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無極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他背了手，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靈音：“冥界之靈，可還記得本座”？
靈音低下頭去仔細(xì)回想起來。是他嗎？那個唯一一個被她割破手指的神靈。
當(dāng)日孟婆稱他無極大人。莫非，他就是那個與天地同壽的長生之神？
只是他活了這么久，怎的還是這副少年郎的模樣？
“你可知，長生殿”？
靈音搖搖頭。
無極先是打量了她一番，又朝殿內(nèi)看了看：“時日未到”。
待第二日，歸硯醒來，靈音已有了鼻息。
他喜出望外，湊近靈音耳畔輕聲喚了她：“靈音，靈音”。
聽見有人喊了自己，靈音從睡夢中漸漸醒來。
歸硯露出笑容：“你竟還活著”！
是的，她又活了過來。這都要感謝無極。只是對于眼前人，她似乎顯得有些陌生。她頓了頓后起身，歸硯伸手扶了她一把。
靈音抬頭四處看了看，這是何處？
靈音本為靈，連元神也是無極賜予她的。死過一回，自然沒有記憶，或者說，是無極將她的記憶封再了元神深處。
無極的本意，是想讓她忘記一切。她想做人，那他便成全她。給她一個凡人的身份，封住她所有的氣息，如此，便不會被五界察覺。待此事了卻，她也可安心隨他回到長生殿。
惻隱之心，連無極自己也不曾覺出自己的變化。
靈音的反應(yīng)讓歸硯十分意外。歸硯試圖讓她想起些什么，可是靈音卻連連搖頭。
不僅皇城的御醫(yī)，連略懂道術(shù)的赤焰也說不出原由。
“你說什么？她是人”？歸硯驚呼。
赤焰點(diǎn)點(diǎn)頭。從他的神情看，似乎事實(shí)真如他所說。
回想了他們經(jīng)歷過的一切，歸硯與郁伏怎么都不肯相信赤焰的話。是她自己親口說她不是人的，怎的這會子……莫不是這其中有何隱情？
“什么人”？歸硯一聲令下，郁伏便將房門外偷聽之人一把抓住。
歸硯瞇著眼看了看她道：“聽得可清楚”？
那侍女顫顫巍巍地?fù)u了搖頭。
“蘭貴妃譴你來本皇子這里，可是有何圖謀”？
侍女不語。
“回去告訴她，毒蠱一事，本皇子暫且饒她一回。若日后再要生出別的什么事！休怪本皇子與她算總賬！滾吧”！
侍女聽后，朝他磕了一個頭，隨后立即起身退出房中。
“大皇子就這么放過她？若是她將靈音姑娘的身世講出來”…
郁伏的擔(dān)心歸硯不是沒有想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一番說詞讓靈音留下來。不管她是人是靈，總之，她終是為自己才成了這般。
探子不曾打聽到關(guān)于她的半分信息，想來她亦無親人。若就這么放任她離去，蘭貴妃難免不會對她下手。唯有將她留在皇城，留在自己身邊，才是上上之策。
三人商詢完畢后，由歸硯自己同靈音說清一切。朝夕相處，靈音漸漸相信了他的話。誤以為自己確是凡人無疑。
妖界。
赤蛇傷勢并不十分嚴(yán)重，過了沒多久，便恢復(fù)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