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他快不行了?!?p> 看孫浩半天沒動靜,廖杰在一旁催促。
“孫浩,必須要松綁放一次血了。”
廖杰將繩子稍微松了松又扎上,防止他的腿直接壞死。
“孫浩,他的心臟快跳不起來了?!?p> ……
“閉嘴!”
孫浩手緊緊放在王琰老師傷口處,努力感知著卻一無所獲。
這真是個玄學(xué)問題啊,天知道怎么去治療?不是扯么?廖杰還在一旁時不時催著,讓他終于忍不住罵了出來。
該死的,該死的,他就要死了!
孫浩沒來由感到一陣恐懼和沮喪,仿佛王琰老師真的是因為自己治療不力而死的。
冷汗從孫浩額頭上留下來,這該怎么和王怡師妹交代啊——等等,廖杰那家伙剛說什么?心跳?
孫浩忽然從千頭萬緒的胡想中靜了下來,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遠處的風(fēng)聲、樹葉的嘩嘩響聲、旁邊圍著自己的人群、一切都靜止了,只剩下越來越大的心臟跳動聲在自己耳邊回響。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頭浮現(xiàn),那心臟跳動聲好像流動了起來,在一個點上停滯不前,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讓自己萬分難受。那正是王琰老師腿上的出血點。
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短暫地發(fā)了個呆。清醒過來的孫浩一陣疲憊,身體一虛差點跌倒。
“成功了!”廖杰興奮地拍了一下孫浩肩膀,差點將他掄翻在地。
王琰老師的傷口奇跡般地止住了血。雖然那些可怕的傷疤還未完全愈合,但出血點確確實實已經(jīng)止住了。
“什么,成功了?”孫浩不可思議地叫了起來,“你是說我終于有超能力了?”
“這個,似乎還是半成品啊。”廖杰猶豫了一下,捏著下巴說,“應(yīng)該是被激發(fā)了潛力,跨過了半只腳,但應(yīng)該也快了……”
“好了,快把那些家伙從溪里面抬出來,別給淹死了?!辈辉倮頃跣踹哆兜膶O浩,廖杰拍怕手下達了命令。
溪水雖淺,但還是有溺死的危險。別說溪水里了,一些人喝醉后被自己嘔吐物溺死的都不在少數(shù)。
“他們該怎么辦?都殺了?”成功釋放了一次能力的孫浩顯得格外興奮,看著岸上擺成一排的怪人竟有些躍躍欲試。
“殺一兩個是亮肌肉,都殺了,恐怕我們那些同胞也危險了。他們保不定會殺人泄憤?!绷谓塥q豫了一下?lián)u了搖頭。
“那怎么辦,都給放回去?也太便宜他們了吧?!睂O浩悻悻說。
“把他們的尾巴都給割了?!绷谓芟肓讼牒鋈宦冻鰝€壞笑。
……
湖旁的木屋里,俘虜們正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兩只眼睛麻木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怪人圖塔走了進來拍拍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們這群狡猾的家伙,果然在說謊。你們的船失事了,上岸的只有三十幾個人。你們的同伙有七八個,領(lǐng)頭的叫廖杰,還有一個叫弗蘭克……”
俘虜們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看起來還是有人泄了密。剛剛每個人都接受了一番單獨審訊,但都沒有被酷刑伺候,是誰這么骨頭軟呢?
“但是幸好,你們中間有一個人說了真話?!眻D塔忽然詭異地笑了笑,說完這話就徑直走開,留下炸鍋的俘虜們。
“說真話?有人背叛了我們?”
“我們中間出了一個叛徒!”
“媽的,是誰給老子站出來!”
“是男人的就站出來!”
“咳咳,說不定是個女的呢?”
“F**k!F**k the traitor!”
……
陷入絕望和茫然的俘虜們忽然變得群情激奮,好像正是這個叛徒害得自己被抓到這里,這個該死的家伙!
絕望的羔羊變成了憤怒的狼群。每個人看著其他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種不信任,一種懷疑甚至是仇視。往日里一些宿怨又浮現(xiàn)在人們心里,被憤怒無限放大。
“邁克,你說他們長得那么黑,該不會是你親戚吧?”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冷不丁從木屋的角落響起,讓爭吵的人們猛地安靜下來。
“咳咳,安第斯,你,你這是歧視!我可不是叛徒?!?p> 邁克現(xiàn)在的情況更糟了。他的身體不停地打著擺子,眼眶深陷,一道道蜘蛛網(wǎng)似的黑色裂紋爬滿他的眼圈,看起來有些驚悚。
面對安第斯的進攻,他連一點還擊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牙齒打顫地抗議。
看到邁克這副可憐的樣子,安第斯猶豫了一下又變得理直氣壯。他篤定道;
“我這么說是有根據(jù)的。你不是老說你的祖先來自食人族部落嗎?外面那群惡魔說不定就是食人魔,搞不好還讓你喊他們外祖父哩!你說呢,漢森?你的曾曾祖父好像就是被食人族害死的吧?”
“哼?!?p> 漢森這個冰島壯漢被捆地十分憋屈,躺在地上悶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太平洋里的土著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咳咳,漢森,別聽他亂說?!?p> 邁克著急了起來,趕忙辯解。
漢森的曾曾祖父在海軍服過役,還參加過二占干過那些啐納狼人。
他是個戰(zhàn)爭英雄,可沒想到英雄沒死在戰(zhàn)場上,卻在一次海難后死在了太平洋某個島嶼的土著食人巫手里。他的艦隊在風(fēng)暴后發(fā)現(xiàn)他時,就只剩一個腦袋釘在部落外的木樁上。
曾曾祖父是漢森家族的驕傲,但他的死卻是恥辱??上攵瑢τ谶~克這個一直宣稱自己祖先來自非洲食人族部落的家伙,漢森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對付。
“我曾經(jīng)去過一次非洲,想要看看祖先的食人族部落究竟是怎樣的,咳咳?!边~克掙扎著說,臉上帶著落寞和迷茫,“可是那里只有全身涂了白色花紋的人,他們像是獅子一樣等待游客來看,那里只有夸張的食人宴,其實不過是牛肉,10刀一位?!?p> “后來那里的人偷偷告訴我,咳咳,”邁克接著說,“根本沒有什么食人族,只是祖先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疑似食人族居住過的營地,開始為了恐嚇周邊部落,后來為了掙錢的噱頭。我的祖先,他們其實只是一群騙子,我不想承認(rèn),我不想告訴你們真相?!?p> 說完,邁克痛苦地用雙手捂住臉,咳嗽著又像是小聲哭泣。
“那叛徒究竟是誰呢?”
沉默了一會,有人開口追問。
俘虜們亂成一鍋粥的時候,怪人圖塔的臉色也陰沉地要命。