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全黑,山里已經(jīng)起了大霧,玉修和忘憂視野受限,完全辨別不了方向。
忘憂道:“這么大的霧怎么辦?。俊?p> ‘噌~~’一段青藍色的光芒沖破迷霧燃亮了四圍,原來是玉修抽出了鴿血劍。
忘憂驚喜道:“玉修,你這把劍一定很值錢吧?”
玉修道:“一品靈器豈是錢可以衡量的?”
忘憂道:“那它有名字嗎?”
玉修道:“鴿血?!?p> 忘憂道:“鴿血?何意?”
玉修道:“和平,正義?!?p> 忘憂道:“果然是好名字,和你很配,都是一身的正氣傲骨?!?p> 借著鴿血劍的光芒,玉修忘憂終于找到義莊的大門。門是虛掩的,玉修給忘憂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躲到自己的身后。推門而入,忘憂已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之前的那五具尸體儼然已經(jīng)尸變,一個個拖著殘缺的身體在院中張牙舞爪的摸索著。
忘憂嚇了一跳攥住玉修的手臂,差點叫出聲來。
玉修道:“別怕,這些死尸才剛剛異變,視力極差,全部是憑著聲音分辨,只要不發(fā)出聲音,它們就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
忘憂驚恐的點點頭,趴在玉修的肩頭低聲道:“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以一打五,你可以嗎?”
玉修低眉淺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p> 忘憂道:“別別別,還是別試了,我們就這樣動作小點,能不招惹它們就不要招惹了吧?!?p> 玉修明顯感覺到忘憂那攥著他手臂的手因為太過于緊張而顫抖著。
玉修道:“別怕,躲在我身后就好。”
果然如玉修所說,那些死尸在院子里胡亂摸了半晌,扔沒有找到義莊的門,只是在院中撞來撞去。
玉修他們漸漸挪移步子往院中走去,繞過那些尸群正要往屋內(nèi)去。
他需要去查看一下之前自己布下的捆尸符,因為如果不是在一些外力的破壞下,他布下的捆尸符從未出現(xiàn)過紕漏。就在他們即將穿過尸群踏入門內(nèi)時,一個黑影一閃,一把青黑色的利劍朝玉修和忘憂刺來。
玉修揮起鴿血劍擋住了來者的劍鋒,那人被鴿血劍的劍芒震懾,后退了幾步。玉修一個轉(zhuǎn)身一只手揮劍指著那人,一只手把忘憂牢牢護在身后。
二人各持一劍,對峙而立。
此時山頂?shù)臐忪F已在不知不覺間充滿了整個院子,所有人的行動都受到了濃霧的限制,幾乎三尺開外已經(jīng)無法分辨人形。而院中的那些死尸,在剛剛兩劍相撞的刺激之下明顯出現(xiàn)了躁動,行動也比之前快了許多。
此時一個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骸巴ㄇ锼纳僮鹬?,可算把你給盼來了?!?p> 玉修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故人?!?p> 玉修道:“故人?
話音剛落就聽得對面?zhèn)鱽硪魂嚻鄥柕男?,那人道:”不是你玉修的故人,是你們忘川秋水的故人?!?p> 玉修暗想,此人說話時底氣渾厚,修為應(yīng)該不低,透過濃霧隱約間可以稍稍看到一些輪框,此人身量和自己相似,料想年歲怕是也和自己差不多。只是他即說自己是忘川秋水的故人,怎的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人似乎洞曉玉修此刻的想法,道:“別想了,任你少尊主如何曠世奇才,也絕然想不出我是誰?!?p> 話音未落那人已持劍逼了過來。
“玉修小心!”忘憂叫道。
玉修快速一閃身,躲過那道劍芒,一手摟住忘憂的腰,飛到了院內(nèi)。他把忘憂安置在一個拐角,信手拈來一道靈符,默念一句口訣,這道靈符瞬間化作一口銀光四射的透明大鐘,將忘憂罩在了大鐘中間。
“玉修·····”
“呆在里面,不要出來?!?p> 玉修說罷揮著鴿血劍迎上那緊逼而來的劍鋒。
雖說那人修為不低,劍術(shù)也好。但是玉修手中的那把鴿血劍是自帶靈氣且又護主的上等法器,再加上玉修本就修為深厚且鴿血劍自小被他帶在身邊,因而人劍通靈,著實厲害。不到幾十回合,那人便漸漸處了下風。
玉修翻身一躍,一腳踢中那人胸口,那人捂著胸口被逼退數(shù)步,只覺得喉嚨處一陣悶熱,一口鮮血噴口而出。玉修朝忘憂處看了一眼,此時的忘憂被靈符罩著,尚且安全。
那人擦了把嘴角邪笑道:“果然是名門望族的嫡系公子,當真修為了得,靈尊長者莫不是把他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你?”
玉修持劍指著那人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道:“何人?與你作對的人!“
話音未落,就見那人揮手一擲,數(shù)根銀針朝玉修逼來。
那銀針極細且長,針尖朱紅猶如女人那嬌羞欲滴的雙唇,美麗卻又致命。玉修揮起鴿血劍將數(shù)根銀針盡數(shù)斬落。
那人一計不行又出一計,早在二人打斗以先,那人就發(fā)覺此刻的院子中能讓玉修分神的并不是院中的那些死尸,而是那個被他護在院中毫無靈力修為的忘憂。
那人輕笑道:“玉修公子好劍法,竟擋得住我這攝魂針,只是不知道,你的那位好朋友擋不擋的住了?”
第二個‘擋’字還沒說出口,那人已向忘憂處射去了攝魂針。
靈符所化的鐘罩雖可以抵擋的住外面的死尸,但絕對擋不住這數(shù)根攝魂針,玉修深知這一點??纱藭r的他距離忘憂足有數(shù)丈之遠,任他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攝魂針。忘憂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銀針直逼自己雙目而來。
“玉修救我!”忘憂閉著眼睛大叫。
預(yù)想中的刺痛并沒有出現(xiàn),忘憂只覺得腰間一緊,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拎了起來,待她稍稍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然落在了玉修的懷中。原來剛才腰間的那一緊,是玉修甩出的蛇靈索。
“蛇靈索!”那人憤恨道。
玉修見忘憂驚魂未定推開忘憂向那人連抽數(shù)鞭,那人盡數(shù)抵抗可卻是招招吃力,終于抵擋不住,一道血痕赫然印上那人的胸口和肩膀,被抽爛的衣角處正泊泊冒著血。
那人倒是個識時務(wù)的,見自己抵擋不過便一躍而起意欲逃走。在跳出墻院的那一瞬間也不忘向院中的那些死尸射出幾枚攝魂針。
死尸受到攝魂針的刺激和驅(qū)使,狂性大發(fā),朝著玉修和忘憂撲來。
未等那些死尸逼近,玉修就已騰空而起,運足靈力揮起了鴿血劍,瞬間數(shù)道劍芒從天而降劈在那些死尸上,只見那些死尸一怔,本還想著掙扎前行,不料一個踉蹌跪倒在地,身體已裂為兩半。
玉修輕飄飄的從半空上落了下來,一把將鴿血劍收回劍鞘中。
忘憂看著地上的這些東西道:“這些死尸?”
玉修道:“已無大礙,不用害怕?!?p> 忘憂點點頭,看著地上這些七零八落的尸塊動了惻隱之心,他對玉修道:“我們把這些尸體給埋了吧,也是一些可憐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妻子孩子,無故枉死已經(jīng)夠慘了,現(xiàn)在總不能讓他們再暴尸荒野吧?”
玉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