàn)在只要一看到你們家‘藏書樓’這幾個字我就頭皮發(fā)麻。”
說到頭皮,玉修朝忘憂頭上瞥了一眼。原本忘憂的發(fā)髻上只綁了一條朱紅色的發(fā)帶,如今卻多了一枚藍(lán)玉簪子。
獨特的鳶尾花型玉修一眼便認(rèn)出來那是落雪的歲靈簪。
他道:“你頭上……”
忘憂指了指那枚簪子道:“你說這個啊?”說著將簪子從發(fā)髻上取了下來道:“落雪姑姑送的。說是叫……叫……”
“歲靈簪?!?p> “對對對,歲靈簪?!?p> 玉修臉色一沉,道:“你去了密室?”
忘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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