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快看!那是鎮(zhèn)北軍的軍隊,鎮(zhèn)北軍派人來了!”縣城城樓上傳來了驚喜的歡呼聲。
所有衙役民夫盡皆喜極而泣,等了這么久,終于等來了救兵。
唯獨縣令大人一臉憂色,北蠻騎兵的厲害,他可是見識過的。
同等人數(shù)的鎮(zhèn)北軍,完全不是北蠻騎兵的對手。
如今戰(zhàn)場上北蠻騎兵,少說也有兩三百人,而突然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這支鎮(zhèn)北軍,卻只有一百來人。
如今懸殊的實力差距,他們如何敵得過北蠻騎兵。
果不其然,當北蠻騎兵發(fā)現(xiàn)楚恒所率的這支鎮(zhèn)北軍,臉上紛紛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特別是看見鎮(zhèn)北軍,竟然放棄戰(zhàn)馬不用,反而以步兵應敵,更是大聲嘲笑起來。
他們對自己的馬術深感自豪,見鎮(zhèn)北軍如此情形,一股濃濃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
楚恒倒是神色平靜,他麾下士卒訓練馬術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目前還不能完全適應騎兵的作戰(zhàn)方式。
與其如此,還不如下馬列陣,以熟悉的步兵陣列對戰(zhàn)北蠻騎兵。
面對北蠻騎兵的嘲笑,楚恒能夠保持平靜,可他麾下的士卒卻不能保持平靜。
他們一個個怒火中燒,若不是楚恒沒有下令,他們恨不得直接沖過去,將那些北蠻騎兵砍殺個干凈。
辛苦修煉了一個月,不就是等著今天嗎?
所有人心中都憋了一團火,軍營沒有女人,就只能發(fā)泄到對面的北蠻騎兵身上。
每個人握緊武器,怒目而視,等待楚恒的命令。
“止步,列陣!”陣營推進至五百步時,楚恒下令原地列陣。
北蠻騎兵見此,紛紛露出嘲弄的表情。
就算你們列好陣營又如何,在騎兵的沖擊下,還不是瞬間分崩離析。
事實已經驗證過很多次,步兵陣營根本抵不住騎兵的沖鋒。
“胡亞,庫嘞!”北蠻騎兵將領當即下令沖鋒。
數(shù)百騎兵同時沖鋒,馬蹄聲震耳欲聾,灰塵漫天。
鎮(zhèn)北軍士卒屏氣凝神,準備隨時發(fā)動攻擊。
而銅川縣城樓上的官員衙役,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騎兵沖鋒的架勢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們心里有些沒底,不知道那支鎮(zhèn)北軍能夠抵擋住。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戰(zhàn)場,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節(jié)。
四百步——
三百步——
兩百步——
“弓弩手準備!”當北蠻騎兵進入兩百步時,楚恒當即下令道。
陣列中間的兩隊士卒,一列半蹲在前,一列站立在后,從腰間取下弩弓,迅速上弦瞄準。
楚恒暗自盤算著距離,當北蠻騎兵進入到一百二十步時,當即怒聲吼道:“放箭!”
霎時間,扳機扣動的聲音不斷響起,數(shù)十支箭矢瞬間破空而出。
所有弓弩手并沒有去關注結果,而是開始了新一輪的裝填。
咻!咻!咻!……
箭矢破空的聲音不斷響起,等北蠻騎兵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晚了。
沖在最前面的北蠻騎兵紛紛中箭,從戰(zhàn)馬上摔了下來。
后面的北蠻騎兵躲閃不及,直接踩踏了上去。
許多北蠻騎兵并沒有被射中要害,反而被自己陣營的戰(zhàn)馬給踩死,確實有些冤枉。
一瞬間,北蠻騎兵的陣營便發(fā)生了騷亂。
“第二輪,放箭!”
又是一聲令下,第二輪箭矢瞬間射了過來。
北蠻騎兵連忙揮動武器抵擋,卻還是有人被射落馬下,有的被射中胸口要害,一命嗚呼,有的則被戰(zhàn)馬踩踏而死。
“亞怒,易庫喲!”
騎兵將領臉色陰沉,連忙發(fā)號施令,讓麾下騎兵控制戰(zhàn)馬,以免戰(zhàn)馬失控,引起更大的騷亂。
“第三輪,放箭!”
楚恒可不會心存憐憫,隨著他右手一揮,第三輪齊射瞬息而至。
如今北蠻騎兵已至百步以內,弓弩手的準頭立馬提升一大截。
這一輪齊射,足足有數(shù)十北蠻騎兵從馬上跌落,被踩踏成一灘爛泥。
短短三輪齊射,北蠻騎兵最起碼死了近百人,兵力驟減。
而此刻,他們的弓箭才勉強能夠射到楚恒陣營。
看見麾下士卒損失慘重,騎兵將領雙目噴火,咬牙切齒的發(fā)號施令。
所有北蠻騎兵紛紛取出長弓,開始彎弓搭箭。
而這一邊,第三輪弓弩齊射結束以后,陣營迅速變化。
弓弩手退居兩側輔助,陌刀陣頂了上來。
“盾牌手,御!”看見北蠻騎兵開始搭箭,楚恒當即下令。
最前排的盾牌手連忙將手中盾牌高舉,應對北蠻弓箭的拋射。
而他們自身披著重甲,排成人墻站在隊伍最前方。
北蠻軍射出的箭矢落在重甲上,紛紛跌落在地,無法傷害絲毫。
而拋射出來的箭矢,也都被盾牌擋住,并沒有什么作用。
北蠻將領當即大怒,下令麾下騎兵加快沖鋒,欲以戰(zhàn)馬之力,沖散鎮(zhèn)北軍的陣營。
而這正好落入楚恒的算計中,他怒聲喝道:“陌刀陣,準備!”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
北蠻騎兵沖至近前,戰(zhàn)馬猛地一躍而起,從盾牌手的上空躍入鎮(zhèn)北軍陣營。
然而,迎接他們的不是潰散的士卒,而是整整齊齊的斬馬刀。
“亞庫!”
所有北蠻騎兵臉色大變,神情充滿了驚恐,用力拉住韁繩想要控制戰(zhàn)馬停下來。
然而,他們沖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強大的慣性根本無法抵消,連人帶馬直接朝著陌刀陣沖去。
這一刻,北蠻騎兵沖鋒的速度,反而轉化成陌刀陣的助力。
所有陌刀手雙手持刀,腰部發(fā)力,從上旋斬而下。
鮮血四濺,尸首分離。
沖鋒的北蠻騎兵,在陌刀陣下,竟被連人帶馬直接劈成兩半。
人血、馬血猛地噴濺,淋了所有陌刀手一身。
這一刻,他們渾身沐血,猶如地獄來的修羅,令所有人心驚膽寒。
楚恒右手一揮,最前排的盾牌手連忙讓出一條道路。
北蠻騎兵竟長驅直入,沒有絲毫減速的沖了過去。
陌刀陣的兄弟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配上滿臉鮮血,顯得恐怖至極。
七尺長的陌刀,用力旋斬下來,北蠻騎兵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斬成兩截。
“盾牌手,合圍!”
楚恒再次發(fā)號施令,身披重甲的盾牌手連忙變換陣列,將所有北蠻騎兵圍困在中間。
弓弩手則站在盾牌后面策應,凡是想要逃跑的北蠻騎兵,紛紛被箭矢射落馬下。
三百北蠻騎兵盡皆被斬首,無一幸免,包括那位騎兵將領,也被楚恒一刀劈成兩半。
這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殺,整整持續(xù)了半個時辰。
鮮血順著溝壑流淌,染紅了整片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